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通经脉之后司七的修炼就顺利了不少,甚至平时睡觉都能感受到在体内流动的真气,现在司七都可以不盖被子睡觉了,热得慌。
对于司七迈入筑基期,柳青白毫不意外,仿佛一切都是理所当然,她一如既往地不停在宣纸上写写画画,司七有时会好奇地探头,可惜她根本看不懂,只能听见柳青白的不停念叨。
“阁巳即为门,阁巳即是门匙,即是看门人……世界之门通往世界之里,联通……所行方向即阁巳所在……”
司七知道阁巳指的是那位掌管时空和真理的全知全能全识之神,可柳青白的念叨太小声语速太快,她不太能理解柳青白到底在说什么,听上去甚至有些颠三倒四。
看许归终的神色,这似乎已经成为常态,司七只能默默在一旁站一会儿然后继续进行修炼。
但当到了饭点,柳青白就变成了平时那个老不正经的柳青白,时不时和司七聊天,不厌其烦地问着司七穿越前的事情。
司七并不喜欢那些回忆,但是每当她看清柳青白眼中迫切的渴望与思念时,她还是不由得讲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记忆,即使凑不齐一段完整的故事,甚至那些故事本身就非常无聊,柳青白听后依旧很满意。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没有晚,还来得及……来得及”
她真想回去啊,是还有人在等她吗?
每当听见柳青白的嘀咕声,司七都不由得这样想着。
“你呢?你穿越前是什么样的?”
这天司七难得对他人的经历产生了好奇,顺口问了一句。柳青白却僵住了,她先是颤动着唇,然后手也抖了起来,最后整个身体都剧烈颤抖起来。
一旁的许归终连忙上前拉住要蜷缩到地上的柳青白,摸出一枚丹药塞进她嘴里,随后不停拍打柳青白的背。
“我没忘,我没忘!!我记得的!我该记得的!!我应该记得的啊!!!”
伴随着柳青白的一声暴喝,她突然昏了过去,只有泪水依旧不停流着。
一旁的司七显然被这突然的变故吓到了,许归终却面色淡然地半背半拖地将其送去了茅屋。
“没事的,她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这样,吃了药就好了,不是你的问题。”
许归终拉着站在一旁手足无措的司七回到了木桌旁,安抚性地将碗中的鸡蛋夹了一半给司七。司七机械地慢慢吃着碗里的饭,却根本没吃出来是什么味道。
复杂性创伤后应激障碍,柳青白到底……回去对她来说原来那么重要吗。对我来说,回去……
不,不重要,现在这样就好,一直保持现在这样就好。
吃完饭许归终便在柳青白身旁打坐起来,司七则继续学习着《易筋经》,现在她已经学完了全套十二势,预备式,韦驮献杵第一势,韦驮献杵第二势,韦驮献杵第三势,摘星换斗势,倒拽九牛尾势,出爪亮翅势,九鬼拔马刀势……收势。
松手直立,身体中正,两臂外旋,成侧平,两臂缓慢向上举,胸前下引至腹中,伸臂上举,两手松,下引匀速,缓慢行,先经涌泉,引入地,引气回归丹田中。
一套下来司七现在已经不再满头大汗,只是呼出一口浊气,心情也好了不少。
“学得很快啊,不错不错,可以学新的了。”
柳青白突然出现在司七面前,她面色如初,对不久前发生的事情闭口不言,只是递来一本新的功法——《八步赶蝉》
“一本步法,方便你到时候逃跑用。”柳青白笑了笑,“难度不大,重在每天练习,明天再教你一种步法,今天,我有些累了。”
“好。”
目送柳青白略显疲惫地离开,司七进入了新的学习,很多时候她都一边放空自己的脑子一边让身体跟着书本上的动作行动,连真气也自行流动着,按理说这种修炼很容易走火入魔或者爆体而亡,可司七却没有,只需认真练出一回此后便只需要分出一丝注意力就可以使出来了。
此时她便思索着柳青白的话修炼着步法。全然不知越来越快的动作。
阁巳是主司时空真理的外神,横跨所有时空连接体,与所有时间空间相连,或许,确实可以通过她找到回去的方法,可是,阁巳不存在于世界上的任何地方,与之联系的方式也多是看不懂的咒文……
司七停下扬起尘土的脚步,一招青龙探爪将尘土赶出院子。
真气掀起的风将铺满树根的宣纸吹动,那层层叠叠的宣纸上写满了柳青白研究的阵法咒文。
柳青白啊,你来到这个世界的时间已经远超待在那个世界的时间了,你甚至都快记不得那些在等你的人了,虚无缥缈的约定和身影,值得你付出千百年的心血吗,为什么不能放过你自己啊,只要放下,你大可以拥有更为轻松的人生啊。
