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璟奕被应若渝这突如其来的关心弄得哭笑不得,他还是第一次见应若渝说这么多话,而且还是在关心他。
这种感觉,怎么说呢,有点新奇,又有点窝心。
“我没事,真的,这些药不是我的。”
陈璟奕无奈地解释道,“我一个大活人,身体好着呢,怎么会得抑郁症。”
“真的吗?”
应若渝显然不太相信,“那你为什么要买抗抑郁的药?”
“是我一个朋友.”陈璟奕简单地解释了一下,“他最近心情不好,我帮他带点药过去。”
“哦,这样啊.”
应若渝这才松了一口气,但很快,他又开始担心起陈璟奕的朋友了,“你那个朋友,他没事吧?要不要紧啊?如果需要帮忙,我可以.”
“他没事,已经好多了。”陈璟奕连忙打断了他,生怕他又说出什么惊人之语。
见陈璟奕这么说,应若渝才放下心来,但他还是忍不住叮嘱道:“如果他需要帮忙,你一定要告诉我,我能帮的一定帮。”
“好,我知道了。”
陈璟奕笑着点点头,心里却觉得有些好笑,明明自己才是那个需要被安慰的人,结果反倒被应若渝安慰了一通。
“对了,我最近在看一些心理学方面的书籍,上面说,想要缓解压力,就要多做一些积极向上、让自己开心的事情。”
应若渝一本正经地说道,“比如,你可以去帮助一些需要帮助的人,或者去做一些你喜欢的事情.”
陈璟奕看着一本正经地给自己灌输心灵鸡汤的应若渝,忍不住笑出了声。
他突然觉得,这个平时沉默寡言、社恐到不行的家伙,认真起来的样子还挺可爱的。
“好,我听你的,你说得对,是应该多做些让自己开心的事。”
陈璟奕笑着说道,“我决定了,我要去资助流浪猫狗,你觉得怎么样?”
应若渝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陈璟奕会答应得这么干脆,但他很快便反应过来,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嗯,这是一个很好的主意。”
就这样,陈璟奕莫名其妙地开启了自己的“慈善之路”,而这一切,都要从应若渝把他误认为是抑郁症患者开始.
一星期后的早晨,应若渝被一阵急促的狗叫声吵醒。
小黑在他脚边焦躁地转圈,还不时地用湿漉漉的鼻子拱他的腿,喉咙里发出呜呜的低鸣。
“怎么了小黑?是不是饿了?”应若渝迷迷糊糊地坐起身,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小黑却一反常态地没有扑上来讨食,反而更加焦躁地叫唤起来,甚至开始用爪子挠卧室的门,急得原地打转。
“奇了怪了,平时也没见你这么粘人啊。”
应若渝觉得有些不对劲,小黑平时虽然活泼,但很有分寸,从不会一大早就这样吵闹。
他披上外套,趿拉着拖鞋走到门口,透过猫眼往外看。
这一看不打紧,应若渝顿时觉得一股凉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只见从钰家门口敞开着,从他这个角度,可以清楚地看到客厅地板上躺着一个人影。
那个人影一动不动,四肢以一种诡异的姿势扭曲着。
“从钰?!”
应若渝的心脏猛地一缩,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立刻意识到,那个人影很可能就是从钰,而且他现在的状态看起来非常糟糕。
顾不得多想,应若渝也来不及换衣服,直接套上鞋子冲出家门,用力拍打着从钰的房门,一边焦急地喊着:“从钰!从钰!你怎么样了?能听到我说话吗?”
