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桃有些发懵地望着他,大脑都还没反应过来。
男人没有吱声,他换好了家居鞋,自然垂落的左手正提着一个外卖袋。
他一步一步,气定神闲地走到了余桃身边,将外卖放在了茶几上,随后微微低头,重新与余桃对视着,“看够了吗?”
嗓音如同大提琴一般醇厚悦耳。
余桃抬起了手,在对方不解地目光之中拍了两下自己的脸蛋。
不是做梦。
今今真的回来啦!
靳望野将外卖放在茶几上,“在楼下碰上了,就帮你拿上来了。”
余桃现在才不管自己的外卖,她蹭的站起来,赤着脚站在沙发上,然后轻轻一跃像只猫儿一样跳向靳望野的怀里。
靳望野下意识地伸出手将她抱住,余桃双手圈住他的脖子,双腿紧紧夹着他的腰防止自己掉下去,她用力的将靳望野抱住。
被抱住的人道:“下来,热。”
“不要,我那么久没见你了,我要抱久一点!”余桃撒着娇,在他耳边嘟囔着:“我好想你,你有没有想我。”
余桃在熟悉的人面前很会撒娇,在一起的这三年就是个小嗲精,靳望野拿她没有办法,只得将她稳稳托住,低低地嗯了声:“想。”
想你不给我发消息。
余桃瘪了瘪嘴,但不可否认的是,她听见靳望野说想她,心里还是很高兴。
她又收紧了手,恨不得就在他身上做一个挂件,她嗅了嗅疑惑道:“你什么时候还喷香水了?”
靳望野从来不喷香水,也不搞那些花里胡哨的,就连护肤都是这三年来余桃帮他弄,但她今天在他身上闻到了很甜的香水味儿。
这香水味是她化妆桌上没有的味道。
她稍稍直起了身,有些疑惑地看着靳望野,后者只是耷了下眼皮,懒怠道:“应该中午吃饭蹭到了。”
余桃总觉得有点不太对,还想说些什么,便听见靳望野道:“你瘦了。”
“也,也没有吧。”余桃对上靳望野那双眼,瞳孔里倒影的都是她满脸欣喜的模样,她凑过去,用脸蹭了蹭靳望野的脸:“你看,还是肉嘟嘟的。”
靳望野不太习惯的往旁边偏了一下,说道:“吃饭吧,你不饿?”
“饿!”余桃肚子早就饿的咕咕咕的大叫,因为下午的衣服都是比较显身材的衣服,她穿多了怕腰处不好看,就没吃几口。
靳望野将她放回沙发上,“我去洗澡。”
余桃应了声好,圈着他的手却没有松开,只是微仰着头眼巴巴地看着靳望野,意思再明显不过。
靳望野道:“我想先洗澡。”
好吧,她其实是想要一个亲亲而已。
有些失望,但余桃还是顺从的松开了自己的手,靳望野直起身来走向了卧室,余桃便趴在沙发靠背上,眼巴巴的望着靳望野拿着干净的衣服进了浴室,直到浴室响起了水声之后她才回过神来。
在沙发上做好,三两下拆开了外卖包装,她觉得这份外卖因为靳望野提上来似乎变得更加好吃了。
虽然好吃,但余桃也只吃了一半,她将外卖收拾好,靳望野此时也从浴室里出来了,他穿着灰色的家居服,单手举起擦着还往下淌着水的头发,余桃起了身又将抽屉里的吹风机拿了出来,通上电,自荐道:“我来帮你!”
这回靳望野没有拒绝,他顺势坐在沙发上,余桃便正在他身边,按开了吹风的开关,认认真真的给他吹头发。
两个人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安安静静的呆在一起了。靳望野的头发很柔软,余桃看着自己的手指穿梭在黑发之中,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轻笑了一声。
靳望野偏头看了她一眼,余桃笑道:“没事,就是突然想起了之前在网络上看见的一句话。”
“嗯?”
靳望野的疑惑声被吹风机声响吞噬,余桃却懂了他的意思,将吹风机关小了一档,说道:“他们说头发软的脾气也好,我觉得他们说得对,今今脾气就很好。”
她将吹风机关上:“好了,干了。”
“谢谢。”靳望野正准备起身将湿毛巾送回浴室里,却又被余桃摁住了肩膀,她将靳望野手里的毛巾抽走,安排道:“你先闭眼!”
“怎么了?”靳望野不解地望着她,其实很多时候他都有些跟不上余桃的节奏。
余桃只催促道:“你闭眼就是了。”
虽然跟不上余桃的思维,但靳望野还是顺着她的意思将眼睛闭上了。
余桃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两下,确定他真的闭上不会偷看之后才快步的走向厨房。
她昨天晚上定的蛋糕终于等来了它的主人!
余桃小心翼翼的将蛋糕从冰箱里拿出来,将透明盖子揭开,桃子味混杂着奶油的香甜迎面而来,余桃将数字蜡烛插在正中间,正要点燃蜡烛,又顿了一下,折返回客厅将客厅的大灯关掉,只留下了昏暗的小夜灯。
她又看了靳望野一眼,再次嘱咐道:“千万不能睁眼哦!”
看着靳望野轻点了一下头之后,她才回到了厨房,用打火机将蜡烛点燃,端着蛋糕小心翼翼的走着,挪步道靳望野旁边,挨着他坐下,声音里都裹满了甜:“睁眼吧。”
靳望野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便是跳动着的火苗,以及余桃那张笑意温柔的脸,她将蛋糕往上举了一些,“今今,生日快乐!”
