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 17 章 两个司七?

“早上好,欢迎回来。”

此时并非早晨,此地也不是该说早上好的地方,但许归终还是顺着司七的话说道。

而与这微妙的温馨气氛不同,在距离她们前方远处的风暴里,一个黑影在艰难地前行。

………………………………………………………………

寒风不再是呼啸,而是一种死寂的呜咽,如同亿万亡魂在玄冰之下低语。空气稀薄得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咽冰渣,带着一丝若有若无、令人作呕的甜腻腐臭味,深入肺腑。叶清云的法衣早已被极寒和锋利的冰棱割出道道裂口,渗出的血迹瞬间冻结成暗红的冰晶。他不知道自己在这片扭曲的冰晶迷宫中挣扎了多久,时间在这里失去了意义,方向感早已被四周的变幻的冰柱彻底粉碎。他被一股无形的恶意追逐着——不是实体,而是空间本身的扭曲挤压,是耳边越来越清晰、却无法理解其含义的疯狂低语。

“出去…必须出去…” 这个念头是他唯一的精神支柱,支撑着冻僵的双腿在光滑如镜、角度诡异的玄冰上艰难挪动。他的灵力几乎耗尽,仅能维持着最低限度的体温,护身玉佩的光芒早已黯淡如风中残烛。

该死的系统,把自己喊进这种地方后居然断联了!

突然,前方看似坚实的冰柱在他踉跄靠近时,竟如水波般荡漾起来,显露出一层薄如蝉翼、却散发着绝对排斥能量的无形屏障。叶清云收势不及,或者说,他已无力收势,整个人狠狠地撞了上去。

没有巨响,只有一种灵魂被强行剥离般的尖锐嗡鸣在他脑中炸开。屏障应声而碎,化作点点冰冷的光尘消散。巨大的惯性让她如同断线的风筝,狼狈不堪地滚进屏障之后的空间。

死寂。

绝对的、令人窒息的死寂瞬间包裹了他,连那折磨人的低语都消失了,只剩下他自己粗重、带着冰碴的喘息声,在空旷得可怕的空间里显得异常刺耳。他重重地摔在冰冷彻骨的玄冰地面上,坚冰的寒气透过薄薄的法衣直刺骨髓,让他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

叶清云艰难地撑起上半身,甩掉睫毛上凝结的冰霜,带着劫后余生的惊悸和深入骨髓的疲惫,茫然地抬头看向这片“境眼”的核心。

然后,他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了。

这里比他想象中更空旷,更诡异。巨大的、违背常理的黑色玄冰结构扭曲向上,在灰暗的天穹下构成一个巨大的伸向天空的手臂,光线在这里不是被反射,而是被吞噬、被扭曲,营造出一种非现实的眩晕感。手臂的中心,是整个扭曲几何最令人不安的焦点。

就在那里,“站”着一个人。

或者说,一个形似人形的存在。

她是如此的单薄、苍白,一身褴褛的、早已看不出原色的衣衫,如同破败的裹尸布挂在枯枝上。皮肤是毫无生气的死白,与脚下亿万年凝结的玄冰几乎融为一体,仿佛她本身就是这冰域生长出的一部分。凌乱纠结的长发垂落,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个线条僵硬、毫无血色的下巴。她的身形凝固在那里,一动不动,没有呼吸的起伏,没有生命的温度,像一尊被遗忘在时光尽头的冰雕。

但真正让叶清云灵魂都为之冻结的,是那双眼睛。

当他抬头的瞬间,那“冰雕”的头颅似乎极其轻微地转动了一个角度。从乱发的缝隙间,两道视线落在了叶清云身上。

那不是人类的目光。

没有好奇,没有愤怒,甚至没有恶意。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虚无,一种沉淀了无尽岁月的、冰冷的空洞。仿佛两个通往无尽深渊的洞口,里面翻涌着无法理解的混沌和死寂的疯狂。被这目光触及的瞬间,叶清云感觉自己像被剥光了扔进绝对零度的虚空,从灵魂深处泛起无法抑制的寒意和……一种源于存在本身的恐惧。这不是面对强大妖兽的压迫感,而是面对“非人”、面对“异常”本身的本能战栗。

“前……前辈?” 叶清云的声音干涩嘶哑,带着他自己都厌恶的剧烈颤抖,他没有认出了这是之前遇见的师姐妹里的师妹,眼前的司七不论是气质还是身型都与那个小不点完全不同。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手脚并用地向后蹭了半步,手指痉挛般地摸向腰间唯一还能催动的防御阵盘,指关节因用力而发白。“晚…晚辈叶清云,落竹宗弟子……误…误闯宝地,绝无冒犯之意!求前辈…高抬贵手,晚辈这就……这就离开!”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结了冰的喉咙里硬挤出来,充满了卑微的求生欲。

