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七章

沈赴雪惊了一下,急忙圈住他宽厚的肩膀,灼热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升腾起来,他手指被烫的微微蜷缩,靠近了些许傅斯年身上好闻的淡淡清茶香味将他笼罩。

是白毫银针的香味。

傅斯年虽然已经停止释放信息素,但是还有些许残留,沈赴雪是Beta闻不到他的信息素,于是他固执的将生活中的洗漱用品全部换成了白毫银针的味道,然后一遍一遍的向沈赴雪强调。

“好闻吗?这是我信息素的味道。”

“你要记住这个味道,不许忘记。”

沈赴雪缓缓深吸了一口气,心里面默默想着,‘我很喜欢你信息素的味道,也永远不会忘记。’

“行,你们先去,我帮你们向班主任请假。”易麟说罢往谢秋的办公室跑去。

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开口说话,保持了相对诡异的安静,学校门外有很多出租车,傅斯年找了一个台阶微微蹲身将他轻轻放了下来。

“去市医院。”傅斯年见他坐稳后才跟着钻进车内,报了要去的地点后双手放在腿上,目视前方。

车缓缓行驶,透过车窗向外望去周围的灯光逐渐形成模糊的各色光斑,沈赴雪的脑袋抵在在窗子边昏昏欲睡。

傅斯年终于有机会好好的看一看他,瘦了好多,也长高了不少,脸颊还是那么白皙就是没什么血色,身上的衣服一看就不合身,鞋子也大了一码被洗的泛白。

就算沈赴雪不说,傅斯年也知道他过得不开心,曾今的沈赴雪气质犹如阳光照射下的初雪,美好却容易消逝。

而现在因为糟糕的环境让他产生了迷茫也对自己产生了怀疑,导致沈赴雪身上的味道掺杂着一丝苦味,以及不可言说的哀伤。

他在试图逃避,用无所谓的态度麻痹自己,但是傅斯年的到来,让他不得不面对现实。

半个小时过去,终于到了长宁市第一医院,傅斯年知道他没睡熟,轻声提醒,“到了,下车。”

沈赴雪回过神来,眼神还带着一些迷离,他花了一些功夫才从车内钻出来,傅斯年移步贴身上来,不由分说的扶着他的手臂往前走去。

沈赴雪后颈的汗毛竖起,傅斯年现在的压迫感太强,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刚想抽出手,低哑的声音从他侧耳响起,他立马缩了缩脖颈,被热气呼到的地方微微发烫。

“我去帮你挂号,你坐在外面的椅子上等一会儿,好了再叫你。”

沈赴雪下意识嗯了一声,懵懂抬头,傅斯年神情认真,一脸严肃,如果自己再扭捏作态,就真的太不懂事了。

大医院人多,排了半小时左右才轮到沈赴雪,是个四十岁的中年男外科医生,他给沈赴雪受伤严重的右膝盖用纱布包了中草药,左膝盖和脚踝贴了膏药。

傅斯年则蹲在一旁为沈赴雪的手掌上药,幸好不严重,只是有些红肿。

“脸上如果想要快速消肿可以试试用熟鸡蛋滚一下,但是现在只有冰袋,可以将就敷一下。”

傅斯年指了指沈赴雪的肩膀,开口询问,“那他肩膀的烫伤呢,是烟烫的,会不会感染。”

“这个无妨,但是这一小块衣料和烫伤的皮肉粘在了一起,如果要清理消毒上药,就需要剪开,而且这段时间不能碰水。”

医生没有多话,拿起手术剪利落的把肩膀处的衬衣剪开,烫伤的正中间黑红一片,边缘处红肿渗血,看起来触目惊心。

傅斯年眉头紧锁,心里面把孙睿阳活剐了千万遍,眼里面的心疼满的几乎要溢出来。

医生用医用棉花沾着碘伏轻轻按压在伤口上,来回几次里面衣服的碎渣被清理干净,然后上药包扎。

傅斯年看着沈赴雪忍着痛,身体微微颤抖着,下一秒他呼吸一窒,表情愕然。

手被人握住了。

这触感熟悉又带着点陌生,傅斯年马上反手握紧了沈赴雪的手,很用力。

哪怕知道这是他为了缓解疼痛才做出的反应,傅斯年内心深处也涌上一股难以明说的喜悦。

“差不多了,这是药单,你们缴费后去拿药。”

沈赴雪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干了什么,立刻松开傅斯年的手,慌乱的接过一大堆单子。

“谢谢医生。”

