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北辰组的局是在一个烧烤大排档,旁边就是一个赛车场。
来的人大多都是他的同系同学,很快就在一起玩开了。
向北辰作为组局的人没怎么吆喝,就让他们吃好喝好自顾自的玩尽兴就好。
摄影系的男大不怎么看论坛,知道姜早和沈淮的少,所以也没留意他们的存在,本来姜早打算安安静静的吃完安安静静的走,没想到向北辰临时起意,非要沈淮和他一起去赛车场玩。
姜早不懂赛车,没跑去看。
吃了好半响,将近三个小时过去才等到沈淮回来,回来的时候沈淮脸色异常差。
姜早放下手里的串,小声和旁边人打听:“沈淮全输了?”
旁边人嘿嘿笑了两声:“沈淮学长全赢了。”
姜早惊讶,看沈淮的脸色也不像是赢了的样子啊,难不成起了什么冲突,她有些担忧的望过去,却见向北辰一把揽住了沈淮的肩膀。
举止亲昵还聊的很开心。
姜早胳膊撑在桌上,手微扶着脸,自言自语道:“也没起冲突啊。”
向北辰丝毫不顾及沈淮有些抗拒的手,还亲昵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遥望看到姜早在看他,对着姜早笑了笑,然后侧头小声在沈淮耳边道:“哥,你刚刚的技术实在是太高超了,有空一定要再来和我切磋切磋!正好我也需要和强者多学习学习!你比我那群教练厉害多了!改天得介绍你和他们认识,让他们也见识一下!”
沈淮侧头看着那双炙热又真挚的眼睛,停下来,单手推开他,保持一臂距离外,才淡淡道:“知道了。”
烧烤的长方桌上,沈淮刚一坐下,向北辰就在旁边坐下。他抬手拿起桌上的雪碧,往杯子里的空杯子里倒,倒的差不多了,递到沈淮面前,然后侧头夸张地跟姜早道:“学姐,你表哥的赛车技术实在是太厉害了,刚刚连赢我好几把,真是甘拜下风!”
姜早心虚的睨了一眼沈淮。
沈淮没看她,给自己倒了一杯白水,没喝那杯雪碧。
她轻咳了两声:“是啊,他学什么都很厉害。”
向北辰见时机成熟,仰头望着天,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事,呀了一声然后说:“怎么这么晚了,对了学姐,隔壁有个地方要放烟花,你要一起去看看吗?”
说完,他把手搭在沈淮的肩膀上,朝他轻笑了一声。
姜早抬头,看了一眼天,确实已经夜深了。说实话,她已经有好久没有看烟花了。
上一次看烟花是在新年,爸妈不知道因为什么在吵架,烟花绽开的那瞬间,桌上的盘子也在地上碎了一地,那次看烟花一点也不开心。
她好像从来没有和朋友看过烟花。
她认真的点点头:“好。”
沈淮眸子里的光黯了又黯。
向北辰丝毫未察觉某人的情绪,从椅子上蹦起来,匆匆道:“我这就去安排,学姐,你等我!”
“好。”姜早点了点头。
长放桌上另外两个人也被向北辰招呼走,只剩下了姜早和沈淮。
姜早咬了一口串串,仰头看到沈淮正在看她,她咽下去之后才道:“你要一起去吗?”
沈淮淡淡道:“不去。”
姜早哦了一声,没再向他邀约。
她扫了一圈周围,只有沈淮一个人做的板板正正,与周遭划拳开玩笑的绝大部分人相比,格格不入。
她嚼着串往下咽的同时,细想了一番,以沈淮的成长环境,应该从来没来过这种地方,也难怪他一直适应不了。
她深思熟虑后才道:“你是不是在这待着不太适应,没关系,你可以先走,我一会打车回去。”刚一说完,她撞进一双充满哀怨的眸子里,猛地让她一怔。
“我喝醉了,你送我回去。”沈淮一字一句,咬字清楚的说道。
姜早仔细打量沈淮的脸色,黑暗中还泛着白,不像是喝醉的样子,她狐疑道:“你什么时候喝酒了。”
“刚刚。”沈淮道。
姜早蹙眉想了想,刚刚确实有一段时间没看到沈淮,难道是在赛车场上庆祝的时候喝了点酒。
她还没见过沈淮喝酒,唯一的一次她的神志也不太清醒,记不清。
不过以上次经历来说,沈淮喝醉酒应该是不太妙。
她有些踌躇道:“可是我拿到驾照之后就没有开过车,要不我让向北辰帮你开吧。”
沈淮脸色一黑,搬开椅子站起来:“没事我自己开。”
说完,她也不等姜早,径直往停车的方向去了。
姜早忙站起来,小跑着想跟上他,但他走的极快,她站定的时候已经站到了车门外。
她叹了口气,拿出手机,下一秒手突然被攥住。
就见沈淮目光灼灼的看着她,语气却轻轻:“发给谁。”
姜早一时分不清他到底有没有醉,怎么喝醉了力气还这么大,她挣脱不开只能解释道:“发给向北辰,我们不是要走了么?得跟他说一声吧。”
手上的力气渐渐松开。
沈淮低低说了一声:“好。”
这是她继驾校的培训后人生第二次开车,还是夜路,虽然开的一路强装镇定,但遇到左右有人超车,她都不免油门和刹车有些不安的交换,生怕和旁边车碰着。
开到后面,遇到了一个红灯,她没看仔细,差点闯了,好在沈淮在旁边说了一声,她才一脚刹车急啥住,要是没有安全带,可能她都要扑到车玻璃上。
红灯还在倒计时三十秒。
她的心率却直线飙升。
还好,没有闯灯...