他盯着蛋糕没说话,似乎在思考什么,余桃催促道:“今今,快许愿。”
靳望野似乎才有了下一步动作,他闭上眼,说不上什么虔诚,但还是认认真真的许了愿。
蜡烛被吹熄。
余桃将蛋糕放在茶几上,修长的手指蹭了一小点奶油,笑嘻嘻地抹在了靳望野的脸颊上:“给寿星走个流程。”
随即又凑过去,另一只手扶住了他的肩膀,亲了亲他的嘴角,双眼明亮如星:“希望寿星天天开心。”
靳望野不语,只是看着他,脸上的奶油还有桃子气息,他喉结滑动了一下,最终像是对什么认服了一样,低下头主动的去亲了亲她的眼。
他问道:“所以回来是给我过生日?”
余桃感觉自己被亲的眼皮都要烧起来了,靳望野没有她直白,但每次含蓄的表达都能让她生出几分羞赧来。
她支吾了嗯了声,虽然这个惊喜传达的有些晚了,但没关系!
总比彻底错过要好!
“谢谢。”靳望野轻声地回着余桃,余桃摇了摇头,又与他靠近了一些,双手搭在他的脖子上道:“不客气,只要今今开心,我就开心。”
她又主动的亲了一口靳望野,随后松开他,微微弯着腰准备撬一小块蛋糕尝尝味,她刚吃了饭还是饱的,这个蛋糕放在冰箱里可以当明天的早餐。
桃子味果然浓郁!
钱没白加。
她用叉子又挖了一小口蛋糕,侧过身正要喂给靳望野,后者却压了过来,勺子落地,那一口蛋糕最终还是没有进入靳望野的口中。
余桃迷迷糊糊道:“你还没吃蛋糕呢。”
男人垂眸落在她微微发肿的唇上,声音夹杂着道不明的情绪:“在吃了。”
余桃一觉睡到天亮,昨天晚上两个人都忘记拉窗帘,外面的光亮透了进来,卧室里亮堂极了。
她翻了个身,靳望野还在熟睡,目光向下裸露在外的锁骨上有几处红色的吻痕,肩膀处还有抓痕……
余桃觉得自己脸开始有些发红,她挪了过去,整个人又贴进来靳望野的怀里,靳望野半眯着眼看了她一眼,任由她在怀里动来动去。
这两天他没休息好,好友非拉着他去参加一个投资商的聚会,昨天聚餐到了凌晨才回酒店,又因为生物钟的原因早上七点便醒了,看见了余桃的消息便买了下午最早的一班航班飞了回来。
这几天的疲惫像是都涌了上来一样,回到了熟悉的家里,身旁也有熟悉的气息,让他为产生了为数不多的赖床想法。
余桃抱着他又眯了一会儿,没一会儿便轻手轻脚的起来了,踩在地板上时,双腿软的差点直接跪下去。
她稳定好了自己的身子,又转头看了一眼靳望野,后者半张脸都藏在了枕头里。
没醒。
余桃回过身来,慢吞吞的拉开衣柜翻了件新衣服,抱在怀里轻手轻脚的出了卧室。
余桃泡了个澡之后感觉自己轻松多了,她将头发包住,哼着小曲将放在脏衣筐里的衣服一件一件塞进了洗衣机里。
忽的,她的手顿了一下,手中是昨天靳望野回来穿的那件风衣,但风衣的右袖袖口有一点红色的印记。
余桃手指抚在上面,指腹摩挲一下,又低头嗅了嗅。
是唇釉。
可关键是昨天晚上她根本没化妆,也没有涂抹唇釉,那靳望野袖口的唇釉印子是从哪儿来的?
昨天晚上靳望野身上那股子甜腻的香水味仿佛又缭绕在了她的周身。
余桃抿了抿薄唇,将风衣胡乱的塞进了洗衣机里,按了清洗键之后回到客厅内。
靳望野不知何时已经坐在了沙发上,他听见脚步声扭过头来看向余桃,看着她垂落下的一缕湿发,起了身去将吹风机拿了出来,他示意余桃坐到自己身边来。
余桃看了他几眼,慢吞吞的走过去,靳望野道:“你一天洗几次头?”
他记得昨天晚上回来的时候,余桃的头发是才洗过的。
“顺便就洗了。”
靳望野也只是随口说说,将余桃脑袋上的干发巾取了下来,吧吹风机通上电,按了一档给余桃慢慢吹头发。
她抬眼看着对面电视中倒映出的二人,举着吹风机的靳望野没有太多的神情,一如既往地冷冷淡淡,和余桃的态度一对比,他更像是在履行什么任务一样。
一点也感受不到他的开心。
余桃微微侧身,仰着头看着靳望野。
靳望野将吹风机关掉问道:“怎么了?”
她轻抿了一下唇,似乎在纠结什么,好一会儿才问道:“今今,我感觉昨天你身上的那个香水味有点好闻,什么牌子的你知道吗?”
靳望野有些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不知道。”
他身上什么时候沾上的香水味他自己都不清楚。
余桃瘪了瘪嘴:“那就帮我问问嘛,我想买一瓶回来放着。”
靳望野却开始沉默了起来。
她的心开始一点一点的往下沉,越是在意就越能看出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要是往常,靳望野不可能沉默对她,他会很直白的和她说明,而且昨天晚上靳望野也提过一嘴,那是个私人聚会,最起码来得都是互相认识的人。
余桃慢慢地深吸了一口气,故作轻松道:“要是不方便就算啦,就是觉得有些可惜,那味道确实挺好闻的。”
算了,其实也没什么好问的。
一个口红印而已,一点香水味而已。
要是靳望野有什么别得想法,他也犯不着在她面前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余桃突然惊醒,对于自己的想法有些错愕。
她这是……在给靳望野开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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