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即回到卧室,将已经开始难耐地撕扯自己衣领的盛阳抱起来,快步走向浴室。
“忍一忍,”迟骁将盛阳轻轻放入注满冷水的浴缸中,声音低沉而温柔,“很快就好了。”
盛阳被冷水激得浑身一颤,迷茫地睁开眼。水珠顺着他泛红的脸颊滑落,那双总是清冷的眼眸此刻蒙着一层水雾,无助又脆弱地看着迟骁。
“好难受......”他小声呜咽着,手指无意识地抓住迟骁的衣袖。
迟骁单膝跪在浴缸边,任由盛阳抓着自己的手。看着水中人难受的模样,心底涌起一股怒火。
"再坚持一下,"迟骁用空着的那只手轻轻拨开盛阳额前湿透的发丝,"我在这里陪着你。"
浴缸里的水声淅淅沥沥,氤氲的水汽中,两个人都湿透了。
盛阳的T恤紧贴着身体,勾勒出纤细的腰线;迟骁的西装外套早已不知丢在何处,白衬衫也湿了大半,紧贴在结实的胸膛上。
冰冷的水似乎并没有浇熄,反而像是油,让每一寸肌肤都变得更加敏感,更加渴望触碰。
盛阳在浴缸里难耐地扭动着,水花四溅,打湿了迟骁本就狼狈的衬衫前襟。
“呜……好难受……给我……”盛阳的声音带着哭腔,眼神迷离没有焦点,只是本能地往迟骁身上贴靠,湿透的衣物下,身体的线条清晰可见,每一分都像是在发出无声的邀请。
迟骁看着他那副全然被**支配、与平日判若两人的模样,又心疼又愤怒,一拳狠狠砸在旁边的瓷砖墙上,指关节瞬间泛红。
国外怎么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有......
该怎么办?
理智告诉他不能趁人之危,尤其是在盛阳意识不清的时候,尤其是在……他已经有女朋友的情况下。
“我有女朋友的。”
这句话像紧箍咒一样在他脑海里回响。
他这次回来是想见他,其次才是处理迟锐那个臭小子惹出的麻烦。
女朋友......对了!她对象呢?他姐不在家,他对象也不在?
将近两个月不见,他没想到会以这样一种方式,在这样一个情境下,与盛阳再次重逢。
就在这时,盛阳竟然摸索着抓起了被他丢在一旁台子上的手机,手指颤抖着似乎想要解锁屏幕,嘴里还含糊地念叨:“点……点个……厉害的……”
迟骁被他这举动气得差点背过气去,一把夺过手机:“盛阳...你要当着我的面拉皮条?!”
或许是这声带着怒意的低吼刺激了盛阳,或许是药物彻底摧毁了他的防线。
他突然伸手勾住迟骁的脖子,不管不顾地仰头吻了上去。
唇上传来柔软而滚烫的触感,带着急切和生涩的啃咬。
二十八个月十五天,熟悉炽热的触感依旧,是真的盛阳,摸得到的那种。
迟骁的脑子“嗡”的一声,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在一瞬间冲向了某个地方。他强迫自己偏开头,躲开了这个足以让他理智崩盘的吻。
他双手用力捧住盛阳湿漉漉的脸颊,强迫那双迷蒙的眼睛看向自己,声音沙哑得厉害,一字一句地问:
“盛阳,你看清楚!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你知道我是谁吗?”
盛阳被他固定住,有些不舒服地挣扎着,眼神涣散地在他脸上聚焦了几秒,然后像是认出了什么,又像是完全凭感觉,嘟囔了一句:“……男模……长得不错……我要……”
“男模?!”迟骁直接被气笑了。
盛阳却不管他在想什么,体内的燥热让他失去了所有耐心。
他急切地伸手去扯迟骁早已湿透、紧贴在身上的衬衫纽扣,嘴里胡乱地说着:“管你是谁……有老婆孩子……我也要睡……”
这句话像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迟骁摇摇欲坠的理智。
有老婆孩子?
去他妈的女朋友!
这一刻,什么道德约束,什么理智思考,全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他无法忍受盛阳在这种状态下,把他当成随便什么人都可以,甚至想着去找别人。
他猛地低下头,狠狠攫取了那双不断发出诱人邀请的唇瓣,不再是刚才的浅尝辄止,而是带着一种近乎惩罚和占有的力度,攻城略地。
“看清楚,我是迟骁。”他在换气的间隙,咬着盛阳的耳垂,声音低沉而危险地宣告,“是你的……”
冰冷的水不知何时已经变得温热,氤氲的蒸汽模糊了浴室的镜面。
药物的驱使和熟悉的触碰引导下,彻底放弃了抵抗,甚至开始笨拙地回应。
他恍惚间觉得身上的人很熟悉,但他混乱的大脑无法思考,只是本能地攀附着这唯一的浮木,逐渐沉浮。
迟骁看着身下,看着他绽放的模样,心底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更有一种强烈的、想要就此将他牢牢锁在身边的占有欲,“......分手好不好?”
看他不说话,又动了动,“说话。”
“......”什么鬼男模,怎么和迟骁一样聒噪。“...呃啊......”他感觉有点脱力,想抓住那人。
那人却忽然停下,他好像在看我,他说:“跟她分开,跟那个菲菲......分不分?嗯?”
这人在说什么鬼?菲菲?盛阳含糊过去,答应他会分的。那人又重新动了,“怎么...这么舍不得...想当猪猪侠?”
“......”猪猪侠?这人在说什么胡话?
