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地方？我在哪？这路上边的花朵为什么这么红？”
少女往前挪动半步，前方熙熙攘攘的各种人和动物还有更奇怪的动西全挤在这条迂回的小路上。路边彼岸花开鲜艳，小鬼骷髅藏在花海中讥笑着路上行人：“叽叽叽叽嘿！做了一辈子好人不是排在了恶霸后头？和恶霸一起死？嘿嘿嘿嘿叽！自诩天地不怕的恶人怕不怕跳油锅呀！”
少女觉得吵闹，她只想知道她怎么到这里来了？这里是哪？
啊！想到了！
“当我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当我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当我……”
少女嘴里念念叨叨，前面有了空就往前走，走了一步前面就堵严了去路。一扇漆黑的大门高挂着一个漆黑的牌匾。少女抬头想看牌匾上写着什么，但是太黑了看不清。
左边的牛推开嘎吱嘎吱的门，右边的马催促她进去。
“我看不见，我是瞎了……在我瞎之前看到了一双獠牙，不！是光。”
少女踏进大门，门慢慢关上，也让她甩掉了身后咯咯的笑。
目光中出现了熟悉的木屋，屋里若隐若现的光芒让她想起些什么。
“当我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家里有我收留的一个可怜男人，他叫……他叫……他给我起名叫柳翠儿。”
环顾四周，院子里还是老样子，只是地上多了些杂草与落叶。
院子中央的柳树桀桀地笑着：“把我封印在这，让我看着你们断子绝孙！全都死光！叽哈哈哈哈！”
少女并不理会他，转身踏进了厨房，米袋面缸中的粮食已经少了大半。
“奇怪，我没吃那么多……”
炉底尚有余热的草木灰，桌上半干粘在碗壁上的白粥都表明那些少掉的食物都不是她吃的。
“奇怪，我明明吃的不是这些……那我吃的什么？”
少女看向窗台，感觉少了点什么东西：“难道我吃的是兔子吗？我确实捡到过一只死兔子，但它好像没死……”
庭院中，一片铺在木板上的药草因为过度晾晒皱的不成了样子。
“我吃的应该是那些！”
少女想捏起一根来再次感受它的味道，但双手已经不能让她触碰阳间之物了。
少女感到格外难过，可再没了眼泪与心痛的感觉。
“这些都是娘临走前教给我的！这些都是娘临走前教给我的！娘去找爹去了！”
獠牙渐渐从她颤抖的声音中生长出来，但没有人能感受到她的悲伤。
“我娘告诉我堂房挂的是她的画像，还给了我涨黄符……娘说那黄符能保护我此生平安……”
“那黄符我送人了，送给了我见过的第一个男人，他好温柔啊……他还喜欢看着兔子发呆，他……他的身边好温暖，我想待在他身边。过去是，现在也是。”
不过少女现在最想的还是看一看她娘的画像。
“那不是我娘的画像，那上面画的是一个没有脸的女人……”
门不推自开，正对着她的就是画像，只是之前那个无面女现在变成了一只青面獠牙，手脚被链住的女鬼。
那女鬼左手抓着一个小鬼正在撕咬，右手擒住一只还有一脚踩住一个。
堂房右边紧连卧室，她的卧室里有一面铜镜模糊不堪，可如亮堂的从门缝里都能看到反光。
“不是这样的……”
一眨眼的功夫，壁画上的女鬼就已经吞下了左手的小鬼开始咬右手的小鬼。
“变了，都变了。”
“你还有何留恋？”
少女耳边传来一阵老妇的声音，混沌在风中却被她轻松捕捉。
“我瞎了，可我耳朵是好的。那个人说我的耳朵很好看，看着都想剜下来吃了……”
少女下意识摸了一下耳朵，还好，耳朵还在。不过她又想到了什么：“不！是另一个人！他是什么道人！我的房子里住过两个男人。”
一股恨意涌上心头，她还没回忆起有关后来者的记忆但她长出的利爪已经漏出要撕碎后来者的寒光了。
“我好恨！”
怨气激荡，荡的一把凳子“哐当”一声倒下。
少女认出这把板凳，她望向房梁，她曾经尝试把自己吊死的绫已经不见，板凳也回归远处。但生活能像这痕迹一样消失不见，重新归置吗？
少女在房梁上系好了绫带，摸摸索索的把它套到自己脖子上时，她正前方传来推门声。
进来的那个身穿道袍的男人被这阵势吓了一跳，不过他很快就镇静下来，安然地放下猎物倚在门框上：“嘿！好了有能耐了！趁我出去抓个荤腥都能弄出这东西了？大爷我这么宠幸你几回，嘿嘿，你就弄这出，你这一个小瞎子在这深山野林里面，还不是靠爷宠幸。行！我看你今天能不能志气一回！”
如果少女当时眼睛不是坏的，怕是被这几句话气的飙出泪来。她想哭，但她强忍住硬是没哭出来。她想要志气一回！但不像道士所说的志气。
少女摸索着松开绳索，从板凳上下来。尚未站稳，迎面直来的一个巴掌更让她踉跄了几步，但没有倒下。她告诉自己不能倒下，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可是她失败了。
她趁着夜色挥刀的时候心里硬是一软，刀“铛”地嵌在了床头上，没挨着道士分毫。
此举把两人都吓了一跳，道士弹坐而起缩在角落不敢大动，少女对自己的行为产生了恐惧。
菜刀脱手，少女心里呼喊：“跑！跑出去！跑出山外！里这个畜生远一点！”
可一个瞎了眼的女子能跑的多远，兜兜转转少女撞到道士身上。
那道士一把抱住她，钳住她的手狠劲抽了几个耳光怒骂：“你这小贱人！现在又想害我了是不是！我今天，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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