司七没有任何反应。那空洞的目光依旧停留在叶清云身上,仿佛在看一只误入陷阱、徒劳挣扎的虫子。没有威压散发,没有灵力波动,只有一种纯粹的、沉重的“异常感”弥漫在空气中,比周围的玄冰更冷,更让人绝望。叶清云感觉自己快要被这无声的注视逼疯了。

就在叶清云几乎要崩溃,准备孤注一掷催动阵盘强行传送的刹那——

一切,凝固了。

呜咽的风声消失了。

扭曲的光线定格了。

脚下玄冰那亘古的寒意仿佛被抽走了一瞬。

连司七那空洞的目光,似乎都产生了一丝极其微弱的、难以察觉的涟漪——不是看向叶清云,而是穿透了他,投向更高维度的虚无。

紧接着,一种无法形容的“声音”直接在叶清云的脑海深处炸响!

那不是耳朵能接收的声波,而是一种超越感官的、充满告诫意味的“嗡鸣”和“低语”。它直接撕扯着他的意识,扭曲他的认知,无数破碎、疯狂、冰冷到极致的画面和信息碎片如同洪流般强行灌入!她感觉自己的脑袋要炸开了,道基剧烈震颤,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眼前瞬间被无法理解的几何图形和冰冷的宇宙图景覆盖,胃里翻江倒海。

“噗!” 叶清云再也忍不住,一口滚烫的鲜血喷在玄冰上,瞬间冻结成一朵刺目的血花。他七窍都开始渗出细微的血丝,眼前阵阵发黑,身体像被无形的巨手死死按在冰面上,连手指都无法动弹分毫。极致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住他的心脏,窒息感让他发出不成调的呜咽。他明白了,刚才的司七虽然恐怖,但并非追逐她的源头。真正的、无法想象、无法理解的“祂”,降临了!

他甚至无法抬头去看那降临的“化身”是什么形态。光是那充斥天地的、源自生命层次和宇宙法则的恐怖威压,就足以碾碎她的意志。他的思维在疯狂的低语中溶解,只剩下最原始的、濒死的恐惧。

而在他彻底失去意识前,最后模糊的感知中,他似乎“感觉”到祭坛中心那个苍白的身影——司七——在那无法想象的威压和疯狂低语下,非但没有像他一样崩溃,反而……极其轻微地、颤抖了一下。不是恐惧的颤抖,更像是一种沉寂火山内部岩浆的涌动。一声极其微弱、扭曲、分不清是痛苦还是某种病态兴奋的呓语,如同风中残烛般飘散开来,瞬间被那宇宙级的低语淹没。

叶清云的意识,如同断线的风筝,坠入了无边的黑暗与疯狂。他最后的念头,是那苍白身影空洞的目光,以及自己灵魂深处,因那目光和此刻的恐怖而泛起的一丝极其微弱、荒谬又无法解释的……异样感。仿佛在绝望深渊的最底层,触碰到了什么早已被遗忘的、冰冷又模糊的碎片。

境眼的核心,只剩下凝固的光线、巨大的手臂、绝对零度的严寒,以及两个在宇宙级恐怖面前,一个陷入疯狂黑暗,一个沉溺于永恒痛苦与麻木的灵魂。祭坛之上,那难以名状的存在,正无声地“注视”着它的新玩具。

司七回望着祂的注视。

良久,仿佛时间静止着。

司七看着模糊不清的阴影沉默不语。

那片阴影镶嵌着状若星辰的光点,而在其中心是一个不断旋转,坍缩和膨胀的黑暗漩涡。那不是虚无的黑暗,而是“存在”被极度压缩、扭曲、沸腾后的终极否定。它像一颗冰冷的、活着的黑洞心脏,每一次脉动都让周围的空间发出无声的尖叫。漩涡的中心并非空洞,而是镶嵌着一颗——或者说,一个概念——“眼”。

这颗“眼”没有瞳孔,没有眼睑,甚至没有明确的边界。它是漩涡本身最深邃的焦点。其“瞳仁”由无数“冰冷燃烧的微型星辰”构成。这些“星辰”并非天体,而是凝固的、充满纯粹恶意的智慧节点,如同亿万颗冰冷的、充满绝对理智的恶毒之种。它们明灭不定,闪烁着非光谱的幽蓝、死寂的银白、以及吞噬一切光线的绝对黑暗。每一颗“星辰”的闪烁,都投射出一道足以撕裂灵魂的、毫无情感的“漠然注视”。

“阁巳的化身——看门人甲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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