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丫的带我浪少女窝?”予鑫看着面前刻在石墙上的“西元福利院”,给他亿条命他都不敢把这几个字看歪,他指着那一排字说:“浪的还是市政——”
司黎艾立马捂住予鑫的嘴,挑着眉跟一脸严肃交接班的骑士打了个招呼。骑士面无表情的看了司黎艾一眼,骑着马奔远了。司黎艾放开予鑫:“你是想让整个城都知道我们不是来送温暖的是来偷人的?”
“可这……玩这么脱吗?”予鑫刚过成龄年,收到好兄弟的信后激动得一晚上没睡着,第二天醒来就是洗澡喷香水的,还换了套新衣,他又看了一眼招牌:“你不是最讨厌你爹了吗,你还来这儿……?”
送温暖?
“就是讨厌他才来这儿,气得他死不瞑目最好。”司黎艾跟予鑫碰面的时候就闻到他那一身“骚”味,身边还跟着位帮他拿小费的仆从,跟逛街的大户小姐似的。他见予鑫一脸为难,知道予鑫肯定是怕被自己的巡防长老爸知道,他拍拍予鑫的肩膀:“放心,哥害不了你,一切准备好了的。”
予鑫为难间还有些羞意,磨唧着:“……可我喜欢姐姐。”
“……”想来这才是真话。司黎艾无奈,招呼站在一旁的广禄,为了不让司景旭知道只能让广禄走暗线在保密性高的女馆订了个位置,予鑫这才“复活”。
礼尚往来,予鑫还是得陪司黎艾走一趟少女窝。
西元福利院是一栋类似礼拜神殿的轴对称建筑,白墙经风吹日晒已变得暗淡,门口支撑的梁柱也能看到些许裂痕。
两人踏入福利院还不及看里面的景色,耳畔便迎来一阵翻滚的风声。
远处一艘蒸汽飞艇掀起轻薄的云雾,在天际盖上了一层纱。
西元福利院离码头也不算远,骑马或是乘车都是不过一小时就能到。司黎艾抬眼打量那一艘减速飞过的蒸汽飞艇,那设计不像城里常见的款,整体看,像一只被勾住嘴巴的鱼。“鱼肚”看上去不像运人,像是运货,飞得远了,司黎艾才看见那“鱼尾”上似乎刻着什么,在阳光下金灿灿的糊了眼没看清,他正想问,予鑫就开了口:“啧啧啧,这小破城还挺讲究。”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设计飞艇、机车什么的人都会在上面找个位置留一个原设计人或城或国的文字或图案,告诉人家“这是我设计的”。
司黎艾不再看,沿着长廊往楼道走,顺话问:“哪儿的?”
两个人来得时间点虽然有些不三不四的,但福利院内还是跟街道似的,身边偶尔还会窜过几个顽皮的孩子,有的礼貌还会打招呼。
“啊,”予鑫跟上,看了眼周边玩耍的孩子,放小了声音:“……隔壁疫城的。”
司黎艾冷哼一声,想起那刻在尾翼的闪了他眼的东西:“我还以为那些天天说要把我们这种不务正业只懂搜刮脂膏的人判去的地方有多旮旯,看来也挺滋润。”
予鑫笑了,知道司黎艾是认出了那依葫芦画瓢的小设计:“你说尾翼的金箔?那是他们跟我们商会做交易,我们施舍了些加工不要的边角料,最多也只够这一艘贴贴船屁|股。”他之前去停机坪的时候见到过疫城的飞艇商船,那艘贴金箔的他确实是第一次见。
刻字就算了,还贴金,贴的还是不要的边角料,也不知道是哪来的脸。
骚包。
予鑫见司黎艾不接话,扫了一眼周遭的孩子,跟他好奇:“你是看上里面哪个孩子了?”
司黎艾挑眉:“你猜猜?”
予鑫心知这是趣话,但还是摸了摸下巴,装思考说:“我记得你说过,你喜欢长相清秀,说话伶俐,最好还会些才艺的。”
倏然,一个小女孩不小心跑过了头,撞到司黎艾身上。司黎艾淡淡笑着,摸了摸连忙道歉的少女的头,让她去玩,见她走远了才回予鑫说:“我是挑姬子,不是挑妻子。”他侧头跟予鑫对了一眼:“哪个顺眼,买哪个。”
“咦惹,禽兽!”予鑫打趣,继续跟着司黎艾上楼,看样子,司黎艾肯定是按惯例去院长室给了钱就直接要人,他还是有些忧:“……不过听说这边跟你那边的规矩差不多,会有登记的,少了人会不会……”
私人福利院没有讲究,买了就是买了,卖了就是卖了,只有司黎艾手下的福利院跟市政的一样定了规矩,只要是买卖就全部留档。他的视线轻侧,看到了跟在广禄后面跟着予鑫来的仆从,他对予鑫说:“看孩子是次要,我们这趟主要是给市政福利院的孩子送点温暖,难道不是吗?”
司黎艾的笑眼里透着凉意,站在不远处的仆从刚抬眼就遇上了目光,被这么突然看着吓得瞬时抖起来,眼睛时不时地往自己主人身上瞟,但予鑫这时还欣赏着楼道上的壁画,完全没看他。
“呵,那是,我们不捐点小钱,他们怎么供娃儿……”予鑫觉得这壁画越看越俗气,错开眼才见到仆从在抖,笑着问:“怎么,你在害怕什么?”
仆从连忙摇头,不敢再细嚼这俩人的对话。
日过西山,两人直奔二楼尽头的院长理事室,只是茶水刚到,就听到坏消息。
“有人包了今晚整场的买卖?”司黎艾不喜喝茶,没有接,院长便叫人换咖啡,他还是不接。他毫不知羞,问:“哪家禽兽?”
