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医院休息了三天,爸妈坚决不同意她做积液抽取的小手术,她只能作罢。
三天之后,恢复的差不多,能正常行走就出院了。
姜爸妈本来要送她回家,被她以沈淮会来接她为由,拒绝了。
等到爸妈走后,她一个走到角落,打了一辆车回家。
走下车的时候,她看到门口有一辆陌生的红色跑车,明显是女生的款式。
微敞开的门,露出了一点光线,从里面传出一些交谈声。
她听出来了。
是江婷的声音。
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门口出现人影的那一刹那,她第一个想法竟然是躲到树后面。
事实,她也确实这么做了。
等到她躲到树后,江婷正好走出来。
她今天穿的是一身纯白的小短裙,很安静,也很美好,脸上挂着浅浅想笑意,似乎是心情很好。
听到跑车呼啸而过,她没有离开,而是背贴着树慢慢蹲下,双手盘住腿,呆呆的看着地面。
好像她是觊觎别人美好的偷窥者一样,偷窥者她们的幸福。
不在家的这两天,他没有问过她,为什么不在家。
躺在病床上看着天花板的时候,她想,沈淮总是很忙,总要出差和工作,偶尔会不在家,也许自己生病正好赶上了这两天。
没想到,他原来在家的。
而且,他还邀请了江婷。
一阵震动从口袋里响起,一阵凉风吹过来,震动声停止。
她挂断了。
是沈淮打来的。
可是她现在不想接。
她的手指尖轻抚脚边的小花,眼睛却是木木的,毫无生气。
人心好复杂,下辈子,她要当一朵花,一棵草,一片云。
下一秒,一双鞋突然出现在她眼前。
“怎么不进去?”沈淮摘掉身上的西装,披到她身上。
他的语气温和,让她不由得生了几分委屈。
明明他做错了事情,为什么云淡风轻的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那样。
“看风景。”她手扶着树试图站起来,膝盖泛酸,忍不住踉跄了一步,跌到沈淮身上,正在她恼火的想要往后退的时候,沈淮突然揽住她,收紧手,将她拦腰抱起。
腾空的那一刹,她不受控本能的拦住他的脖颈。
沈淮抱着她往里走:“妈刚刚电话里说,你的腿受伤了,这几天在家好好休息,不要出来了。”
姜早还在想着刚才的事,只低低的嗯了一声。
进屋后,姜早瞥到了还在播放的电视剧,和桌上的糕点零食,他们两方才应该就是在那里一起看电视吧。
她被放到床上,盖上了被子。
沈淮说等会给她送水过来,说完便走了。
她把门反锁,钻回了被子里。
夜里很凉,她很冷,也有些困了,明天还有一场商演,白天要早点起去舞蹈房学一下舞段。今晚要早点睡,不然明天起不来。
次日一早,她醒过来,简单收拾了一下,套了一件开衫就打算出门。
沈淮从厨房里走出来,手里还端着一杯热牛奶,抬头看到她,将牛奶放到桌上,走到门口挡在她面前:“你去哪?”
姜早专心系着鞋上的绳结,骨伤还没完全好,不完全弯曲膝盖系鞋带,系起来有些难,系到后面有些恼了,她胡乱系了一通,没再管鞋带系的干不干净,握住门把手打算拧开,却发现沈淮的手挡在门把上,她蹙眉解释:“去学校。”
沈淮不听:“妈说了,学校里帮你请了长假,这两天你不用去。”
姜早偏头,躲开那道审视的目光:“我专业老师让我过去一趟。”
沈淮嗯了一身,伸手掏出手机,点了一下,放到耳边:“我让校长和你专业老师说,你受伤了不方便去学校。”
姜早急了,一把攥住他的手:“不许打电话。”
沈淮把手机收回口袋里:“嗯,不打。”
姜早收回手:“我要出门。”
沈淮从旁边的门挂上拿下一串钥匙,披上西装外套,抬手理袖口:“嗯,先去吃早饭,吃好早饭我陪你去。”
姜早瞪了他一眼,转身往回走:“我不出去了。”
沈淮上前两步抓住她的手腕,被她甩开,他又上前两步挡住她的去路,认真打量她的表情,小心试探道:“谁惹你不开心了?”
