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拼命。

‘人还活着就好’这句话让陈漾从暴怒中清醒,他拍了拍宋景言的肩膀,两人交换了眼神,宋景言掩饰他趁乱从屋内跑了出去。

他的双腿发软,却依旧健步如飞,他不敢停下来,也不能停下。

是啊,只要叶枝繁还活着就好,其余的算他妈个屁。

出了ktv大门,陈漾便开车直奔深海酒店去,这酒店陈漾之前是去过几次的,生意上的一些朋友约他去那里打过麻将,所以他对去酒店的路还算熟。

不巧的是,路上恰巧遇上晚高峰,主路上的车子被堵的水泄不通,只能龟速挪动,陈漾此刻心急如焚,走到前面一个路口,他没有跟着车流上高架桥,而是右转,走了一条导航推荐的全新路线。

辅路的路面基建不太好,陈漾紧赶慢赶的,终于在二十分钟后赶到了深海酒店,没有耽搁太久。

深海酒店大门口,陈漾车都来不急挪进停车位,他拉开车门,便跳下车,拼了命往电梯口跑。

电梯上升的过程中,陈漾脑子像放电影一样,一遍又一遍的翻滚着那些让他遍体生寒的画面,他不想去想,但又忍不住不想。

叶枝繁是在他眼皮子底下出的事,如果他平时没有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工作上,如果他能够多注意一点她的动态,如果他能再多关心她一点,是不是这些事情原本就可以不用发生,是不是就不会等事情发生了,才发现。

-

2865房门口。

他粗重的喘着气,手掌大力的拍打着房门,屋内传来男人不耐的声音:“谁啊?”

陈漾闭了闭眼,深吸了一口气,他捂住刚才因为用力奔跑而沸腾不已的心脏,压低了声音说:“你好,先生,我是来送果盘的。”

屋内的男人说:“不需要,你们自己吃了吧。”

陈漾耐着性子说:“先生,耽误不了您多久时间,麻烦您开个门,我拿给您就走。”

男人犹豫了一会,说:“好吧。”

房门打开的一瞬间,陈漾侧身用力从门缝里挤了进去,屋内灯光黯淡,陈漾还没看清男人的样貌,便先发制人,一脚踹在了男人的肚子上,男人‘哎呦’了一声,便被陈漾那一脚的力道,冲击坐倒在了地面。

陈漾抬眼朝男人看了过去,果然是张横,酒店的浴袍,正被他松松散散的穿着。

陈漾环视了一圈,可这屋里除了张横,他没看见第二个人,静谧的环境中只能听见洗手间的水声,淅淅淋淋的流淌着。

张横缓了一会,抬眼朝陈漾看了过来,他先面露惊恐之色,过了一会,似乎想到了什么,面上露出了玩味的笑,他说:“陈总这么着急赶过来,是想跟我一起玩?”

陈漾自然听懂了张横在说什么,他不能允许别人在他的面前,去侮辱叶枝繁,何况还是张横这‘垃圾人’。

他怒火攻心,揪起张横的领口,把他按在了墙上,发泄了几拳后,他咬着牙,语气狠厉的问:“叶枝繁,在哪?”

张横原本还算无波的表情,被陈漾抡了几拳后,眼神中也流露出几分畏惧,但他还是丝毫不松口,嘴硬的骂道:“一个破/娘们,值得你对兄弟这样?”

“兄你妈的个/逼。”陈漾刚要接着揍他,便听见张横笑了起来,他笑的很疯癫,过了会他语气轻佻的道:“不过,那/娘们,身体/是/真的软,腰跟水蛇似的。”他看着陈漾故意刺激道:“那滋味,真是让人,念念不忘啊,不知道陈总…有没有机会,试过。”

陈漾此时双目一片通红,眼底的火焰已经烧燃到了整张脸上,他此刻像地狱来的红面阎罗,整个人散发着戾气,那双发了红的双目更是像是噬满了血。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那他必然要让张横付出代价,即使这代价让他就此坠入深渊,他也毫不可惜,依旧要做。

他掏出兜里随身携带的那把瑞士军刀,打开,那那刀刃顺着张横的下巴,脖颈,一路下移,到张横某处突然停住,张横的双腿已经开始止不住的颤抖,他声音已经带有颤动:“陈漾,你个龟孙子,你他妈想干嘛,我警告你,你弄/死/我,你也不会好过。”

“弄/死/你。陈漾冷着脸,哼笑一声:“我没有那么好的心。”

“我要让你…”他语气森冷,一字一顿的说:“好,好,活,着。”

说完,他抬起胳膊,正欲/挥/刀向下…

突然,洗手间的门,被人从里面打开,陈漾听到动静,手里的动作猛然顿住,他的心脏砰砰直跳,他希望见到她,但又怕看见她被人侮辱/过的样子,他想如果真的看到那画面,他定会疯的。

