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玦前倾上身,压迫感砸下,“嫁给世子,做太后的眼和耳,这是你存在的价值。”
贴在闻竹耳边压低嗓音,像威胁:“就凭江未眠,你我共同的敌人,你与我们本是一路人。”
语毕,闻竹不甘地闭眼,衣摆里藏着的手死死攥紧。
李长玦还在试图诱惑闻竹,“你无身份地位,只能任由胡荣和他人欺辱,不恨吗?不想让曾今伤害你的人,跪在脚下求你?”
想、当然想…恨不得吃他们的肉,喝他们的血。
“做太后的人,权力、身份、地位都会一分不少的给你,只要你答应同我们合作,你想报的仇、想杀的人,一切都会变得轻而易举。”
要答应吗?闻竹必须答应,他没资格拒绝,他为给父兄报仇,凭他渺小的身份,又何来报仇雪恨?只有“权力地位”才是资本,他没有、他需要。
闻竹抬眸:
“好。”
李长玦看样子心情大好,“太后想见你,明日带着令牌,进宫拜见。”
李长玦说着,身后的实沈掏出块檀木镶金边儿的令牌,递到闻竹脸前。
闻竹姿态放低,双手接过。
李长玦又道:“闻公子这次出府,是为给家中大夫人买药,却没料到被胡荣半路截胡,实沈。”
实沈点头,将一捆扎好的药包递给闻竹。
“算是王爷对闻公子的诚意,这些药够您家中夫人喝上段时间,还请收下。”
闻竹心有所思,最终开口:“王爷,你们拉我入局,蓄谋已久。”
李长玦嘴角弯起,“此话怎讲?”
闻竹站直身,“太后留我,会想到今日,所以我早被盯上,现下时机成熟,只差契机。王爷很早就派人调查过我的行踪,从我今日出府,进医馆取药,到我被胡荣带进醉花楼。这阶段,您始终都在暗地旁观,直到胡荣要刺向我这张对你们有利用价值的脸,才肯出手。借机将兄长的玉佩给我,以兄长深交的身份套近关系,再说出你们对我的恩情,根本无需威逼,只是利诱。”
他看着怀里的药,“这药,是我前脚取完,实沈后脚进去按原药方抓的。只要我答应,便把东西献上。你知我绝对会答应,所以事先安排,就等我说出那个‘好’字。”
李长玦用折扇拍着手掌,“聪明。”他和闻竹对视,眼里赞赏,“你不只空有美貌,本王欣赏你。如你所想,我计谋一切,既然有胡荣撞上来,我何不利用他,与你创造碰面机会。不过有一点,闻公子说错了。”
“我和梅时是的的确确的同窗好友,因为梅时的死,我恨江未眠。我说的这些,字字真心。”
闻竹行礼,转身要走,“真心也好,假意也罢,我既入局,黑棋白棋、由你们定。”话音落地。
“时候不早,我先行回府。王爷、后会有期。”语毕,他头也不回地退出门。
李长玦目送闻竹离开,直到他身影消失。
他惬意地伸个懒腰,“可算是解决当下之急了。接下来,还要办其他事啊。”
“实沈,叫清歌进来。”
先前弹琵琶的歌姬清歌被唤回,端庄坐在凳子上,琵琶抱在胸前,随后用纤细灵活的指尖拨弄弦,弹奏一曲……
李长玦闭眼享受。
没过多久,他突然出声:“清歌,你来醉花楼多久了?”
清歌弹琴动作不停,“回王爷,刚满一月。”
李长玦道:“那你为我弹曲,又弹了多长时间?”
清歌语态平和:“一个月。”
他轻摇折扇,笑得意味深长,“本王平常最喜欢听你弹琵琶,每次来都专门找你。”
“你今日怎么、很急躁呢。”
清歌手顿住,琴音霎时消失——
紧接着,李长玦又说:“弹琴时,心得放平,否则焦虑不安,弹出的曲子也变了味。”
清歌恭顺低垂着头,被遮挡的眼帘下,瞳仁正左顾右盼。
李长玦轻松自在地合扇,“我有些渴,为我倒杯茶吧。”
清歌颔首听命,倒杯清茶,乖顺地跪在李长玦面前,双手奉上。
李长玦盯着那杯清澈的茶水,没接,而是伸手,顺着清歌举起的手,向下滑,拂过她手肘,轻轻揭开她的面纱。
清歌面纱下的脸面容精致,是很标准的美人。
她娇羞一笑,似是手酸,提醒:“王爷,请用茶。”
李长玦这才接过,“你刚弹得那曲《阳春白雪》旋律轻快,很好听,但里头似乎掺杂着些情绪……”
“叫什么来着……?”
