漳浦老身三度病,咸阳草树八回秋。
“因为你忘了。”
陆杉抬头,对上阿尧自嘲的目光:“既然如此,我也不想你被忘却的事情纠缠。”
“你问过我的意见吗?”陆杉倔强地追问:“我灵魄不齐,你也知道?你既然什么都知道,为什么就把我蒙在鼓里?”
阿尧不言,意欲逃避这个话题,摸摸她的头,被陆杉一把抓住。
“阿尧,我不是刚刚开始修行的小道士,我不会拖累你。”陆杉盯着她的眼睛,目光热忱而真挚:“所以不要总是孤身一人,不要一个人去冒险。”
阿尧放下刚理好的扑克牌,踌躇片刻开口:“我在找你的灵魄。按理说,这里有你的一部分,但我没找到,每次感觉很接近,又无法找到。”
“我曾在南宫一族所撰写的书籍中读到:若灵魄离开原主,会优先附于与原主联系紧密处。”
她拿出刚采的玄冰参:“有感觉到熟悉的东西吗?”
陆杉刚碰到那透明的根须,就感觉灵力不自觉运转,赶忙拿开。
“怎么了?”阿尧抓住她的手检查。
“没事,有点感觉。”
“你的梦…你这几天还对什么东西产生熟悉的感觉吗?”
“有,一个名字。”
“谁?”
“南宫清渠。”
阿尧眼里含笑:“好久没听过这个名字了。”
“你认识?”
“当然。”
“你的朋友?”
“一位挚友,也是一位恩人。”
墨羽见阿尧拿着牌半天不发,催促道:“小两口聊什么呢?打不打牌了?”
“瞎说什么?”阿尧面色不悦,脖颈却迅速泛起绯色。
原来她也会害羞啊?
陆杉戳戳她:“还打牌吗?”
“不打了。”阿尧置气地将牌扔到墨羽手上:“和你师父这样说话?我要是神兽门那些老古董,早把你逐出师门了。”
“我也是老古董?”陆杉凑近,她身上带着一种淡淡的药草香,和她漂亮的脸蛋倒是很相称。
之前没反应过来,这样看,幻境里的那个倒霉小妖,长得和阿尧很像。
“谁说的?”阿尧抬眉。
“你啊。”
陆杉笑着欣赏阿尧吃瘪的表情,看她散落的长发,莫名想给她编起来。明明她手拙,根本不会梳头。
阿尧撇嘴:“我从来没说过…”
“好。”
“那你还说,故意的吧?”
若拌嘴也是科考的一部分,那阿尧必然能拔得头筹。
入夜仍是多梦,还是那位先辈,或是自己的前世的视角。她是上山求学的小剑修,不认识周围人,只偷偷听着别人的谈话。
“听说了吗?这次好像掌门也来选徒弟。”
“是吗?朱雀一脉单传,不知道哪个人这么好运。”
“但你没听说吗?掌门好像…”
“慎言!”
那两个女修好像注意到她,问道:“你一直听我们讲话,你也是来拜师的?”
“是啊。你们说的掌门,是哪位前辈啊?”
两个人指了指赛场边眼神平静的一个女人:“就是她,目前的天下第一剑修,赵寒雨。”
“第一剑修?”
“是啊,就这名号,另外几位掌门眼红地要命呢!”
拜师比试冗长而无聊,大多数刚上山的修士实力都不强,略强一些的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轮到她时,多数人都已经开始打瞌睡,对手看着很是不屑。她倒也不恼,用剑如掬水拈花般轻巧,四两拨千斤将对手的剑挑到界外。
“承让。”
“本次的胜者是…”
就在她快要听到名字的时候,她被一阵敲门声弄醒,气得想把被子扔掉。
她顶着一头鸡毛和自诩能杀人的眼神去开门,看看是哪个不合时宜的。
“哟,起床气挺重?”
呼啸而过的怨气全在她的玩笑中化开,陆杉理了理头发,略尴尬地问:“有什么急事吗?”
阿尧拨了拨她散下来的一缕发丝:“就是南宫翾说她今天有事,让我们自己逛逛玩玩。”
“就这事你把我弄醒?”
“别气嘛。”
“我换衣服。”
陆杉又一脸怨气地把阿尧逐出门外。
祭祀大典在今天夜晚,白日的商铺倒是多了起来。原来南宫毓引她们入的阵便是望鹤居住地的入口,颇有世外桃源之感。
阿璃本来疲于用双腿奔波想早点回去,架不住对她们的祭祀的好奇与对药草的渴望,也留下来逛街,和墨羽两个人玩得特别开心。
“看这个花灯!我从来没在陆地上见过花灯!”阿璃笑得像个孩子。
“幼稚。”墨羽嗤笑,自己却对着小孩子的糖人两眼放光。
“想吃?”阿尧拍拍不知什么时候过来的南宫毓:“首领大人,你请客?”
南宫毓今天穿得很是隆重,一件藏青色的斗篷遮住上半身,底下是一条青色的裙子,布满繁琐的金色花纹。
她没说话,拿了串糖人一脸嫌弃:“连两块钱也没有?”
阿尧接过:“这不是给你机会尽地主之谊嘛。”
南宫毓冷笑,一点没信她的鬼话。
陆杉只是在旁边看着,似乎在记不起来的过去无数次见这种场景,她也是像这样在浓浓烟火气里微微一笑,只是静静看着她。
她早就感觉阿尧对自己不一般了,她对别人都是笑嘻嘻,对自己却总是欲言又止,要么是没能说出口的情谊太过汹涌,要么便是无话可说。
她不愿相信第二种。
无论前尘往事如何,在南蔼山的日子也算是平淡而舒适。阿尧不愿告诉她的前尘也许黯淡无光,也许全是痛楚,不然自己怎么会偏偏凭空少了那一半灵魄?
但无论是痛楚还是黯淡,她全然接受,因为某人凝望的眼神过于哀伤。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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