他定了定神,好一会,他才回过头去看,叶枝繁正赤着脚,全身湿漉漉的站在洗手间门口,她一双眼睛通红通红的,犹如一只受惊的小鹿,但她的骨子里又始终透露着一股倔强。

她就站在那,静静的看着陈漾,一双眼睛明明委屈到不行,嘴唇却抿的紧紧的,不发一言。

陈漾的一颗心都要碎了。

他手里的刀,从掌心滑落,他再也按耐不住那颗因为紧张,害怕,担心,而被辗压了一整晚的心脏,他大步跨过两人之间的障碍,紧紧的抱住了她。

他在她的耳边,轻声安抚道:“叶枝繁,没事了。”

过了会,他轻轻抚了抚她的后背,又说:“别怕,我来了。”

叶枝繁身体颤动了两下后,也抬手紧紧的抱住了他的腰。

她窝在他怀里,眼泪像止不住似的,哽咽的说:“陈漾,你怎么来这么晚啊。”

陈漾心头一酸,眼尾滚烫,他喉咙沙哑道:“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怪我来太晚了。”

叶枝繁突然就笑了,她说:“那罚你,回去帮我捶一个星期的腿。”

陈漾说:“好。”

叶枝繁笑着说:“那我原谅你了。”

陈漾猛然意识到,怀里的人,这状态也不像受到了伤害状态呀,他垂眼去看她,端详了一会,他小心翼翼的问:“你…没事?”

叶枝繁懵了一会,才思考到陈漾这句话的,另外一层含义,她脸有点红,小声在陈漾耳边说:“我被张横带来酒店后,就借口上厕所,把自己一直反锁在卫生间里,他进不来的。”

陈漾又疑惑的问:“那你怎么全身都弄/湿了,一副可怜样。”

叶枝繁说:“张横那孙子给我下了/药,为保持头脑清醒,我一直坐在淋浴下面,用冷水冲着。”

陈漾觑了她一眼:“这么冷的天气,也不怕感冒。” 叶枝繁笑道:“命比较重要。”

陈漾眼神突然变的郑重又认真,他说:“叶枝繁,谢谢你保护好了自己,也保护了我。”

陈漾看着叶枝繁那眼神,就知道她根本没听懂。

不过没关系,他懂就好了。

-

两人还如胶似漆的抱在一起,一旁的张横捡起地上的刀,朝着两人冲了过来,他眼神阴翳:“陈漾,去死吧。”

上次,因为ktv那事,张横就记恨上了陈漾,而今天陈漾居然用刀威胁他那处,那可是他的‘宝贝’,若真被陈漾给断了根,别说享受那‘欲/仙/欲/死’的事,连能不能活下来都是个问题。

他跟陈漾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陈漾看见张横那把刀朝他们刺过来时,下意识的把叶枝繁护在了怀里。

陈漾的身子侧躲了一下,张横那刀插在他肩胛骨上面一点,他能感受到他那厚重的外套已经被沁湿。

陈漾抿着唇没有吭声,他怕叶枝繁害怕。

可叶枝繁早已慌了神,陈漾头倒在了她肩上,她承受不起这猛然靠过来的重量,接着,她随着陈漾一起跌坐在了地上,她伸手慌乱的去抱住他,说出了话,都凑不成一句流畅的语句:“陈漾,你…你…怎么…怎么了?”

叶枝繁抱着陈漾的那只手,感受到他的后背,那热流一股又一股的涌出,她的手从他后背抽离,她眼睛里看到,她的手心一片暗红,刺目的。

不是她的血,是陈漾的。

她颤抖着掏出陈漾兜里的手机,拨打120。

张横此刻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吓得靠在墙边,恹恹的。

-

二十多分钟都,救护车和警车一起赶到。

叶枝繁随着陈漾一起上了救护车,张横则被警察带走了。

他们出酒店时,门口围了一大圈看热闹的,而叶枝繁听不见周围任何热闹的议论声,她只能看见躺在担架床上,昏迷的陈漾。

她的心脏,犹如被锋利的尖刀剜着,生疼。

她坐在救护车上,蓦的呼吸困难,她按住心口,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她突然体会到了,那种心疼到窒息的感觉。

原来人真正难过的时候,真的会呼吸困难。

一旁的护士见她这样,连忙帮她顺了顺气,让她吸了几口氧气。

她吸了足足一分钟,才缓过来。

-

陈漾送到医院后,就被推进了手术室,叶枝繁此刻正在医院空旷的走廊里坐着。

此时,已经凌晨两点了,手术室的门口除了叶枝繁,没有旁人。

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冰冷的长排椅上,失神的望着手术室门口亮灯的那三个大字。

手术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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