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恢复清明的那一刻，伊藤越将自己从混沌的状态拉到了现实，入眼就是泛冷调的白炽灯光，浓厚的消毒水冲刷着鼻子，十分难受，身体上疲软感觉还能够忽略，异能覆盖的伤口异样清晰异常，疼痛伴随着伊藤越的动作淹没他的一切，这个状态糟糕得很，像极了八岁那年的雨夜，清透的红色眼瞳扫过这个狭小的诊所，整齐排放的药柜，琳琅满目的药品，触及的时候，伊藤越舌尖便充斥了折磨一般的药苦味，散布在桌台的各种资料在看到的时候便被坐在那里的中年大叔整到一个夹子里了，颓废的气息，可以看出这人大概是熬夜了。
划拉到一边的隔布有点旧了，但是伊藤越还是可以判断这个被子的整洁，眨了眨昏睡起来有点酸涩的眼睛，“你醒了呀。”靠坐的森鸥外轻声说了一句打破了安静，声音的沙哑都透着疲倦和漫不经心，乱翘的黑发有些顺通了，齐切的发刚好与肩相接，大褂的白和发色的黑强烈对比，说不上来的违和。带点胡茬的也没有影响森鸥外的帅气，只是冲淡了五官的凌冽，半眯起的眼睛里只冒出星点暗红。
……
伊藤越沉默，半晌，回了森鸥外，“这里是?”
多明显的特征啊，远处的枪声还时有时无的，透出简约的诊所，混乱和安静共存的地方，这里大概就是镭体街的诊所了。
尽管有所猜测，伊藤越还是想要挣扎一下。
“啊 这里啊，是镭体街，鄙人姓森，是个医生。”森鸥外任由伊藤越目光打量，眼睛的底层都是满满的恶趣味，嘛，少年，事实就是你想的那样哦，“经营着这家小诊所。”森鸥外起身将灯光调暗不少，来到伊藤越面前，将印满文字的检测报告递给这个需要知情的人，那上面各种名词堆叠，密密麻麻得。
嘛，虽说没指望，但是万一有惊喜呢，何况这个少年本身就是一个惊喜呢。
纤细的手接过报告单，毫不意外，八处致死伤口，内脏不同程度的破损，这个结果，看上去很可怜哎。
伊藤越又要苦恼了，这结果可比他了解的要详细许多了，森鸥外乐于看到少年的反应，说明这个少年到是清楚自己的情况，“少年，你的情况很糟糕呢。”
伊藤越知道，他何止知道啊，冬天的一次失控，这个伤势更加严重不少，将目光对上森鸥外，认同他的话以外便不做动作了，比起这些，他更想知道这个治疗费要多少。
“少年，你需要尽早治疗的。”收回伊藤越手中的报告，森鸥外就是不提及他关心的治疗费用。
可恶，真的是逼我选择这家诊所。
伊藤越露出浅淡的笑容，“森医生，我叫伊藤越。”
“嗯？”森鸥外站定在一旁，绕过白发少年的肩头，倒也不是不可以，至少争取一下呗，想到这一点，森鸥外用后来的话掩盖了之前的挑逗语气，“伊藤君能够信赖这里真是极好的，但是本人并不是很擅长治疗外伤，诊所的另一个医生在这方面绝对能够完美地解决掉你的问题。”
“她叫与谢野晶子，她可是一位‘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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