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夜探诡院,影壁藏尸露端倪

一只手搭上她肩膀。

凤眠没有回头。她的背脊紧贴冰冷石壁,呼吸压到最轻。地道狭窄,退无可退。

“你跟来了?”她开口,声音很平。

那只手收了回去。玄七站在她身后半步,软剑已归鞘,气息沉稳。

“你说你知道通风井路线。”他语气冷,“带路。”

凤眠没动。她从怀中取出琉璃灯,灯芯微弱地亮着青光。这光不照物,只映纹。她将灯举高,灯光扫过前方铁门。锈迹之下,门缝边缘有一圈暗色残留——不是铁锈,是干涸的血。

她伸手抹了一点,指尖捻动。

“这不是人血。”她说,“是蛊虫蜕壳时渗出的浆液。它们在这里孵化过。”

玄七盯着那扇门。“怎么开?”

“机关在下面。”她蹲下身,手指探入门底缝隙,“有人踩过左侧第三块砖,会触发锁死机制。现在只能从内部解锁。”

玄七上前一步。“让开。”

他抽出软剑,剑尖插入门缝,轻轻一挑。咔的一声,门松动了。

一股腥风扑面而来。

里面不是空室,而是一条向下延伸的阶梯。台阶两侧嵌着发黑的油灯,不知多久没人点燃过。

凤眠走在前头,琉璃灯照亮脚下。每走一步,墙壁上的影子就晃一下。那些影子不像人形,倒像是无数扭曲的虫,在墙面上缓缓爬行。

“别看墙。”她低声说,“这里的光影是蛊气折射形成的假象。”

玄七紧跟其后,手始终按在剑柄上。

阶梯尽头是一间地窖。四面墙都是石砌的,正对入口的一面墙上,立着一座影壁。影壁表面凹凸不平,刻满细密纹路。

凤眠走近,用灯照上去。

那些纹路开始显形。像藤蔓缠绕,又像蛇群盘踞。她掏出瓷瓶,把双生蛊样本拿出来,放在影壁前比对。

虫体微微颤动,仿佛被什么吸引。

“找到了。”她声音压得很低,“这是母巢图谱。每一个节点代表一个宿主的位置。”

玄七走到另一侧,发现影壁左下角有一处空白凹痕。“这里没有标记。”

“因为还没植入。”她说,“最后一个容器还在找。”

她忽然抬手,咬破指尖,将血涂在那个空白处。

血滴落下,瞬间被吸收。凹痕边缘泛起一丝红痕,像是裂开了一道口子。

“活的。”她收回手,“这个位置是动态的。他们随时可能补上新人选。”

玄七皱眉。“你怎么知道用血能激活?”

“药王谷的秘术。”她没多解释,“只有赤医的血才能唤醒这类蛊纹。”

她沿着影壁一路查看,最后停在一组数字旁:壬戌年七月初七。

十六年前。

太医院灭门之夜。

“时间对上了。”她说,“双生蛊阵就是那天启动的。”

玄七沉默。他盯着那串数字,眼神有一瞬恍惚。

“你在想什么?”她问。

“没什么。”他移开视线,“下一步做什么?”

“拓印图谱。”她撕下衣角,从药囊里取出一小包粉末洒在布片上。那是特制药胶,遇蛊气会凝固成膜。

她将布片按在影壁上,用力压实。

就在这一刻,墙角传来轻微机括声。

“有陷阱!”玄七猛地拽她后退。

下一秒,九支铁箭从墙孔射出,呈扇形封锁整个出口方向。箭羽擦过凤眠脸颊,钉入身后土墙,发出闷响。

她手中的布片只拓了三分之二。

“火折子。”她迅速从袖中掏出一根。

玄七一把按住她手腕。“不能点明火。你说过,空气含蛊孢,遇热会爆。”

她甩开他的手。“我有办法。”

她抓起一把药粉撒向空中。粉末飘散,与蛊气接触后泛出幽蓝微光,短暂照亮地窖。

趁着这点光,她冲回影壁前,把剩下的布片贴上去。

箭又来了。

这次是从头顶射下。

玄七跃起,将她扑倒在地。两人滚向角落,一支箭擦过他颈侧,划开皮肤。鲜血顺着火痕疤流下,滴在影壁上。

那道疤突然变得滚烫。

玄七闷哼一声,整个人僵住。

“你怎么样?”她伸手要去碰。

“别碰!”他猛地推开她,单膝跪地,一手撑住地面,“这疤……不能见血。”