故作想起:
“哦~”
“杀意。”
——清歌瞪大眼。
这时,李长玦把茶水泼掉,“指甲里□□这么小的把戏,想杀我?”茶杯“当”一声放在桌上。
身份暴露,清歌隐藏不住,刹那间拔下头上银簪,是柄尖锐的针,冲李长玦的喉咙迅速刺去!
可李长玦依旧没动,坦然坐着,仿佛要死的人不是他。
“噗……!!”
新鲜血液飞溅到窗边的纱帘,往下滴着嫣红血珠……
清歌手里的针离李长玦的喉咙仅仅只剩一寸,也只差这一寸,可她再也不能往前。
她感受到自己的胸膛被锋利的剑刃洞穿。
身后的实沈动作更快,比她快一步出手,冰冷的刀尖毫不留情地穿透她的胸口,直刺心脏,鲜血娇艳而盛,染红衣襟。
她眼里写满不甘心,“你……”
李长玦拿过桌上合起的折扇,移开自己喉前的尖针,明明面无表情,却还是让人感受到他满满的轻蔑。
实沈起身,抽出剑,清歌活人的气息彻底消失,倒下。
李长玦神色如常,面上没有丝毫畏惧之色,发生的一切宛如是件稀松平常的小事。
他右手肘抵着桌子,蜷起手指托鬓角,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脚边清歌的尸体。
随后往她脖子间踢了一脚,清歌滚出去露出正面,美人的面部扭曲,眼睛瞪得老大,胸前血液直流,死不瞑目……
“这种人,也配当刺客。”他这话的意思,好像傲慢,又似不屑。
“实沈。”
实沈收剑归鞘,刚要说话,便听李长玦道:
“跪…”
话没完,实沈听到这个字眼,便已形成肌肉记忆的照做。
李长玦翘着二郎腿,“谁准你杀她?我还有好多话没问。”
“我近日对你过太仁慈,现在也敢擅作主张?”
实沈低头,“不敢。”
李长玦放下手,倾身抬手,结结实实地扇了实沈一巴掌。
“啪!!”
实沈被打得脸偏向一侧,再次转回来,仰头望着李长玦,也不知什么原因,他耳根竟染上绯红,甚至蔓延脸颊。
李长玦看他的模样,遭到刺杀他都没什么情绪波动,反倒见他就气不打一处来,拽着他的前衣领起身。
忽地把他砸到墙上,实沈后背紧贴着墙,而李长玦贴着他。
但实沈本就比李长玦高大半个头,现在的视角调换,从实沈仰望他,变成实沈俯瞰他。
实沈垂睫,脸上红晕更增,仿若喝醉酒般,双眼居然都带上略微的迷离。
也许是**与爱意交织。
那眼神,不像是低位者看上位者,更像是捕食者看猎物,目不斜视地盯着自己面前的李长玦。
李长玦咬牙威胁:“收起你那副贱样子,你实沈永远是我李长玦脚边的狗,我让你办什么,去死也要给我办成,我不让你做的,敢违背,你也不必活着。”
“会咬我的狗,我不要。”
实沈眼底的**快要溢出,拉过李长玦扯着自己领子的手,握住后沿着脖子,摸向自己的脸,歪头乖乖地将脸贴在李长玦手心,“主人、我不‘咬’人。”
李长玦感受着手掌传来的痒,蹙眉抽出手,往后退开,取过扇子,带着情绪展开,不给实沈留任何眼神,转身朝外走。
实沈见他离开,脸上红晕消下,整理脑后扎着的小揪,默默跟在李长玦身后,又是副正经模样。
离开厢房的李长玦咽下心情,换上往常轻松自在的温润样。
找到花妈妈,用扇面遮住嘴,看不到口型,“刺客清歌已死。”
花妈妈瘪嘴,“又少一个替我挣钱的……啧、真烦。”问李长玦:“问出什么没?”
李长玦指指身后的实沈,“遗憾,被杀了。”
实沈低下头向花妈妈认错。
花妈妈甩手帕,“好啦,没了个刺客,肯定还有下一个,那个组织真跟耗子似的恶心,我会替你们盯着的。”
李长玦露出勾人的笑,折扇点点花妈妈肩头,“花娘最好了。”
“今日我得进宫一趟,改日来给您送钱。”
花妈妈被哄得心花怒放,“走吧走吧~”
副CP初见雏形哈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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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威逼利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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