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离安闻远点

叶笑笑眼神闪躲,不愿直视林清宇的眼睛,她歪着脚,低头看自己的旱冰鞋,粉色的,双排轮子,因为自己不敢滑,刹车器前端已经有磨损痕迹。她本想揭过这件事,可问题一直在心里挠她的痒痒。

两人之间沉默良久,林清宇以为对方不会说话了,叶笑笑鼓起勇气开了口,“我一直以为我是在和罗晴公平竞争,输给罗晴我也认了,那是我最好的朋友。”

她语气戚戚,心有不甘,“可是,我竟做了一年多的无用功。真是可笑。”

“你什么时候看出来的?”林清宇轻声问。

“就他生日那天,你的眼里只有他。兄弟没有做成这样子的。”叶笑笑看着他,自嘲道,“那天我才知道,原来我一直没在赛道上,而你的赛道上也没有别人。”

那天叶笑笑突然放弃,林清宇就懂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跟叶笑笑单独谈谈,“对不起,”他一只腿蹲下,视线和叶笑笑平齐,“我认真地跟你道歉,我以为我回信之后,你会放弃的。我没想到你那么执着,我该把话跟你说明白的。”

“没关系,林清宇。”叶笑笑冲他弯了弯嘴角,“其实你信里说得挺明白的,是我固执,以为精诚所至,总有一天,你会看见我。”嘴角笑着,眼睛却弥漫着悲伤,“可我没想到,这世界上会有除了男女之外的感情,我一直喜欢的人是gay。”

“我不是gay,”林清宇开口,语气有些冷,“对不起,叶笑笑。我不是gay,我只喜欢他。”

“有区别吗?”叶笑笑问。

“有。”林清宇单手扶在椅子扶手上,“gay是喜欢男人,而我只喜欢他。”

叶笑笑不懂,也不想深究,她释然笑道,“谢谢你愿意跟我说这些,不然我可能一直陷在死胡同里。放心,我会替你们保密的。”

“不是我们,”林清宇站起来,操控者旱冰鞋转了一圈,“是我,只有我。”

“什么?”叶笑笑看着他,瞪大了眼睛。

林清宇坐在叶笑笑旁边,看着安闻的方向,解释道,“他喜欢女孩儿。你只需要帮我保密。”

半晌没有声音,林清宇收回眼神,看向叶笑笑,叶笑笑眼眶微红,嘴角抿得很用力,强忍颤抖。林清宇不善安慰别人,他故作轻松,对叶笑笑说,“眼窝子这么浅?”

原本叶笑笑还能忍住,这一句话,惹得叶笑笑眼泪夺眶而出,“那你图什么啊?”

“我从来没想过和他在一起。”林清宇视线搜寻安闻的身影,看见那人正拉着一群人排火车,那么远都能看到他兴高采烈的脸。

“我什么都不图,他过得开心,我看着就高兴。”他看着齐笛扶在安闻腰上的手,皱了皱眉头,“我就在他身边,保护他,谁也不能欺负他。”

安闻组织的小火车滑到了二人跟前,卢远大声地嚷嚷着,“学霸你是求婚了吗?叶笑笑都激动哭了。”众人一阵哄笑,小火车飞驰。

叶笑笑吸了一下鼻子,“求你个大头鬼,”小火车滑远了,这句话也随着火车飘散在空气中。

“林清宇,我本来觉得我够傻的。”叶笑笑破涕为笑,“本来还有点怨你,现在我心理平衡多了。”

女孩子太容易心软,原来还有些不满的人,转眼已是满脸同情,“林清宇,我是第一个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吗?”

林清宇抓住她的右手手腕,扶着她站起来,点了点头。

“那我还挺特别的。”叶笑笑自我安慰道。

二人心照不宣,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林清宇带着叶笑笑来到滑道旁边等着,小火车再度滑来的时候,林清宇带着叶笑笑抓住了火车的尾巴,一行人在旱冰场里兜了一圈又一圈。

笑声如雷,飘洒在旱冰场的每一个角落。

这就是青春,不计后果,勇往直前,充满朝气和阳光。

一行人疯到暮色四合,才恋恋不舍地离开。赵鸣飞要兑现比赛赌注,找了家粤菜酒楼。林清宇却让三人先走。

他目送着三人的出租车离开,掏出手机,语气冷淡地接通了电话,“在哪儿?”

“旱冰场后巷。”

到了后巷,林清宇看见齐笛靠墙站着,叼着根烟,一只腿登在墙上,四周烟雾弥漫,旁边是个绿色的大垃圾桶。

林清宇皱着眉头走过去,一脸厌恶。

“离安闻远一点。”林清宇不愿久留,开门见山,直入主题。

“凭什么?”一根烟已快烧完,齐笛斜着眼睛睨了一眼,吐掉烟头。

林清宇上前一步,用脚捻住那颗烟头,扬起下巴,“你们不是一路人,收起你的歪心思。”他面色冷峻,“我听见老板和你说的话了,你上午来练习过。”

“来过又怎么样?”齐笛从兜里掏出烟盒,又叼上一根烟,“不花点心思,怎么追人?”

