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敬的闯关者你好,欢迎来到梦想乌托邦(在建中),请务必遵守规则,以高分通关,避免成为祭品。】
——
夏延秋痛苦的呻吟一声,双手中指狠狠怼进太阳穴之中,惨白的脸上表情扭曲。
头痛欲裂——
他只觉得头顶上仿佛有一把被磨得锋利的软剑被高高悬起,再从百会穴狠狠刺穿他的大脑,并疯狂的搅拌着。
立在桌上的手肘狠狠一滑,猛的撞在了一个被滑腻皮肉包裹住的硬物上——
碎裂般的疼痛卷回,他还没来得及呼痛,堪比女高音的刺耳尖叫声便瞬间刺破了他的耳膜。
鲜血顺着耳道淌出,在耳垂边凝成了一颗浓黑的血珠。
夏延秋的心猛的一颤,昏沉的脑子猛的清醒了,他嚯得睁开眼,这才看见,自己手肘之下,是一块超大的木桌面。
桌面像是被油狠狠浸润过一样,滑腻得厉害,他每挪动一下,都感觉皮肤仿佛被涂抹了被油浸润过的胶水一样,油乎乎黏答答的。
他将手肘从桌上拔了起来,送到鼻下一嗅——
一股淡淡的腥味传入他的鼻腔。
有点臭,又有点酸。
回味里,还泛着一股淡淡的铁锈味。
夏延秋皱了皱眉。
像是血的味道。
但血里,有这么多的油吗?
他抬起头,这才发现,自己正坐在圆桌的一端。
围着圆桌,还趴着七个衣着或简朴或华丽,却都有些风尘仆仆的男女。
他们似乎刚刚被那刺耳的尖叫吵醒,正艰难的把头从黏答答的桌面上拔起来。
一道堪称阴冷的视线忽然落在了夏延秋的身上。
夏延秋额角青筋猛的一跳,立刻扭身,看向视线的方向。
黑暗之中,一个带着鸽头头套,身穿白色西装的人正站在那,直勾勾的看着他们。
透过鸽头两只眼的空洞,夏延秋分明看见,那人的眼神在疯狂的闪烁着,露着狡猾,贪婪,还有夏延秋也看不懂的情绪。
夏延秋慢吞吞的转回身去,心却沉入了谷底。
陌生的地方,陌生的人,还有恶意满满的视线。
他几乎可以当场判定,他现在就在一个危险性被拉满了的诡异之地!
“刺啦——”
身后传来了火柴划拉过火石的声音。
火光立刻亮起,将漆黑的房间照亮一隅。
“啪嗒——啪嗒——”
拖沓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一点点的靠向夏延秋,又擦过他的肩膀,抵达桌前。
鸽头人弯着腰,拢着手心里的火靠近了桌中央的蜡烛。
“啪——咻——”
微弱的火光瞬间变得耀眼,刺痛在场另七个人眼睛的同时,也清除了他们脑中的混沌。
他们眼神警惕的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对方,似乎没弄清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早安,七位。”鸽头人率先说话,“很高兴能在此与你们见面。这是个即将建成的乌托邦,而你们,或将成为第一批永居者。”
烛光下的鸽头人显得无比诡异。
头套仿佛是用真鸽子头做的一样,小小的一只,架在宽大的肩膀上,显得比例逆天得诡异。
羽毛似乎被什么打湿了,脏兮兮的贴在头上脸上,头顶右侧还凹下去很大的一块,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敲过一样。
白乎乎的胖蛆在凹陷里不断的蛄蛹着,一股淡淡的尸臭味悄无声息地蔓延开来。
夏延秋冷不丁的打了个喷嚏,瞬间吸引了身边花衬衫男的注意。
花衬衫男问道:“你怎么了?”
夏延秋揉揉鼻子:“你没闻到?”
花衬衫吸吸鼻子,面露困惑:“我该闻到什么?”
夏延秋没吱声,他的目光轻飘飘的落在花衬衫的手肘
从手肘到手腕,整节小臂被一层厚厚的油脂封住。
表面还起了一层油亮的蜡!
浓重的血腥气混着飘了一屋的尸臭刺激的他险些再度干呕,
那花衬衫怎么可能闻不到?
难不成,他的位置刚好在通风口?
夏延秋立刻借着终于亮起的烛光,他飞快的打量了一圈屋子——
地板和屋顶封得死死的,没有门窗,四面也都是用红砖砌成的厚墙。
砖与砖之间砌得严丝合缝,连一根针都未必能扎的进去。
既然这样,花衬衫为什么闻不到那股味道?他们又究竟是怎么进来的?
难不成,是有人先将他们运送来,然后重新砌的房子?
“你闻到了怎么了?”花衬衫再次追问。
夏延秋摇了摇头:“没事,我鼻炎,这里的灰尘味太足了。”
花衬衫似乎总算发现了事情的不对劲,犹豫的看向鸽头人,开口询问:“你……是谁?”
鸽头人咯咯的笑了起来,双手忽然举起,紧绷的西装料子被瞬间撑爆,露出肌肉虬结的手臂。
“很高兴你们能关心这个问题,请允许我向七位自我介绍一下。”
“我,乌托邦暂时的管理代理人,也是诸位的引路人。”
“能来到这儿并和乌托邦一起成长,是诸位的毕生最大荣幸!”
