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青临夺过林唯昭手中匕首,随即点了他的穴,仔细上下摸索了一番,确实没处可藏,但又狐疑道:“你醒了有一会了吧?也不是不可能藏在了别处。”
林唯昭道:“你可以继续找。”
刚要去寻,季青临摸了摸自己的络腮胡,怕他有诈,心道:“我问这家伙不就好了。”说罢,他立刻解了齐南北的穴道。
“你可算反应过来了。”齐南北抱怨完,活动着自己的手腕。
季青临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有话快说。”
“没什么藏匿点。”齐南北眉眼一挑,活动着手脚,回道,“你若真搜不到的话,那可能真的不在。”
比起帮忙,齐南北更想看戏,乌金折扇就在自己手中,既然已经夺回,自己的目的已经达成,季青临搜不到经书,那是他的事。
何况,自己从未真的想助冯显康获得保命的经书,不管是清心经还是阴符经。
“你确定?”季青临问道。
“我一来,就先看了四周,只是后来才被他点了穴道。”齐南北又补充道。
“还有脸说。”闻言,季青临抱怨道,“一个重伤之人都拿捏不住,你功夫都学到哪里了。”
“床上。”齐南北嘴角上扬,“功夫都在床上。”
“再多说一句,把你阉了。”季青临面色铁青。
“你试试。”齐南北又道。
额上青筋暴起,季青临骂了句他娘,顺势就将匕首掷出。
“你来真的!”齐南北伸手一拦,挡住下三路,惊道,“我还没多说什么,你就已经想阉了我了。玩笑都开不起。”说着,捡起了地上的匕首。
拧起的眉头能夹死一只苍蝇,季青临恶心地不想同他多说一句。
他转过身来,望向林唯昭,语气中也多了几许不耐烦:“好端端的,怎么一个两个都有点毛病在身上。”
“别把我和他相提并论。”齐南北颠了颠手里匕首。
季青临打量了眼林唯昭:“他看起来是比你正常。”
林唯昭眉头轻蹙,他还不想被人这般品头论足。
“不管这些。”见他面露不悦,季青临立刻摆了摆手,换了话题,“你知道多少?”
“知何?我尚不知发生何事。”
“方笑古代你比武。”齐南北绕开脚步,打量着摆设简易的厅堂。
“他替我比武?”林唯昭诧异道,“陆薄烟怎么会同意。”
“很简单,他易容成了你。”齐南北微眯双目,补充道,“在外面人眼里,现在与人比武的是你。”
“易容后替我比武?”林唯昭只知方笑古没有被易容,倒是未曾想过他会不会的问题,“这是你们魔教都会的功法吗。”
“我和他就不会,哪怕是花魅教那些会化妆的女子也不会。”季青临蹙眉道,“那种易容换脸的法子,和鸡鸣狗盗之辈无异,哪里登的上台面。”
“你觉得呢?”盯着齐南北的背影,季青临狐疑道,“齐教主。偷偷摸摸地在干嘛。”
齐南北知道经书不在林唯昭身上,在这屋内的其他位置,所以眼下,他正低头向地面探去,循着灰尘的踪迹,偷偷琢磨起藏书之地。
闻言,他立刻回神,“筋骨不够舒展,活动一下。”直起腰来,装模作样地捶着后腰,轻咳一声,答疑解惑道,“他的易容术,我猜是跟妖妇学的。”
“妖妇?”季青临不解。
齐南北改口:“柔娘。”
“她还会易容?”季青临纳闷起来,他可不知道这些。
“她擅易容,不然她如何保持几十年朱颜未老。”齐南北翻了个白眼,嘀咕了句,“所以我说她妖妇一个。”
“柔娘。”再次听到熟悉的名字,林唯昭眉头微蹙,追问道,“一直是魔教中人?”
季青临再次纳闷起来:“怎么,你还认识她?”
齐南北逗趣道:“她与林庄主,可不止一面之缘。”
“何意?”季青临面露疑色。
“她替教主做些见不得人的事,只是不巧被林少庄主碰到了。”齐南北眼神乱瞄,打了马虎眼,故意不提清心经。
“柔娘是冯教主的女人,这事在魔教人尽皆知。”季青临点点头,若有所思道:“但我也没见过她几回,对她大多是耳闻。毕竟她入教时,琉璃堂早已脱离了苍山派,那她到底是怎么入了魔教的?”
“这还不简单。”齐南北咋舌道,“冯显康被她迷得七荤八素,求着任老教主收留,才被收了进来。”
“任教主是这么好说话的人吗?”季青临狐疑道。
“冯显康以离开魔教为威胁,逼迫他同意。任教主辛苦培养的衣钵传人如果就这样没了,他可舍不得。”齐南北瘪瘪嘴,抱怨道,“当初让他传我武功,就是不听。你看现在魔教不也被冯显康搞得分崩离析了。”
“冯显康—”林唯昭紧皱眉头,这个从小听到大的名字在耳畔环绕,他却未所料般起出波澜,似乎有什么更重要的事在等着他解疑,“冯显康与方笑古是何关系。”
若有所思地盯着林唯昭,齐南北好笑道:“你白听就罢了,竟还追问起来了。你们在那竹林小屋里不是相处许久?你会猜不到?”
