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回去的时候,曲松眠和张桥策是一起来的。
张桥策这周回家玩疯了,没怎么写作业,“眠眠~待会儿作业借我抄抄呗~”
曲松眠看了他一眼,并不想搭理他。但在张桥策的软磨硬泡下只能答应,“知道了,你先把你的手撒开。”
“我不。”张桥策一身反骨,不让干的他非干。
曲松眠瞥了一眼张桥策,然后说:“张桥策,你很幼稚哎。”
“有吗?”张桥策说完,静了几秒又道:“哥,你在干嘛?”
张桥生蹲在地上,不知道在干什么。他闻声看了眼张桥策,说:“我在看蚂蚁。”
张桥策、曲松眠:“……”
张桥生没回头,却像是清楚两人脸上的表情,“这个蚂蚁很有意思,快来看。”
“不用了,我们俩还有事,先走了。”张桥策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可不想在学校里丢脸。
青春期的男孩子都年轻气盛,好面子。
“乔哥,来这么早啊?”张桥策一进门就看见乔音书坐在位置上,他的手肘搭在曲松眠的肩上,看起来吊儿郎当的。
曲松眠看了他一眼,然后毫不留情地走开。张桥策没站稳,差点摔着。
“哎呦卧……天。”张桥策在曲松眠的凝视下拐了个弯。
乔音书看着他俩,笑了笑没说话。曲松眠总觉得那个笑容不怀好意,他把作业放到张桥策座位上就不再搭理张桥策了。
“乔哥,你在笑啥呢?”张桥策说话的时候不自觉带上了凛城口音。乔音书敛起笑意,说:“我笑了吗?”
“笑了,我看到了。笑啥呢?分享分享。”张桥策坐到位置上,轻靠在曲松眠身上。乔音书笑道:“没事,就是开心,笑笑喽。”
“坐好了,别靠着我。”曲松眠声音清冷,像南极的天气一样冷。“眠眠,你好凶哦。”张桥策的声音中带着点慵懒,又有点不大正经。
曲松眠不想搭理他,他手指轻点在作业上,说:“你要是不想被罚,就赶紧写。”“哦。”张桥策泄了气,默默地拿起笔写作业。
许盛年来的时候刚巧碰上秦泺,他本着少惹事的想法,当没看见这个人。毕竟,他上次听了不少的瓜。
“喂。”
许盛年就当没听到,自顾自地往前走。秦泺直接挡在他面前,说:“听说你跟乔音书关系不错,他人呢?”
“我不知道。”许盛年懒得说那么多,直截了当。
“骗人,你一定知道。”秦泺就挡着他,非要他说出来。
脾气再好的人也是会生气的,许盛年看向他,“同学,我不是乔音书肚子里的蛔虫,我怎么会知道他在哪里?还喂,同学两个字不会说啊?让开!”
秦泺有些不知所措,他可是校霸哎。
“我告诉你,要是想追人,就好好追,死缠烂打没用。”许盛年转身看了秦泺一眼,才离开。
许盛年进教室的时候还是只有乔音书三个人。“盛年,你咋了,看起来不太开心啊?”张桥策说。闻声,乔音书立即抬眼看向他。
“路上遇到了云楚说的校霸。”许盛年一边从书包里拿书一边说。
“你遇到秦泺了?”乔音书转过来,眉头轻蹙。
许盛年解释了路上的事然后说:“他找你。”
乔音书站起来,什么话也没说直接出去了。
“乔哥……干嘛去?”张桥策没反应过来,连忙问。许盛年也有点懵,他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找人去了。”曲松眠只管看书,头也不抬一下。
“找谁啊?”张桥策头脑简单,却爱八卦。
曲松眠无语,就差翻白眼了,“你有这个时间八卦,不如多看看书。”
“哦。”
许盛年听完曲松眠的话,连忙出去找乔音书。可惜,他刚转学过来,连这个学校都不是很熟悉,更别说秦泺的班级了。
“桥策,你知道秦泺班级在哪里吗?”许盛年又折返回来。
张桥策写完一道数学题,看向许盛年说:“在楼下,三班。”
“谢了。”
“你是不是找我朋友了?”乔音书忽略那些八卦的眼神,站在秦泺对面。
“你来找我,就为了他?”秦泺眼里全是不满。
“有问题?他是我朋友,你……没有尊重他。”乔音书说。
秦泺不以为然,反倒插兜道:“尊重?他又不是老师,我为什么要尊重?”
