庸叔,乍一看,只是梁府一个清理宅院的下人。
实际上,其却是梁承玦留在府上的亲信,武功高强,日常守护着梁家人的安危。
燕芸盈后来才知晓这个秘密,在前世那场叛乱中,她见到其随梁承玦上阵杀敌。
庸叔就是能助她洗清冤屈的人证!
那日,此人碰巧就蛰伏于湖边阁楼的阴影处,监视着所发生的一切,当然了解真相。
只不过,其并未将真相告诉任何一人。
在其心中,燕芸盈只是主人的一个“宠物”,而陷害她的可是主人真心肝的嫡亲弟弟……
庸叔全凭梁承玦的喜好行事——反正她不就是个主人的侍妾而已?
她有几分宠爱又如何,反正都是虚假的;她受些委屈又如何,反正到时候怪不到其头上!
“母亲直接传庸叔来一问便知。”燕芸盈接着开口,坚持自己的立场。
“住口!胡言乱语些什么?”清越的声音,传入厅中所有人的耳畔。
是梁承玦回来了。
燕芸盈望向这个前世让她爱到丧失自我的男人。
世间流水,不可回覆;苍天不惜,落尽琼花。
隔世再见,他的脸竟比她记忆中的还模糊。
此时的梁承玦还是个正值弱冠之年的少将军,意气风发,而她也重回到了十八岁这一年……
随其一同进来的,除两三个随从,还有一名女子。只见梁承玦体贴地放慢脚步,等其跟上。
这女子温婉动人,举手投足之间皆是柔情。一看便是大家闺秀,好似明月高不可攀。
除了夏侯嫣,谁能让冷若冰霜的梁承玦这般小意温柔?
“母亲息怒,儿子现已向夏侯相爷赔罪,还请母亲饶过盈盈她这一回。”
“回来了,我儿辛苦了!自从你去了郊外营地练兵,为娘都这么久没见到你了。快,快让为娘好好看看!哎呦,瘦了不少……造孽!我儿连家都还没来得及回,就赶着去相府给这成天就知道惹事的燕氏收拾烂摊子。累坏了吧?霖儿可还好?醒了吗?和嫣儿一起从相府回来的?”
“回母亲,我这不是回来了吗?您慢慢说……霖儿已无大碍。嗯,我和嫂嫂相伴归来的。”
一问一答,一唱一和,嘘寒问暖……
好一幅母慈子孝的画面。
只见梁承玦应对完梁母,又转身对夏侯嫣说:“放宽心,我不会让霖儿落下遗症的。我打算明日向宫里递折子,去请最好的太医来给他调养身体。”
不愧是话本里对白月光一往情深的梁承玦。还真是面面俱到,一片痴心,教人感动。
然而,对燕芸盈来说,这男人就是个薄情郎。
“承玦,真的谢谢你,费心了。你兄长本就去得早,若是霖弟再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都不敢想这日子还怎么过下去,还好霖弟这次命大,尚且还捡回条性命……”夏侯嫣眼眶泛红,默默垂泪。
怎么都这么多戏?都这么有戏瘾,怎么不去戏台子上去演?
这里是梁府,又不是戏园子!
燕芸盈冷眼旁观着这三人“和谐”得不像话的模样。
她干脆地打断:“母亲,您到底还审不审了?再拖下去,都快要用晚膳了。大家都还在这折腾着呢……”
“盈盈!谁允许你对母亲不敬的?还不快赔罪?”直到此刻,梁承玦才肯施舍她一点目光。
那双凌厉的凤眼,在见到她后泛起一丝怒气。稍纵即逝,不可捉摸、冰冷,却被燕芸盈捕捉到。
他本就久经沙场,此时不笑时,更显无情。
对方克制着怒气的阴沉神情让燕芸盈感到讽刺。
“既是没错,为何要赔?”她从没有如此深刻地意识到梁承玦不爱自己。
一进门,他不问她是否安好,也不去了解事情的起因经过,就粗暴地给她下了定论。
若是真爱,为何如此不分青红皂白就直接定下她的“罪行”?又怎会一味地替她招揽不属于她的“罪过”?
难道她燕芸盈就一定是一个不知是非、不明事理、恃宠而骄的女人?
被梁承玦无情隐藏的真相往往才最伤人心,其所谓的温柔和宠爱都是假的。
他一直在故作深情款款,惯会做替她着想的假态。
他内心珍爱的只有其青梅兼嫂嫂,而不是燕芸盈。
所以,梁承玦以什么身份来质问她?是她燕芸盈的夫君,还是夏侯嫣的小叔?
嫣嫣,盈盈。
尽管唤起来不一样,他还是分不清到底在唤谁吧。
可笑!
燕芸盈根本不惧,她抬起那张漂亮又相似的脸,与其目光相接,不退一步,为何要怕?
薄情寡义的人又不是她,负心冷血的人更不是她!
前世,命运让她爱上梁承玦,要了她的一条命。爱让她盲目,让她卑躬屈膝,做尽一切卑微之事……
因为太爱,燕芸盈心甘情愿地跟随他来到京城。
梁家的男儿常年在外征战,只剩极少数女眷孩童留在京城为质,以至于一个偌大的梁府空荡荡。
燕芸盈时常要伺候不喜她的梁母,学她学不会的礼仪,还要守一堆规矩,忍受寄人篱下的心酸……
到头来,一场空!
梁承玦只是因为白月光已嫁给兄长才苦闷到自请离京,赴边疆戍边。
后来,他遭遇危险后流落乡野,被燕芸盈给救下。故事的开始不过是梁承玦对白月光的爱而不得……
如今,燕芸盈正在遭遇着不被其信任的处境。
曾经,没被爱过的她天真到愚蠢,可笑到可悲,错把其的虚情假意当成这世间难得的珍宝。
幸好,永远也不会了。
“将军,最起码要了解事情的前因后果吧,你就这样粗暴地下定论是否不适合?”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