“没有。”姜早径直越过他,直接去了楼上,反锁了房门。
她打开手机,对着视频学舞,这个舞很简单,只有四个八拍,她很快就扒了下来,跳三遍就熟了。
门口传来敲门声,问她要不要喝牛奶。
她在床上坐下,对着门口的位置,仿佛能透过门看到沈淮关切的脸,她没来由的烦恼,蹙眉道:“不想吃。”
“嗯,那我去烤面包过来。”门口的人说。
姜早扶额:“我不要。”
可惜门口的人似乎早就离开了。
她没来由的反感,眉头不由得蹙的更紧,沈淮对她很好,可惜她知道沈淮还喜欢江婷,如果不知道就好了,让她一直这样误解下去。
也许就会误以为沈淮喜欢她了。
可惜她知道。
这样的关怀,让她无休止的痛苦。
“面包给你放在门口了,你记得吃,我下午有个应酬要很久,你有事给我打电话。”陶瓷碗被轻轻放在地上,与地板发出轻轻的声音,不大不小,随即脚步声的主人越来越远。
姜早走到窗口,撩开窗帘。
黑色的迈巴赫在石阶小道上穿行,驶离了别墅区。
姜早打开门,低头,目光微闪。
门口的瓷碗里,放着一个刚烤好的吐司面包,里面还做了夹心...
......
打车十五分钟的路程,她到了商演的地方。
那个朋友提前和她打了预防针,说今天的商演是高端局,在包厢里跳一支舞就可以拿两千,在外面的展台上替品牌方正规表演是五百,让她自己选。
她两个都应下来了。
门口接应的商演朋友看到她,跑过来挽住她的胳膊:“你真是让我惊讶,怎么这回想着接两个了~我还以为...”
毕竟上一次,这种类型的商演,姜早十分抵触。
她本来也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顺带提了一嘴包厢里的活儿,没想到姜早能应下来。
姜早眼中闪过落寞,抬头时候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较为明媚的笑意:“都是卖艺,在哪都一样,能赚钱就好了。”
商演的朋友颇感觉惺惺相惜,听完后连连点头:“我也这么觉得!外面赚钱都很辛苦的,我们这样跳跳舞就能拿钱的活儿再简单不过了。我还担心你介意这个,既然你不介意,以后可以经常跟我跑单呀,我这里有很多价格高的单子都可以做。”
姜早有些不自然的收紧了手。
商演的朋友叫做彭高兴,毕业后没有找工作,专门做舞蹈演员,或是高端场合或是低端酒局都会做,只要赚钱都有她。现在想来,也许那样才是生活。
生活,就是要适当低头。
她本来也就是普通人。
能拿艺术赚钱,应该觉得幸运才对。
她的手骤然放开,侧头看着商演的朋友,慢慢开口:“嗯,好。”
商演的朋友揽住她的手往里走:“我这边的单子现代古代都有,以你的能力肯定都能驾驭,我到时候直接联系你,看你排期。哦对了,今天这场,你要稍微注意一些,那几个老板脾气不太好,经理交代了,尽量少和他们说话,跳完之后走就可以了。”
“好。”姜早目光有些涣散的望着前面的路,眸里的光渐渐淡了。
换好服装,一共五个人,在空置的包厢里集体合了一遍队形,就跟着经理进包厢了。
包厢里有几个中年男人,每个人身边都贴着两三个穿着暴露的美女,还有一股浓郁的烟味。
姜早忍了两次,才勉强按住不适。
这次的商业演出,她们的主要任务只有跳舞,跳完舞就可以走,压力可以小一些。
她们的服装不算暴露,古风唐装而已,但配合上昏暗的灯光,以及那些人毫不掩饰上下打量的眼神,连露肩她都觉得不适。
偏她的舞蹈动作就是有很多露肩膀的动作,音乐一响,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上来。
微妙的舞姿,若隐若现的身体曲线,半遮半掩,配合动作眼神,有一种极其魅惑的感觉,让人垂帘三尺。
其中不乏有人拿起手机拍视频,嘴里还讲着荤段子。
姜早只撇了一眼,暗自庆幸自己的脸上戴了半面纱,不至于让熟人认出来。
似乎是那道对视的目光让那个男人注意到了,他高兴的往嘴里灌了一杯酒,眼睛再也没从她脸上移开。
音乐结束,经理站到她们前面,正要说一堆漂亮话。
坐在沙发中间的男人,挥退两边的女人,掏出一根烟,抽了一口:“来都来了,肯定不能让妹妹们空手而归啊是不是?”
被叫做苏总的人约莫四十岁左右,坐在主位,是所有人里面身份最高的人,他一说话,所有人都过去。
苏总大笑了一阵之后,从包里拿出字典厚的钱,指尖轻佻最上面的一叠钱,将其摊开在桌上。
他身边的人是他的助手,看到后立刻会意,将钱分成七八分,全都压到空酒杯的下面,再把酒杯灌满。
苏总靠到椅背上,单手搭着沙发边,手掸了一下烟头,玩味道:“喝多少,拿多少,想不想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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