那天夜里,司七迷迷糊糊中看见柳青白点着灯看着一本已经磨损得不成样子破破烂烂的书,她一边看着,一边发出隐忍的呜咽声。
那轻轻的哭泣声在静谧的夜里也并不明显,那太轻了,轻得司七都以为自己是幻听了,可就是那难以被人察觉的哭声让司七难过。
她们不一样,柳青白在那个世界有她爱的人爱她的人,她必须回去,她很想回去。
如果,我能帮到她就好了。
司七记得柳青白之前说的话,她很特殊,没准以后真的会很厉害,到时候一定就可以帮到柳青白了吧。
这般想着,司七又睡着了。
次日三人依旧平平淡淡地生活着,锻体的锻体,舞剑的舞剑,画阵法的画阵法。
她们的话语依旧只有那么几句,但司七却很喜欢这种氛围,彼此间的关系也日渐深厚起来。司七甚至觉得自己有了一个家。
一棵几乎盘踞了整个山峰的桃树,一间破破烂烂的茅屋,两个奇奇怪怪的人,构成了司七在这个世界的家。
偶尔她们会聊自己的故事,司七从中了解到许归终是在几个月大被柳青白从河里捞出来的。
而柳青白在一次月圆日喝了好几坛米酒,告诉司七自己在以前的世界里有病重的母亲和一个年幼的女儿。
“我得回去,她们……不能没有我。”
喝得醉醺醺的柳青白一直重复着这句话,攀上桃树想要爬上去却被许归终背回了茅屋。
如今的许归终已经足够高了可以将柳青白完整地背起来了,只有司七虽说壮实了很多,但还是以前那个高度,她甚至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被扁担压矮了的,可柳青白却告诉她她的体质就是这样。
司七抿着杯中的米酒,圆月印在杯中,随着涟漪碎开又缓缓凝成一块。
“你也会回去吗?”
送完柳青白的许归终再次来到树下,拿起一块莲子糕。
司七看着面前十三四岁的少女细细品尝着手中的糕点,除了指尖流露出细微不安的颤抖她看不出其他的不对。
“不会的,那里没有人在等我。”
司七小小一个却抱着酒坛举着酒杯喝酒着实有些滑稽可笑,而稚嫩的脸庞却带着不符年龄的老成。
“而且我在那个世界已经老死了。尸体都火化了。”
许归终点点头,不再说话。
此般又过了十年,许归终早早步入元婴期,而司七才堪堪够着金丹期。
柳青白在许归终成年那天赐字常乐,并给了一把新的木剑。
“小气鬼,又给木剑,就不能给常乐师姐一把好点的吗?”
“土狗,这可是桃木七煞剑!是先天灵宝!”
没见识的司七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那把不管怎么看都很普通的木剑。
“出去历练一下吧,元婴期就不能闭门造车了,刚好过段时间就要开秘境了,带着八戒一起去吧,让这个土狗张张见识,要是遇见什么好东西记得给为师带一份哦。”
柳青白突然如此说道并提溜着司七将其塞进了许归终的那个百宝背篓。
怎么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对于自己要坐在背篓里这件事司七起初是拒绝的,可当听说不然只能被许归终提溜着御剑飞行时司七表示:谁说这背篓不好了,这背篓简直太棒了。
反正自己小小一个还可以在里面睡觉,虽然对那些法器有些膈应,但许归终细心地给司七铺了层毛毯还加了一个盖子让她好受了不少。
“常乐师姐一个元婴大圆满去秘境我倒是可以理解,我一个金丹初期去真的不是去送人头吗?我虽然对于是死是活并不在意,但也不想变成血肉法器啊。”
“体修修炼可以说是同等级无敌了,有那件外衫别人发现不了你的体质,再说了,风浪越大鱼越贵,富贵险中求,秘境里的机遇对你的成长很重要。不过小归归的融合灵根也是个麻烦。”
柳青白思索片刻,递给来一个麻布袋。
“里面是为师画的便携法阵,攻击防御辅助都有,还有几个堪比大乘期全力一击的,拿去防身。”
许归终接过袋子刚将其系在司七的腰带上,柳青白又拿出一个扎染布包。
你也是个未来机器猫?百宝袋里这么多东西。
“里面是你们爱吃的糕点,还有一些钱和下品灵石……为师这没有什么好的丹药,只能……”
柳青白还没说完,许归终便轻轻抱了抱她,连司七也从背篓里爬出来搂了搂她的脖子。
“别那么担心柳老怪,我们很快就回来了,遇见好东西给你也带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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