齐笛口气散漫,拢着手点烟,将烟慢慢吐在林清宇脸上,“我用了一年时间,费那么大力气从四班上来,就是为了他。我凭什么放弃?”

林清宇侧开头,退后一步,克制着,他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沉静地说,“他喜欢女孩儿,喜欢他就别让他困扰。”

“哈,林清宇,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心思。你连喜欢他都不敢说,还美其名曰不让他困扰。”他将烟慢慢吐在林清宇脸上,“我跟你不一样,你是懦夫,而我想让他幸福。”

“你是学霸,你能考中国最顶尖的大学,你不想背上‘同性恋’这个标签,被人耻笑,影响前途,”齐笛深吸一口,吐了一个烟圈,“我不怕,我可以拉着他的手,让全世界看到,他是我的。”

林清宇定在原地,握紧拳头,脖颈上的青筋若隐若线。

“你说他喜欢女孩儿?他亲口跟你说的吗?你只会给自己找理由,跟我这里你跟我装什么情圣?自己感动自己吗?想当学霸就滚回小班,当你的学霸。”

齐笛把脚从墙上放下来,向前走了一步,“这句话,该我跟你说,离安闻远一点。安闻喜欢我,我也喜欢他,他刚才还问我喜欢什么类型的gay片,想跟我学习一下。”说罢得意地掸了一下烟灰。

烟灰飘落在了林清宇的脚上,与此同时,林清宇的拳头毫不留情地落在了齐笛的腮边。半截烟被打落,躺在地方徐徐冒着烟气。

齐笛毫无惧色,抓住林清宇的领子,回手一拳,林清宇敏捷闪过,拳头没落在脸上,擦着耳朵呼啸着过去。“怎么?我们两情相悦,你感到挫败了?”

“去你妈的两情相悦!”林清宇对准齐笛的腹部,又是一拳。

“唔......”齐笛闷哼一声,嘴里仍说了激怒林清宇的话,“刚才他让我牵了他的手,摸了他的腰。他的腰又细又软,手也暖呼呼的。你说,我什么时候跟他学习一下?”

“**的,闭嘴!”林清宇像疯了一样,双目赤红,直往齐笛脸上招呼,齐笛不甘示弱,两人扭打作一团。

打到最后,两人都挂了彩,齐笛严重些,伤的都在脸上。林清宇比较灵活,明面上的伤口都没有,只是耳朵和手擦在墙上,有些擦伤,主要还是打齐笛伤的。

二人力竭,林清宇扶着墙站着,齐笛躺在地上,他用脚拨了拨地上的人, “用不用帮你叫救护车?”

“不用,这事没完。”齐笛喘着粗气,“你等我歇一会儿,别走。”

林清宇从地上找到自己的钱包,把里面的现金都拿出来,数了数,五千多块钱,“医药费。我还有事,不够周一给你。”

安闻他们已经到酒楼半个小时了。

林清宇低头审视自己一番,衣服皱乱一片,他本不想去赴约了,心里又惦记,有话想要问安闻。

看安闻刚才在旱冰场的样子,万一安闻真是喜欢齐笛,林清宇苦笑,齐笛知道自己的心思,以后怕是和安闻朋友都做不成了。

林清宇想要去找安闻,问个清楚。转念一想,齐笛刚才轻浮的样子,他配不上安闻。安闻身边即使不是自己,也不能是齐笛。

林清宇随便找了个商店,刷卡买了一套衣服换上,打上车直奔酒楼。

找到三人的时候,只剩安闻左边的位置空着,他坐过去,安闻一眼就看见了他右耳朵上的擦伤,“耳朵怎么了?”

“没事,试衣服时,没站稳,蹭试衣间墙上了。”

安闻这才发觉林清宇换了一身新衣服,“真能臭美,我以为你干什么去了?就吃个饭还要买身新衣服。”

下午林清宇穿的一套深色,现在这套也是深色的,但是这套有点大,林清宇半个手都在袖子里,只露出四根手指,他往前凑了凑,仔细观察,这件衣服的logo安闻没见过,可能是山寨,跟下午那套差别不大,刚才光顾着看耳朵了,没发现,他皱了皱眉,“商场不禁烟吗?怎么一股烟味?”

林清宇敲敲对面梁米的桌子,站起来,跟他使了个眼色,“我有话跟大飞说,咱俩换下。”

赵鸣飞不满,在桌下拽住梁米的卫衣下摆,嘟囔着,“有什么话坐对面不能说?”

林清宇凝视着赵鸣飞的手,“我想说一下你的前-女-友-们。”

感谢已经读到这里的宝宝,谢谢你们的支持。其实大家应该也看出来了,齐笛喜欢安闻,但是他妒忌林清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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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我不是g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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