凤眠愣住。

她看见那道火痕正在发红,像是被什么东西激活了。疤痕周围皮肤微微鼓起,似有东西在皮下游走。

“它和蛊阵有关。”她终于明白,“你是被种过蛊的人。”

玄七没回答。他咬牙撑着,额头冒出冷汗。

远处传来脚步声。

不止一人。

“来不及了。”她抓起拓好的布片塞进怀里,扶起玄七,“先离开这里。”

他站不稳。毒素已经开始蔓延。

她将琉璃灯塞进他手里。“拿着,照路。”

自己则从药囊取出一枚银针,扎进他手臂穴位。一缕黑血顺着针尾流出。

“这只是暂时压制。”她说,“你中的毒和箭上的不一样。是旧毒被新伤引出来了。”

玄七靠着墙,喘息。“你早就知道我会中招?”

“我不知道。”她摇头,“但我知道他们会防着闯入者。你昨晚没上报我进停尸房的事,他们一定起了疑心。这条地道,恐怕早就被人盯上了。”

她扶着他往另一条岔道走。地道越来越低,最后只能匍匐前进。

身后脚步声逼近。

他们爬得更快。

拐过一个弯,前面出现一道石闸。半开着,底下能勉强钻过去。

凤眠先过去,转身接应玄七。

他卡住了。肩背那两支箭还插着,无法俯身。

“拔出来。”他说。

“会流血更多。”

“没时间了。”

她咬牙,一手按住箭杆根部,一手抓住他肩膀。“忍着。”

用力一拔。

玄七闷哼,身体一晃,差点栽倒。

她赶紧扶住他。他的体温在升高,脉搏跳得极快。

“撑住。”她说,“再走一段。”

他们继续往前爬。

地道尽头又是铁门。比之前那扇更厚,门边有个小孔,像是用来传递东西的。

凤眠凑近一看,孔内有暗格,里面放着一块铜牌。

她取出来,借琉璃灯一看。

上面刻着一个字:傀。

她脸色变了。

“怎么了?”玄七问。

她没说话,把铜牌塞进怀里。

这时,玄七突然抓住她手臂。“等等。”

他盯着影壁方向,眼神失焦。

“我记起来了。”他声音发抖,“那天晚上,火光很大。我被人抱着跑,脖子后面很痛。有人在我耳边说……‘种子已种,等它开花’。”

凤眠看着他。

“你说什么?”

“我不记得是谁说的。”他闭眼,“但我记得这句话。还有那个声音……很熟。”

脚步声已经到了隔壁通道。

她不再追问,用力推了推铁门。门不动。

“机关在上面。”她抬头,看到门框顶部有个凹槽。

她把琉璃灯递给他,攀上去摸。槽内有一块活动石块。

她用力按下。

咔。

铁门下沉半寸,但仍卡住。

“一起推。”她说。

玄七靠上来,用尽力气。

门缓缓打开一条缝。

他们挤进去。

里面是个小室,四壁空无一物,只有中央摆着一只木箱。

凤眠走过去打开。

箱子里全是病历册。封皮写着日期:壬戌年六月至八月。

她翻了几页。

每一页都记录了一个“试验体”的状态变化。编号从一到九。

第九号写着:“宿主死亡,蛊虫转移失败,需寻找替代容器。”

她合上册子。

“这些人都是双生蛊的试验品。”她说,“第九个死了,所以他们在找新的。”

玄七靠在墙上,呼吸沉重。

“下一个会是谁?”

她没回答。

外面的脚步声停了。

接着,是一阵金属摩擦声。

像是有人在调试弓弩。

她吹灭琉璃灯。

黑暗中,两人屏息。

她感觉到玄七的手慢慢伸过来,握住了她的手腕。

很紧。

像怕她消失。

她没挣脱。

远处,一点微弱的蓝光闪过,像是某种信号。

她忽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摸出那块铜牌。

牌面在黑暗中,竟浮现出一行小字:

“容器备齐,待君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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