“不是只有老师才能被尊重,秦泺,你应该尊重身边的每一个人。秦泺,我们三观不合,走不到一起。”乔音书说完转身就走。
“乔哥。”许盛年下来的时候刚好碰上乔音书,连忙喊道。
“走吧,陪我去小卖部。”乔音书看向他,笑道。
乔音书买了几包薯片,随后又买了几根荔枝味的棒棒糖。结完账出来的时候,许盛年把拆开的棒棒糖递给乔音书,“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吃颗糖。”
“你……谢谢。”乔音书接过后,忍不住笑了。
“其实我也没有心情不好,我就是感叹把人和人之间的差距怎么会这么大。”乔音书嘴里含着棒棒糖,“我成功拒绝他了,他以后应该不会再来了。”
“你为什么突然去找他?”
“因为他不尊重你啊,我要是被人这么叫,我也会不高兴的。明明称呼那么多,偏偏要喊喂,这还不算不尊重人吗?”
“但是吧,我话还没说完呢,我其实也说他了,好像还挺重的。”许盛年说起来多少有点不好意思了。
乔音书点头,然后沉静地说道:“你说他什么了?”
“我说,我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我怎么会知道你在哪里。额……然后说他同学两个字不会说。”许盛年犹犹豫豫地答道。
“这算重?连个脏话都没有。”乔音书对说重话有了一个新的理解。
晚自习的时候,乔音书给曲松眠传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问你件事,喜欢到底是什么?
曲松眠打开来看的时候不免有些呆愣,乔音书居然会问喜欢这种问题。
「这个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喜欢这种东西其实还挺复杂的。」
“张桥策,传一下。”曲松眠把纸条折回原样,头也没抬一下。“眠眠,说话要看着人说,这是尊重。”张桥策一边帮忙传纸条一边说。
“哦,谢谢你。”曲松眠说完就继续看书了。
张桥策:“……眠眠,你好无情啊。”
曲松眠:“是吗?”
张桥策:“我……写作业去了。”
「那得有多复杂啊?」
「你今天怎么了,为什么突然问喜欢是什么?有喜欢的人了?」
「没有喜欢的人,我就是突然有点好奇而已,具体事情我课后跟你讲。」
「行吧,你课后再跟我讲。要我帮你问问张桥策喜欢是什么吗?」
「好。」
“张桥策,作业写完了吗,就开始玩游戏?”曲松眠余光正好瞄见张桥策在打游戏,于是他用笔戳了戳张桥策的手臂。
“马上写,马上写。”张桥策赶紧把手机收起来。
曲松眠顿了几秒,低声道:“音书问,喜欢是什么?”
“喜欢?喜欢大概就是见到某个人会不自觉的紧张,会忍不住想保护他,想靠近他。”张桥策说着又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就像我对你一样。”
曲松眠脸上一红,随即恢复原样,他赶紧低头,“哦,知道了。”
「张桥策说,喜欢一个人就是见到他会不自觉的紧张,会忍不住想保护、想靠近他。」
一下课,曲松眠和乔音书两个人就离开教室,去了两栋教学楼之间的连廊。
曲松眠轻靠在连廊的围栏上,看向站在自己身侧的乔音书,“音书,我记着晚自习前你去找了秦泺,到底怎么了?”
“我不明白的是,秦泺到底是真的喜欢我,还是为了好玩。”刚开学时还是有很多人会给乔音书塞情书、表白的。后来因为秦泺‘宣誓主权’的行为,乔音书的生活里到处都充满了秦泺两个字,人人都把他和秦泺牵连在一块儿,这个他很不理解。
两人陷入沉默当中,只能听见周围的打闹声以及同学们的欢声笑语。曲松眠在一片喧闹中开了口,他看着乔音书说:“音书,其实他怎么想的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无论如何,你是你,他是他,他没有权利干涉你的正常生活。”
乔音书点头,却不说话。他自我消化了几分钟,才说:“你说的还挺有道理……对了,开学考是不是快到了?”
曲松眠点头,然后脸上是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我又要督促张桥策好好学习了。”
乔音书看他这样子,忍不住笑了,“毕竟是你男朋友嘛,多多关照一下吧。说起来,你俩是打算考同一个学校吗?”
“是这样打算的,我们想考到首都去。”曲松眠说,“首都冬天会下雪,我们想每年都看雪。”
“他陪你去首都吗?”
“嗯,他说想和我在一块儿。”
乔音书点头,随即认真道:“还有两年呢,你俩可不许分开啊。”
曲松眠笑着,仰首看着坠着几点星的夜空,“不分开,也不和你们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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