也不知道是不是刹的太猛,她的膝盖和车内壁磕上了,旧伤隐隐作痛。
一定是因为今天在舞房重复使用膝盖,导致旧伤复发了。
她趁着红灯,内疚的和沈淮说:“我膝盖疼,沈淮。”
她很少主动会说疼,可是这是在路上,一个不小心的意外就是生死问题。
“在路边停下来,打双闪。”沈淮蹙眉,有些严肃的说。
红灯变绿,她点头踩下油门,好在这一段路开的还算顺,她靠边停下来,沈淮按下了双闪的按键,打开车门后道:“下车,我送你去医院。”
姜早刚要解开安全带,听到他说的话,立刻就不动了。
沈淮打开她的车门。
她有些愣愣道:“你不是喝酒了么?”
喝酒可不能开车。
沈淮张嘴犹豫了一会,似乎把什么话咽了下去:“没事。”
姜早死死勒住安全带,警惕的看他,生怕他抢了似的。
沈淮叹了口气,欠身解开她的安全带,趁她不备拦腰将她抱起来。
“没喝酒,放心吧。”
他轻轻将她放到副驾驶,帮她系好安全带后才坐到主驾驶。
姜早蹙眉,狐疑的打量他:“真的没喝吗?”
她不了解男人,但他了解他爸,他爸从外面喝完酒回来,红着脸唱着军歌稀里糊涂的走路,还会坚定的说自己没喝酒。
沈淮刚系好安全带,闻言凑近她,说:“你要检查吗?”
他们离得很近,近到看着他的脸,能感觉到他的呼吸。
时间好像在此刻暂停了下来。
他们的眸子中倒映着对方,以及如墨般夜色下接连闪烁的应急车灯。
姜早认真的点点头,凑到沈淮脖子间,拎起他的衣领,仔细嗅了嗅。浓郁的烧烤味下还散着一股淡淡的木质香,幽幽的不着让人沉静。
确实没有酒味。
她缩回自己的副驾驶,蹙眉不解道:“那你刚刚为什么要说自己喝酒了?”
沈淮启动了车,车里静了好一会,他莫名其妙道:“外面那么好玩吗?”
姜早睨了一眼窗外,夜色浓稠,这是每天都会看到的,只是烟花不是,她确实有些遗憾。不过,遗憾过了,也没必要再说。
“还好。”她说。
如墨的夜色下,车里没再有声响。
红灯,车停下来。
沈淮侧眸,望着那张有些失落的侧脸,顺着她的目光,看向漆黑的夜空。
“你的狂犬疫苗是不是要打第二针了。”
姜早闻言,眉头猛的一蹙,侧身不说话了。距离上一次被猫爪划伤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她几乎都快忘记,还有狂犬疫苗这件事了,提起这个,胳膊上的痛感仿佛又清晰的传了过来。
明明只是一瞬间的事情,怎么能提前这么久开始疼起来。
她心中措词该怎么婉拒掉这件事,但下一秒沈淮抢先一步接着道:“正好要去医院,顺便去打了吧。”
“知道了。”她闭着眼闷闷道,像是生了闷气。
再次睁开眼,沈淮已经在医院外面停好了车。
“要不要吃糖。”沈淮从口袋里拿出一颗橘色包装的糖。
姜早只睨了一眼车窗外,浑身的情绪一半为膝盖惴惴不安,一半为即将要打到身上的狂犬疫苗烦躁,情绪不是很高道:“吃饱了。”
沈淮橘色包装的糖放回去,又拿出一颗粉色的递过去:“草莓味的呢?”
姜早有些奇怪的看过去,正见他还打算从口袋里掏出蓝色绿色包装的糖来。
她忍不住问:“你怎么带了这么多糖?”
沈淮静了一会,才慢慢开口:“可能是我妹妹放错口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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