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画室里传来画架倒地的巨响，吓得赵婷手机差点脱手。李素兰攥着保温桶的手紧了紧，小声嘀咕：“这俩孩子闹归闹，可别伤着自己。”顾父咳嗽着站起身，却被顾母一把按住：“别去添乱，怀升能哄好。”
沈墨默默捡起滚到脚边的颜料管，突然开口：“其实……小旭最近赶画展稿子压力大，咱们这么催，确实容易炸毛。”他的话让众人陷入沉默，赵婷蔫头耷脑地删掉刚建好的群聊：“那网友众筹的婴儿车，我联系退货吧。”
林建国叹了口气，把木雕鲸鱼轻轻放在茶几上：“听孩子们的吧。我这木雕……”他摩挲着鲸鱼尾巴的机关，“就当摆件先放着。”李素兰眼眶突然红了，从包里掏出叠好的糖纸：“这些小鲸鱼，我先收进针线盒。等小旭想通了，妈再折成风铃挂婴儿房。”
顾父掏出手机，删掉还没发出去的“催生应援团”方案邮件，顾母则默默合上记满婴儿房设计的小本本。气氛正压抑时，画室门“砰”地打开，林旭裹着毯子冲出来，头发乱糟糟的像炸毛的狮子，身后跟着衬衫纽扣错位的顾怀升。
“都不许再提孩子的事！”林旭瞪着众人，耳尖却泛着可疑的红，“画展结束前，谁提我跟谁急！”顾怀升笑着搂住他肩膀，顺手把他翘起的发梢按平：“小狮子说的对，画展才是头等大事。”他冲父母使了个眼色，“大家先吃水果？”
赵婷立刻抓起果盘往林旭手里塞：“尝尝葡萄！可甜了！”沈墨则把打翻的颜料盘悄悄往桌底踢。李素兰强颜欢笑：“对，对！等画展结束，妈给你们做糖醋排骨！”林建国赶紧附和：“我新买的刻刀到了，正好雕个糖纸主题的镇纸！”
见众人转移话题，林旭紧绷的肩膀终于放松下来，却还嘴硬：“这还差不多。”他咬了口葡萄，突然想起什么，转头瞪向顾怀升：“都怪你！昨天在直播间……”“是是是，怪我。”顾怀升捏了捏他发烫的耳垂，“晚上给小狮子揉腰赔罪？”
这话让赵婷差点喷笑，林旭的脸“腾”地红透，抓起抱枕砸过去：“谁要你赔！”看着两人打闹，客厅里的气氛渐渐回暖。李素兰偷偷把玻璃罐塞回包里，顾父则把手机里的婴儿房设计图存档
正当林旭和顾怀升闹得不可开交时，赵婷的手机突然疯狂震动。她瞄了眼屏幕，脸色瞬间变得精彩：“完蛋！‘顾氏总裁在线备孕’热搜还挂着，网友扒出了小旭高中画的鲸鱼糖纸！”
“什么？！”林旭的抱枕“啪”地掉在地上，耳朵尖几乎要烧起来。他扑过去抢手机，却被顾怀升从身后圈住腰，男人下巴蹭着他发顶：“早说过，小狮子的每颗糖纸，都是我们的定情信物。”
李素兰眼睛一亮，突然想起什么：“哎！我收拾老房子时，找到你们高中传的纸条！”说着就要翻包，吓得林旭转身大喊：“妈！求您了！”顾父顾母对视一眼，默默把摸向手机的手缩了回来——他们本来想分享儿子小时候画鲸鱼的涂鸦。
沈墨突然举起相机：“我觉得可以出个特辑，叫《鲸鱼与小狮子的二十年》。”他镜头一转，对准林旭炸毛的样子，“就从现在的暴躁小狮子拍起。”林旭抓起葡萄就砸：“沈墨！信不信我把你画成表情包！”
顾怀升笑着接住葡萄塞进嘴里，顺势把人按在沙发上：“小狮子消消气，我们聊聊画展？”他突然掏出平板，展示最新设计的展厅布局，“把你高中画的糖纸鲸鱼做成全息投影，挂在最显眼的位置。”
林建国一听来了精神，举起木雕：“我连夜刻个配套的浮雕！保证和投影严丝合缝！”李素兰也凑过去：“妈用糖纸做背景墙！就用小旭最爱吃的橘子糖糖纸！”