坐在一旁的予鑫差点没把茶水喷出来。
院长端着杯子赔笑:“不不不,司小先生,那不是买卖,今晚那是正规场子,走了流程的。”
“正规场子?”司黎艾闻见咖啡是他喜欢的风味才接,吹了吹,小嘬了一口,“集体认爹妈?”
院长挥挥手,啊啊口,想说又不想说的样子,他两边都不敢得罪,只能含糊:“呃……就是有家大人过来看……”
“哪家大人?说来听听。”司黎艾见院长吞吞吐吐的,挥手让广禄上前。路上司黎艾给广禄买了顶礼帽遮光,广禄现在应着他的手势低下头,还没戴上多久的礼帽便滑到了司黎艾手上。斯特克晶源透过广禄的玻璃脑壳露了出来,外面天还算亮,室内也没掌灯,别说院长,予鑫看着也红眼透绿,司黎艾说:“也别看在我爸的面子上了,你选一块石头,卖这条消息给我。”
院长昨日才收了司家一整块完整的晶源还没来得及销赃,晚上又不知道是哪位大人来,现在哪里敢再收,忙说:“这、这这怎么好意思……”他看了一眼站在予鑫后边的仆从,予鑫示意说没事,他才继续:“不是我不愿意跟您说,是我也不太清楚是哪家的大人,文件批下来,按上面的意思就是说今晚要清场。”
予鑫坐在一旁也好奇,问:“沅南的?”
院长砸吧了下嘴:“不,是西元的。”
司黎艾的手顿了顿,让广禄重新站直。
“胆肥啊。”那这可就是在跟最大的禽兽抢生意,他拍拍司黎艾的肩:“怎么说?”
司黎艾没回予鑫,把钱袋掏了出来,拿了五枚高纯度欧斯特放到桌上,跟院长说:“不用找了。清场我不管,但人我要提一个——艾琳,我要了。”
院长想到昨日艾琳回来的样子,“可按律法,她没到年纪跟您……”
“谁说我是要纳她了,”司黎艾起身拍撑了衣服,明明笑着却透着不屑:“我家刚好缺了个给广禄洗澡的,就她了。”
全身机油味的广禄眨了眨眼,也不知道是听懂了还是没听懂。
按律法,像艾琳这种没有身份的人,如果是买卖入户就要编入奴籍,以后赎回平民身得看主人开价。院长本想意思意思再劝劝,谁知道司黎艾又说:“别墨迹,走正规流程,我一会儿就要见到人。”
浪子铁了心不回头,钱给得也比市场高一倍,院长心里美,不劝了,把助理呼来就直接办手续。
门外,接送的马车已经到了,广禄让艾琳先上马车待着,自己跟着予鑫来的仆从们站在一旁等待新指令。
予鑫见司黎艾撸起袖子准备贴罂贴,他立即从口袋里掏出个手掌大的小玩意儿,说:“别贴那个了,抽这个吧。”
司黎艾接过来掂了掂,暗金色的外壳雕刻着齿轮图案,挺帅,就是怪重的:“新货?不是浓烟吧?”市面上虽流行卷烟,但总体刺激性比卷烟小的蒸馏雾化器更受年轻人的喜爱。他见的雾化器不多,这种又是新款,他懒得捉摸开关,递回去让予鑫帮忙开。
“浓的也拿不出来,这个留不下淡巴菰的味道,你肯定喜欢,”予鑫利落地将封口打开递给司黎艾,顺便给自己也开了一个,“留下来抢生意?”
司黎艾接过吸一口:“哪儿抢得过啊……嚯,薄荷味的?”
“你省着点,到家都还能抽一会儿。”予鑫吐着云雾,转头看了一眼艾琳:“那姬子什么情况?”
“啊,”司黎艾猛吸了一口,凉得他差点呛着:“昨晚的,叔叔怕她乱说话。”
“打算怎么处理?”
“如果只是表面听话,那就一起处理了。”
晚间的钟声打响,盖过了街道的乐声。
司黎艾收购福利院确实是有心温暖社会,但更是为了让有天赋能力的人为自己做事,保护他们作为商贾的利益。
他可不做亏本买卖。
不过现在予鑫听司黎艾的话却有另一层意思了,他说:“来不及一起处理。”
予鑫口中说的,是跟着来福利院还无辜听到“大料”的仆从,“那狗东西平时在家什么事都不做,还被我看到好几次进我爸的书房,早就想处理他了。”
“处理完了?这么快。”
“附近没开发的地这么多,烧了埋了也没人知道。”
不愧是当官的料。司黎艾笑了声,“你想找个理由处理那人是一码事,但你怎么不让元禄跟着来?”
元禄是予家的斯特克人,跟广禄一起出炉,算半个兄弟。
“元禄被我爸喊走了。”予鑫想到这事就觉得奇怪,刚想把雾化器收起来,这下子又开上了:“……说是要去接个从疫城来的士官!我就纳闷了,不就是跟他们做烟草交易吗,来一趟竟这么娇气,还讲排场的。”
司黎艾问:“坐船来源城?”
前些年为了方便运人货,西元专门同最近的疫城柟荒修了条铁轨,直达商贸中心外沿。
“所以我才奇怪啊,而且我听消息说疫城的人会做火车来……”予鑫顿了顿,烟滚进口腔里半天出不去开始往喉咙钻。
两人放下雾化器互相对了一眼。
“……阿黎,不会吧?”
司黎艾收起雾化器,理不得予鑫去见姐姐的事。
想来那位大人哪是什么源城人,是走水路来抢生意的疫城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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