林唯昭沉默须臾,开口道:“莫不是师徒。”
“你可真不老实。”齐南北连连咋舌,“都猜的**不离十了,还问什么。”
“我不知的还有很多。”对方笑古在魔教的事知之甚少,林唯昭不置可否,“比如他因何,机缘巧合得以拜师。”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大丈夫能屈能伸。”齐南北挑起眉眼,掩面嗤笑,轻叹道,“想知道,那你得求我。”
林唯昭眉头微蹙。
看他一脸小人得志样,季青临面露嫌弃,更不想在这事上耽误时间,插嘴道:“你没必要问他。我也知道一点。”
“你怎么知道。”齐南北的笑容戛然而止。
“不是你说过,方笑古是教主的义子。”
齐南北咋舌一声。
“那不也就是柔娘的义子了。所以他原也不叫方笑古,是叫别的,名字我忘了。”季青临双手环臂,垂首回忆道,“但我记得他也是外人身份,被柔娘领回魔教,才成了教主的义子。”
齐南北不悦道:“你还怪大方,什么都说了。不知道情报换取需要代价吗。”
季青临无所谓道:“这又不是什么秘密。总比你那般故弄玄虚得好。”
“当然,我也有要求。”话说一半,他又掉转话题,继续道,“答不答应都得照做,自然不用同他提了。”
不知季青临意指何处,齐南北狐疑道:“什么意思。”
季青临并没理他,瞥了眼林唯昭,道:“你想找方笑古是不是?”
“是。”
“因为担心他。”
“……”
季青临抱怨道:“别装了,我知道你担心他。”
见季青临直言,齐南北竖了个大拇指,同时吹了声口哨,表示认可。
林唯昭微蹙眉头,心中暗道:“担心自然是担心,不然不会一开始就想让这二人带自己去寻,如今知道方笑古顶替自己,替自己解围,若他因此负伤,更是万万不能。若只凭自己感情用事,带着两个魔教中人突然出现,只会增加他的风险。所以,方笑古一事,只能自己再做他法。”
见他一直不答,季青临拧起眉头:“他一个人苦战,说不定死在台上,或受了重伤,你就见死不救了?”
“并非见死不救,方才是我考虑不周。”林唯昭微蹙眉头,闷声道,“眼下,如何平安逃离才是关键。”
“你是否见利忘义,贪生怕死,我不予评价。”季青临不再左右而言他,直奔主题道:“我只关心经书在哪里。交换的条件很简单,只要你说出来,我们会陪你一起去找方笑古。一个人的事,总是不如几个人一起来得方便,还能替你搭把手。”
“你们身份特殊。”林唯昭微蹙眉头,提醒道,“若去了,或许只会将事情复杂化。”
“是啊,说得不错。”
忽地,一个陌生男声低沉入耳,众人一惊。
“魔教牵扯其中,自然无法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这人话音刚落,便觉杀意袭来,季青临反应灵敏,立刻翻身躲过,但齐南北不及避让,震惊之中,被力道推出,直撞木门。
这阵气流波及季青临,他刚爬起,想上前查看齐南北情况,但又不得不死死盯住那个始纵勇者——
不知何时已经恢复战力,只动一招,就将齐南北的行动完全克制住的人。
双剑用去一剑,刘峰只手提着另一单剑,波澜不惊道:“看来花魅教只是障眼法,倒是好盘算。”
被冷剑刺穿胸膛的齐南北,此刻已经神思恍惚,只在心中暗道:“错怪他了,他虽然一直揍我,但也是手下留情了,说明他还是念旧情的……”
伤得不轻,反让他在心里念起方笑古的好了,若是被旁人知晓,定要嘲笑自己了,想及于此,更是懒得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办。
“死了吗!”
一声怒吼传入耳中,唤醒齐南北的求生意志,刚一张嘴,咯出血水,只能哑声道:“你倒是救啊……”
“催什么!”季青临骂了句,自知单打独斗定然不敌,只能转动袖中暗器,投出今日只能使用一次的天罗地网阵,这个他唯一的逃生方式。
如蛛丝一般密集的渔网从上而下地笼罩住刘峰,缠上他手中的长剑。
不待他反应,季青临又拔出火折,继而抛出,作罢,他立刻飞跃而起,冲上前,只说了句:“忍着!”便猛地拔出穿透齐南北胸膛的利刃。
猝不及防的痛感剧烈袭来,齐南北喊叫出声,又庆幸没插在自己心脏。刚才那剑被自己胸口的乌金折扇抵歪了去,否则真就小命不保。
“让你忍着!想喊人来吗!”骂完后,季青临眉头紧蹙,架起齐南北胳膊,回头看了眼仍被定身,无法动弹的林唯昭,心中暗道,“自求多福吧,管不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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