傅斯年也不在意,扶着沈赴雪慢慢走出去,让他坐在医院的休息椅上等着,自己则去缴费,拿药。

因为接近九点,医院人不是太多,二十来分钟就搞定了,他把东西放到沈赴雪旁边的座椅上,弯腰告诉这些药的用法。

“这个止疼药一天最多吃两片,你疼的受不了再吃,烫伤疼痛的时间都比较长。膝盖上的中药一天换一次,到时候你叫我和易麟帮你就行,但是肩膀上的半天左右就要换一次,夏天太热了,免得感染。其余的都是消炎药,一天三次,配好了的,按时吃就行…………”

沈赴雪眼眶微红,鼻子一酸险些控制不住自己,他偏过头嗯了两声,不敢再看傅斯年。

傅斯年看见他这副模样,心里面堵得慌,但说出的话却是另一个意思。

“都疼哭了啊?小可怜儿!”

“谁哭了,不是疼的好不好。”

傅斯年看着他肩上的衬衫碎步以及开胶的鞋子,简直要气笑了,沈赴雪以前吃的、穿的、用的都和自己差不多。

而且离开的时候杨倩茹让他把平时用的衣物生活用品都带走,这才一年,怎么会混成这样,定是中间出了什么纰漏。

想到此处,他嘴上又开始不饶人。

“当初那么硬气,走得那么潇洒,连告别都没有,结果来到这儿被人扒的裤衩子都不剩,穿这一身破烂,这下舒坦了?满意了?”

“都是寄人篱下,有什么区别?”

“是是是,这十年是委屈你了,看你这幅模样,你那姨母待你相必是极好的,比我和我母亲待你还要好,才让你活得犹如丧家之犬一般,真是养不熟的小白眼狼。”

“我告诉你沈赴雪,你就是该的。”

傅斯年转身欲走,却听见沈赴雪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带着一丝的悲戚和无奈。

“我当时有别的选择吗?我父亲身份不明,母亲亡故,在法律上我是孤儿,只能由姨母当我的监护人,我才能免去被送往孤儿院的命运,我想读书,我想将来赚钱回报杨姨。”

傅斯年当时也考虑到了,也和母亲商量好了对策,所以他才如此气愤,他非常不理解沈赴雪的举动。

“当时我和母亲已经说好了,和你办理领养手续,我母亲一直待你如义子,现在不过是多走了一个法律程序而已,你为什么不同意?”

“然后呢,如果真的成了杨姨的养子,那我永远只能叫你一声哥。”

那我们之间再无可能,本就重的枷锁彻底成了坚不可破的牢笼。

沈赴雪抹去眼角的泪,声调愈发不稳,说实话,这一年过得如此糟糕,他心里没有后悔是不可能的,但是一想到今后面对的局面,他又觉得这些都不算什么。

沈赴雪母亲沈慧芳刚刚去世那段时间,傅斯年刚好和父亲出国谈生意,同去的还有付家,两家从祖父一辈就开始交好,交往密切。

付家刚好有一个和傅斯年差不多大的女儿,名叫付饶,是娇养长大的富家小姐,性子倨傲跋扈,想什么是什么。

一到放假就会过来缠着傅斯年,所以她和沈赴雪没少打交道,当时出国除了旅游加谈合作,两家长辈还打算为她和傅斯年定亲。

当时付饶打了一个电话给沈赴雪,语气里满是志在必得。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对傅斯年怀有什么龌龊心思,你只是一个beta,一个普通的再不能普通的—男人。而我才是那个有资格与他并肩而立的人,收起你那不切实际的幻想,说白了你就是傅家的一个仆人,小心你和你妈一起,被赶出傅家。”

沈赴雪表情淡漠,“我母亲三天前去世了,我也会离开傅家,不用你们赶。”

他没等对方说什么便挂断了电话,然后倒在床上,呆呆的望着房间里的天花板。

变故总是让人措手不及,短短三个月不到,沈赴雪什么都没有了,他依稀记得自己半年前曾问过傅斯年喜欢什么样的Omega,像付饶那种吗?

傅斯年也不在意,偏过头嘴角上扬,看着沈赴雪道:“怎么了?我当然不喜欢付饶那样的Omega,我喜欢听话懂事,长得白皙漂亮的,就……”就像你一样。

可惜这最后半句话始终没有说出来。

“嗯,确实,这种Omega谁都会喜欢。”

两人僵持不下,傅斯年低下头深深的看了一眼沈赴雪,眼里面有一些看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沈赴雪抬起头与他对视,忽然开口道:“你当初说不喜欢付饶,可我走的时候,你们在国外已经定亲了吧。”

“什么?不是,谁告诉你…………”傅斯年思绪有些混乱,这又是那跟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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