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男少女围成一圈,将容容困在中间。
这群人,以与容容一直不和的同学阮夏为中心,各司其职:望风、动手、动嘴、捧哏、凑数,应有尽有。
阮夏嚼着口香糖,踩在散落一地的书本上,蹲下来看着容容,轻拍她的脸。挑衅着说道:“我说小聋子,昨天叫了家长,你今天怎么还不知道躲着我走,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然后面色一变,恶狠狠地接下去说:“是不是想找不痛快啊?”
说着就要拿拳砸她脸。
容容面无表情地凝视着她,瞳孔深沉如墨,仿若无机质的存在,莫名让人感觉后背生寒。
阮夏动作一顿,反应过来有些恼羞成怒,便要动手。
怎料容容一个翻身,骑在她身上。
掐住了她的脖子。
“你干什么!”
“你有病吧小聋子!”
“放手,你想死啊!”
“疯了吧这聋子!”
有人想把容容从阮夏身上扯下去,去拉她的手或是衣服,甚至是头发。
但容容没有松。
死死盯着阮夏,盯着她的眼睛,手上用着力,用力到指尖发白。
“呃……你咳,放、放开我。”
阮夏去掰容容的手指,因为缺氧脸涨得青紫交加,双脚在水泥路上无助地蹬着,希望能逃离出去。
大家看到容容这样失控的情况,有些害怕,不敢上前也不敢跑。
阮夏浑身颤抖,眼前的人影慢慢变得模糊,视线里出现白光,再是黑暗。
突然——
脖子上的禁锢消失,鼻腔吸入了新鲜的空气!
“嗬——嗬、咳咳咳!!”
阮夏捂着脖子,大口大口地呼吸着,肺部针扎似的疼着。
她颤抖着看了眼容容,后怕地往后挪了两步,尽量远离对方。
容容站了起来,在呆滞的一众人面前捡起地上她的书本,离去了。
——
程序办理得很快,红色证件新鲜出炉。
容容看着手里的东西,似是有些好奇,然后再抬头看着边上的高大男人。
“看什么?”傅三发现了身边人的目光,问了句,“现在我们是合法夫妻了,我算是你的新家人。”
家人?
容容舌尖动了动,默默念了一遍这两个字,咂摸出了点安慰的意思。
继而转头继续看手中的证件,把上面的文字和数字一个个看过去。
傅三垂眸看着自己的妻子。
后背蝴蝶骨嶙峋,外套穿在身上空荡荡的能钻风。人就这么薄薄的一片,肩膀也很窄,垂着脑袋,他一手几乎就能掌住她的整张脸。
脸颊倒是有点肉,唇色寡淡,碎发搭在颊边,细密的长睫轻轻颤动。
——
容容默默接过毛巾,擦着湿透的头发。
车厢里安静蔓延开来。
陈梦期下了车,撑着雨伞躲在一边去抽烟了,给车上的两人留点空间对话。
傅三动了动唇,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斟酌了一下用词,问了句:“你愿意和我结婚吗?”
你愿意,和我,结婚吗?
傅三一直觉得自己这个决定有些草率,但问题是他就是看面前这个女生莫名顺眼。
像个不会说话的、情绪稳定的娃娃。
可能是英雄情节作祟吧,少女浑身是伤,像被迫流浪的小狗,黑白分明的眼珠湿漉漉地盯着你。
布料被雨打湿紧贴着皮肉,羸弱的身体藏在底下。
额角结着一大片的血痂,鼻梁是青的,颧骨破了皮,脸颊上有很明显的巴掌印,脖子上有几道抓痕。
傅三的视线从容容的脸往下挪到她的手上。
手掌红肿,腕部有青紫的瘀痕。
在他拉住她的那一刻,对方的眼中有惊讶,也有疑惑,似乎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
对方形单影只的,另一只手中还拿着那张软趴趴的书页。
不知为何,这一幕就击中了傅三的心。
小可怜。
他心想。
“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明我这么唐突的理由,我需要一名妻子,因为我要继承我爷爷的遗产。但为什么是你,我也不清楚具体的原因。
我得先跟你自我介绍一下,我姓傅,单名一个觉,96年出生,现在就职于雨落文娱,如果你不相信可以去查我们企业的资料,也能查到我。
可能你觉得我莫名其妙的,但现在就是,我希望和你有一段婚姻,我可以支付你酬劳,我们可以拟一份协议来保证你的权益。”
傅三觉得自己说话有些颠三倒四的。
她会同意吗?傅三不禁想着。
——
“不要。”
“啊……这样吗。”
“你是变态吗?”
“什、什么?我不是……”
“那为什么要和一个初见的人求婚?”
“这,我不知该如何解释,但我不是坏人。”
“果然是变态。”
——
傅三从想象中回过神,看着沉默着看他的容容,舔了舔唇,准备再做一次尝试。
“好。”“如果你有顾虑……”
“?”
“我和你结婚。”
出乎意料的顺利让傅三有些反应不过来,对面的人只看着他,完全没有她刚才答应了人生大事的自觉。
傅三想问问为什么,就见对面的人伸出手指,指了指他。
傅三顺着低头去看,低调奢华的郁金香胸针别在西装上,钻石在车内顶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
“这是……郁金香吗?”
少女的嗓音在车内响起,不带任何情感。
“没错。”
她眉眼微弯,小小的笑了一声:“我喜欢郁金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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