回应他的,只有小黑焦急的吠叫声和屋内死一般的寂静。
应若渝心急如焚,他尝试着转动门把手,发现门并没有锁。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推开门,一股浓重的酒味夹杂着淡淡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客厅的景象比他想象中更加触目惊心。
从钰瘫倒在地上,脸色苍白如纸,嘴角残留着呕吐物的痕迹,地上散落着几个空酒瓶和药瓶。
他的一只手无力地垂落在地板上,手腕处有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鲜血已经凝固,染红了地板。
“从钰!你醒醒啊!别吓唬我!”应若渝慌了,他冲到从钰身边,颤抖着手探了探他的鼻息,还好,还有微弱的呼吸。
他立刻掏出手机拨打了120急救电话,语无伦次地报了地址,然后又慌慌张张地翻找着从钰的手机,想要通知他的家人。
“该死!手机在哪儿啊!”从钰急得满头大汗,翻遍了从钰的口袋也没找到他的手机。
“汪汪汪!”小黑焦躁地叫着,用脑袋拱着应若渝的腿,似乎在催促他快点。
“我知道,我知道,你别急.”应若渝安抚地摸了摸小黑的脑袋,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了茶几上的一张照片上。
照片上,从钰笑得阳光灿烂,和此时此刻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他判若两人。
应若渝突然想起,那天晚上,陈璟奕说他帮朋友买的抗抑郁的药.难道,那些药是从钰吃的?
他表面上看起来乐观开朗,其实内心深处一直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痛苦和绝望?
想到这里,应若渝的心脏就像被人狠狠揪住一样,一阵阵的抽痛。
他不知道从钰为什么这样,才会选择用这种极端的方式来结束自己的生命。
救护车的声音由远及近,应若渝连忙起身跑到门口迎接。
“医生!医生!他在这里!快救救他!”应若渝的声音因为焦急而显得有些颤抖。
两名医护人员抬着担架迅速冲进屋内,对从钰进行了紧急处理,然后抬上担架,火速赶往医院。
应若渝也跟着上了救护车。
如果他能早点发现从钰的不对劲,如果他能多关心他一点,也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到了医院,从钰被送进了急救室。
应若渝焦急地在手术室外来回踱步,心中忐忑不安。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急救室的灯始终亮着,应若渝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点点滴滴的随着秒表的转动叫人焦躁不安,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了出来。
“医生,他怎么样了?”应若渝猛地站起身,声音因为紧张而显得有些沙哑。
医生摘下口罩,神色严肃地说:“病人送来及时,目前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但.”
医生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
一对衣着华贵的中年夫妇匆匆赶来,女人脸上还带着泪痕,看到医生,立刻焦急地问道:“医生,我儿子怎么样了?”
“你们是病人的.”
“我是他母亲!”女人抢过话头,语气焦急。
医生点点头,说道:“病人目前没有生命危险了,但.”医生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着用词,“但病人手腕上的伤口很深,而且服用了大量的安眠药和酒精,对身体造成了一定的损伤,需要住院观察一段时间。”
“谢谢医生,谢谢医生.”从钰的母亲连声道谢,眼眶又红了。
“妈,爸.”这时,从钰虚弱的声音从病房里传来。
“儿子!”
夫妻二人立刻冲进了病房,应若渝也想跟进去,却被从钰的父亲拦住了。
“你是?”从钰的父亲上下打量着应若渝,眉头微皱。
“爸,他是.他是我的朋友,应若渝。”从钰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因为无力而跌回床上。
“朋友?”从钰的父亲语气中带着一丝怀疑,上下打量着应若渝。
“爸,这次多亏了若渝,要不是他发现我.”从钰想要解释,却被从钰的父亲打断。
“好了,你现在身体虚弱,先别说话了。”
从钰的父亲转头看向应若渝,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谢谢你救了我儿子,你想要什么,尽管开口。”
应若渝这才注意到,从钰的父母身上的穿着打扮都价值不菲,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一股上位者的气息,这与从钰平时的低调和从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突然意识到,从钰的家庭背景恐怕并不简单。
“伯父,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您不用放在心上。”
应若渝摇摇头,他救从钰只是出于朋友之间的道义,并不图任何回报。
“一码归一码,你救了从钰,我们家不会亏待你的。”
从钰的父亲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支票递给应若渝,“这是一点心意,你收下吧。”
应若渝低头一看,支票上赫然写着七位数!
他顿时愣住了,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拒绝道:“伯父,这钱我不能收,我真的.”
“你救了从钰的命,这难道不值这个价吗?”从钰的父亲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悦,“还是说,你看不上这点钱?”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应若渝慌忙解释,却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意思。
“爸,您就别为难若渝了,他不是那种人。”从钰见状,连忙开口解围。
从钰的父亲还想说什么,却被从钰的母亲拉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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