花衬衫的眉头微微一簇,什么乌托邦?什么成长?什么荣幸?
他怎么一句话都听不懂?
花衬衫看向另一边的西装男,有些傻乎乎的问:“哥们儿,他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夏延秋也皱了皱眉。
鸽头人再一次强调[七位]。
可在场的包括他和鸽头人在内,共计九人。
[七位]又意味着什么?
难不成,有人在死在他们面前?
夏延秋暗自吸口凉气,眼神闪烁之间,渐渐定了下来。
不是没可能!
这里是即将建成的乌托邦,而不是已经建成的乌托邦。
新世界的诞生,怎么可能不伴着无数祭品或资源或被迫却仍旧前赴后继的献身?
而人牲,从来都是祭祀品里最上乘的存在。
西装男推了推眼镜,似乎无比冷静:“他的意思是,我们几个可能要死两个。”
夏延秋有些诧异的看过去,他居然知道成长的含义?
花衬衫的表情瞬间惊悚了起来,他倒抽口气,身体后仰,瞬间离西装男远远的。
“不是,哥们儿!”他大声嚷嚷,“能不能别胡说八道,这玩笑不好笑!”
“不是玩笑!”穿着白大褂的女生厉声呵斥住花衬衫,“他说的是真的,我们几个要死了!”
她说着,指了指蜡烛的旁边。
那里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个老旧的计时器,古旧的电子屏上,一行小小的绿字在此刻清晰可见。
【人牲献祭倒计时——】
【0:01:59——】
【0:01:58——】
【0:01:57——】
一瞬间,所有人都死死得盯着那不断变小的数据,寂静在屋子来悄悄蔓延开。
“娘希皮的!”花臂大哥忍无可忍,一巴掌拍在桌上,力道之大,连烛焰都跟着颤了颤,灭了几分光亮,“都这鬼样子了!还不快跑!”
“跑不掉!”白大褂再次开口,“你没发现吗?这间屋子没有门和窗,砖与砖之间砌得严丝合缝,哪里有地方给你钻!”
“况且,你站的起来吗?”白大褂冷眼睨他,嘴角扬起一个充满了嘲讽的弧度。
花臂男的脾气瞬间起来了,一边骂骂咧咧着,一边将双手撑在桌面上。
“臭娘儿们瞧不上谁呢!你哥我什——”
他的动作瞬间僵住了,瞳孔瞬间放大,表情惊愕无比。
他的双肘直直的立在桌上,上半身被抻到了最长。可臀却像是用502黏住了一样,无论他怎么用劲,都挪不开分毫。
花臂男,确实站不起来。
夏延秋的眼角一抽,表情有些微妙。
她怎么知道,这个男人站不起来了?
“别费劲了。”白大褂的语气平静而冷淡,仿佛在说一件跟自己毫不相关的事情一样,“从进来到现在,你们感受到自己的腰部以下吗?”
她的话音刚落,在场除了夏延秋的七个人纷纷瞪大了双眼,立刻想要去挪动双腿,可腰部以下,仿佛被夹断了一样,无论如何都察觉不到分毫!
夏延秋却悄悄的戳了下腿根。
指尖怼进肉里的酸胀感立刻顺着皮肉浅层的神经传达至大脑。
他目光一闪,心沉入了谷底。
他能闻到味道,也能感受到自己的腰部以下。
莫非,鸽头人口中的[七位],根本不包含自己?!
莫非,倒计时结束时,那被献祭的人牲,就是自己?!
夏延秋的眼神渐渐冷了下来。
真可惜,他对当人牲毫无兴趣。
【嘀嘀嘀——嘀嘀嘀——】
桌中央的计时器忽然叫了起来,小而笨重的躯体在桌面上不断地跳动,像条濒死求生的鱼。
众人不约而同地抬头看去——
【人牲献祭倒计时——】
【0:00:00——】
无人伤亡。
夏延秋微微蹙眉。
难道他猜错了?
人牲献祭倒计时结束,并不代表着有人要死?
那这代表着什么?
“时间到。”
鸽头人忽然伸手摁在了在桌上蹦跶的计时器的头顶。
计时器被瞬间摁爆了,无数锋利的零件从破碎的机身中飞出,又好巧不巧的全部都砸在最近少女的头上。
少女的头被瞬间砸爆,如果一颗被铁拳砸得爆开的烂熟西瓜,粉白色的肉块混着深红色的汁液喷射而出,溅了在场所有人一头一脸。
身穿学生装的女人愣了三秒,放声尖叫。
凄厉的惨叫瞬间撕破了众人的心理防线。
人的头骨坚硬无比,岂是几十片蹦上去的零件能砸爆的?
赋予了这些散落零件如此强大力量的鸽头人,他,还能算得上人吗?
鸽头人尖尖的嘴咧开,露出一个诡异的笑。
他呆呆的点点头,轻声道:“之所以准备了八个人,是因为要用其中一个,来杀鸡儆猴啊……”
“保持安静!如果,都还不想重蹈覆辙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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