他承受着对方的吻。
恍惚间,迟骁瞥见他的纹身,仔细看了一下:
感觉有点什么不同,应该是改了。但羽翼天使,姿态还是蜷缩着,仔细想了想......
是圣剑?
它被两把圣剑贯穿着,圣剑周围像血迹的红色溅射效果也更重了。多出来的一把圣剑,又是什么时候纹上去的?
盛阳忽地被拉了一下,坐了起来,“嗯”他想慢点,对方不理,又说了两句脏话。
迟骁喜欢他骂人,那场景太可爱了,怎么骂都是那两句,欢愉显现的孩子气,却怎么样都听不腻。
他知道,今晚过后,很多事情都将变得不同。无论明天醒来要面对怎样的指责和后果,至少在这一刻,他无法放手。
他在剧烈的头痛中醒来,像有无数根细针在太阳穴扎刺。
模糊的视线逐渐清晰,窗帘没拉严实,泄进来的阳光有些刺眼,勾勒出空气中漂浮的尘埃。
“咳...”他刚一开口,就被自己沙哑的嗓音吓了一跳。
脑海里渐渐地闪过一些画面,他试图描摹出更具体的片段,但头痛立刻加剧抗议,连带着身体也泛起一种使用过度的酸软和隐秘处的不适。
是那杯鸡尾酒......
周身都是熟悉的,又让他很快的放松警惕。身后滚烫的体温和紧锢着他的手臂,又很快让碎片化的记忆重组了......意识到这点让他心头一沉。
被算计、被灌酒已经狗够蠢了,没想到他还做了更蠢的事:脆弱、失控甚至是低声乞求欢爱的自己,在他面前......
每一面,都让盛阳感到无比的羞耻。
他几乎是屏住呼吸,动作极其轻微地试图从那个熟悉的怀抱里挣脱出来。
身体的酸痛让他倒抽一口冷气,他倚着床垫,一点一点,艰难地挪坐起来,背对着那个身影,不敢回头。
他能感觉到身后的动静停了,然后是细微的布料摩擦声。
盛阳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才缓缓转过头。
迟骁也醒了,或许是被他的动作吵醒的。
他微微支起身,头发有些凌乱,眼底带着熬夜的疲惫和刚醒的朦胧,少了几分平日里的锐利和压迫感,甚至……有点该死的柔和。
盛阳猛地掐了自己手心一下,强迫自己驱散这个荒谬的念头。
不能动摇,他当年能那样决绝地走掉,就证明他不值得你对他好。
两人的视线在空气中撞上。
“你醒了,”迟骁的声音带着刚醒的低哑,目光在他脸上仔细巡梭,“感觉怎么样?”那眼神里有担忧。
盛阳别开脸,扯出一个没什么笑意的弧度,语气带着刻意营造的轻浮:“挺爽的。”
“……我问的不是这个。”迟骁的眉头蹙起,声音沉了几分。
盛阳掀开被子,忍着身体的不适,作势要下床:
“穿好衣服,你可以滚了。”
手腕却被一把抓住。
迟骁的掌心很烫,力道不容拒绝。“昨晚……”他似乎想解释什么,眼神里带着挣扎。
“就当做是你说的补偿吧。”盛阳猛地打断他,用力想甩开他的手,语气冰冷。
迟骁被他这句话噎住,眼底闪过一丝痛色,欲言又止。
他昨晚确实……在盛阳意识不清、主动缠上来的时候,没能把持住。愧疚和另一种更汹涌的情绪淹没了他。
“都是成年人了,我不在意。”盛阳终于甩开了他的手。
踉跄着站起身,背对着他,用一种近乎残忍的平静语气说道,仿佛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不是你,也会是别人。所以,没什么区别。”
说完,他不再停留,脚步有些虚浮却坚定地走向浴室,“砰”地一声关上了门,也将迟骁所有未出口的话语和骤然阴沉下来的脸色,隔绝在外。
迟骁坐在凌乱的床上,拳头不由自主地攥紧。盛阳最后那句话,像一根刺,精准地扎进了他心里最在意的地方。
他是在存心气他,还是……真的这么想?为什么要把自己说得这么...随便。
门板隔绝出的狭小空间,成了盛阳最后的避难所。
当那扇门锁“咔哒”一声落下,他强撑出来的所有冷静和伪装,在瞬间土崩瓦解。
背靠着冰冷的门板,他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身体顺着光滑的表面缓缓滑落,最终跌坐在冰凉的地砖上。
他将脸深深埋进膝盖,肩膀无法控制地微微颤抖。
过了不知多久,他才鼓起勇气,抬起头,望向洗手台前那面清晰的镜子。
镜子里的人,脸色苍白,眼下带着青黑,嘴唇没什么血色,一副脆弱模样。
而最刺眼的,是脖颈、锁骨、乃至胸前那些密密麻麻、暧昧不清的红痕,如同烙印般昭示着昨晚的疯狂。
他的脑袋嗡嗡作响,关于后来的具体细节一片空白。
他只记得自己很难受,像被放在火上烤,而迟骁是唯一能缓解那份灼热的冰源,他好像……主动贴了上去,说了很多不堪入耳的话。
这个念头让他如坠冰窟。
他强上了迟骁?
而迟骁,是一个已经订婚、甚至有家室的人?
巨大的羞耻心像海啸般将他淹没,比两年前收到的信息时更甚。
自我厌恶,是道德层面的强烈谴责。他怎么会……变成自己都看不起的样子?
他抬起手,狠狠抹了一把脸,指尖冰凉。
[饭饭][饭饭][饭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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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X.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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