看着家人热火朝天地讨论画展，林旭紧绷的肩膀彻底松下来。他别过脸嘀咕：“谁要你们帮忙……”顾怀升却突然凑近，在他耳边低语：“等画展结束，我们去冰岛看极光？就像高二那年，你偷偷在我校服画鲸鱼尾巴那样。”
这话让林旭心跳漏了一拍，他猛地转身，却撞进顾怀升温柔的眼底。客厅里，赵婷的直播还开着，弹幕疯狂滚动；沈墨的相机快门声不断；父母们笑闹着讨论细节——这一刻的喧闹，却比任何时候都让人心安。
“先说好，”林旭涨红着脸推开他，“冰岛之行你负责拎画具，还有……”他的声音越来越小，“不许再提宝宝的事。”顾怀升笑着点头，却悄悄在他手心画了个小脚印。
“等等！”赵婷突然举着手机后退两步，屏幕上的热搜词条正在疯狂刷新，“#林旭高中鲸鱼糖纸曝光#爆了！网友连小旭逃课在天台画糖纸的照片都扒出来了！”她话音未落，沈墨的相机已经对准林旭瞬间爆红的脸，快门声“咔嚓”不断。
“顾怀升！都怪你大嘴巴！”林旭挣扎着要去抢赵婷的手机，后腰却被顾怀升掌心稳稳托住。男人顺势将他按在沙发上，从口袋掏出张泛黄的糖纸——正是高二那年，林旭趁他午睡偷偷塞进他校服口袋的那张，边角还留着被汗水晕染的痕迹。“小狮子看，”顾怀升用糖纸轻轻刮过他发烫的鼻尖，“证据都在我这儿。”
李素兰已经翻出手机相册，眼睛亮晶晶的：“我就说那张照片拍得好！”画面里，十六岁的林旭蹲在天台上，校服袖子撸到手肘，阳光把他认真画糖纸的侧脸镀上金边，而远处的顾怀升倚着栏杆，镜头都捕捉不到的嘴角正高高扬起。
“妈！您怎么也……”林旭急得去捂屏幕，却被顾怀升握住手腕。男人突然对着镜头展示糖纸：“这是小狮子送我的第一份礼物，现在该物归原主了。”说着将糖纸贴在林旭心口，掌心隔着布料缓缓摩挲。直播间瞬间被“awsl”和火箭特效刷屏，赵婷激动得声音都破了音：“家人们！这波狗粮我先干为敬！”
林建国突然一拍大腿：“我想起来了！”他掏出老花镜，在手机里翻找，“那年小旭在学校打架，书包里掉出来的不是情书，是画满鲸鱼的糖纸！”这话让顾怀升挑眉看向怀里炸毛的人，林旭气得去咬他肩膀：“顾怀升！你早知道还装！”
“小狮子的每一面，我都喜欢。”顾怀升低头含住他颤抖的耳垂，手指无意识揪着他浴袍的系带。这时顾母突然举起手机：“怀升小时候的涂鸦找到了！”画面里，八岁的顾怀升在作文本上画满歪歪扭扭的鲸鱼，每个尾巴尖都系着小狮子形状的糖纸。
客厅突然安静半秒，紧接着爆发出哄笑。林旭涨红着脸把脸埋进顾怀升怀里，闷声说：“今晚你睡书房！”男人却将他搂得更紧，下巴蹭着他发顶：“那小狮子舍得我一个人看冰岛极光的攻略？”
窗外的糖纸风铃摇晃得愈发急促，混着直播间此起彼伏的尖叫和打赏声。赵婷举着手机追着两人拍：“家人们！这就是爱情最好的样子！从糖纸到极光，从校服到婚纱……”她的话被林旭的怒吼打断：“赵婷！再拍我把你画成表情包！”
而顾怀升偷偷在林旭耳边低语：“小狮子，等画展结束，我们带着所有糖纸去冰岛，在极光下……”“闭嘴！”林旭伸手去捂他的嘴，却被咬住指尖。男人含糊的声音混着轻笑：“在极光下，让全世界见证鲸鱼和小狮子的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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