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辞浑然不理,还要开口,郁平却抬手制止,淡声说:“滚下边去。”
赵辞耸耸肩,然后不知从哪掏出一把精致的雕花躺椅,就地在下座躺下了,撑着头看好戏。
赵依山扭头:“天命峰……沈峰主,这是怎么回事?”
沈青松同样感到莫名其妙,摇了摇头。
众人皆有些疑惑,这时,那胡子男从腰间抽出一柄软鞭,直接指向了郁平。
郁平:“?”
他正纳闷,那胡子男高喊一声,朝着郁平虚虚一甩鞭子:
“弟子斗胆,想要在这仙门大选开始前,请诸位峰主评个道理。”
“听月峰峰主郁平!此人素来品行不端,不但杀徒证道、全然没有半点修仙之人该有的心怀,还放任弟子赵辞行凶杀人、强抢我好友法器,更有甚者,他竟然私自进入锁妖林,放出了一只恶兽,将我好友重伤!”
此言一出,众人一片哗然。
郁平连眉都没皱一下。
哗然什么呢?他杀徒证道不是耳熟能详、溺爱赵辞不是人尽皆知的么?
郁平漫不经心地听着胡子男的指控,脑子里想的却是二十年前,李逢云也是这般被人构陷。
就连说辞都差不多。
怎么,不论谁做他的徒弟,都要经历这一遭吗?
“弟子好友求助无门,那赵辞还将郁平搬出来压人,说不论如何郁平都会保下他——”
胡子男双目猩红,“敢问,郁平这般行事,该当何罪?!”
胡子男恶狠狠地看着郁平,怒气已然冲天。
郁平神情淡漠,全然没当回事,甚至还颇不在意地轻挑了下眉。
大概是因为他修逍遥道的缘故,浑身自带一股散漫气质,郁平一双凤眸又总是微挑,看谁都带笑,长得不似好人。
所以他这点儿表情,落到胡子男眼里,就成了明目张胆的挑衅。
胡子男全然不顾其他峰主在场,大吼一声:
“这两人根本不配安居听月峰,今日,我就要在此替天行道!”
胡子男喊着,竟直接捻诀暴起,拎着手中软鞭挥向赵辞,御剑向前直取他命门!
“啊?”
赵辞一惊,都没来得及坐起身来,情急之下只能“唰”的一下打开折扇,挡在身前。
那折扇上的鎏金符文即刻生效,猛的爆发出一股强劲灵力,硬生生将胡子男击出百米远,“砰”的一声重重砸落在聚仙台中央!
硬是将聚仙台砸出了一个坑。
尘土飞扬,参与考核的人们见状都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退,给胡子男留出了一圈空地。
胡子男嘴角溢出鲜血,他撑着剑慢慢爬起来,愤懑地“啐”了一口,还想说些什么。
没想到赵辞的声音率先传来——
“我!呸!”
赵辞这一嗓子嚷得震天动地,他身居高位,喊话自带扩音效果。
他从躺椅上起身,一甩衣袖,指着胡子男骂道:
“你这副穷酸的模样,还敢污蔑本少爷偷东西?放屁!你那点儿东西白送我我都不稀罕!况且我师尊光风霁月,乃是名门正派,岂容你这种小人随意污他名声!”
胡子男在下面竭尽全力喊:“敢做不敢认,这便是你……”
赵辞才不管这个,他也不为自己辩白,只一昧的骂人:“还替天行道杀我们,连我师尊在我扇子上施加的小符咒都应付不了,就敢在这里叫嚣,不如回去找奶娘要奶喝!”
“住嘴!”
赵依山终于看不下去了,眉心拧得死紧,呵斥赵辞道:“大选之日如此无礼,成何体统!”
赵辞瞥她一眼,而后轻飘飘哼了一声,重新回到他的躺椅上去了。
赵依山声音威严:“你所说的这些,可有证据?”
胡子男冷笑道:“那是自然,那恶兽的爪子上还留着赵辞衣服的布料。”
“除此之外呢?”
“我朋友身受重伤,他在修养中一字一句说给我听的,句句属实。”
赵依山闻言厉声:“也就是说,都是你一面之词。”
“你!”胡子男梗着脖子,又气势咄咄地望向郁平,“郁峰主,你敢不敢给众人一个解释?”
聚仙台无人在意的角落里,一道青蓝身影微微晃动了一下身子。
他眉眼阴郁,在宽大袖袍的掩藏下,捏出了一道致命的咒诀。
胡子男说到一半,忽然猥琐一笑:“我见您也是风韵犹存,难不成坐到这个位置,是靠的——”
不等青蓝身影出手,赵依山就喝道:“放肆!”
胡子男被她这一声震得灵力波动,连忙低头:“弟子只是在气头上,赵峰主勿怪。”
赵依山冷笑:“求我勿怪做什么?此事当交由郁峰主处理。”
郁平闻言轻轻勾起唇角,露出一个惊为天人的笑容来:“还要多谢赵峰主信任。”
胡子男愣住了,结巴道:“岂有自审自查的道理,郁平本就心术不正……”
郁平极轻地笑出了声:“本尊什么时候说过要查?”
他眼皮一垂,连手都没动,一张符纸便顺势而出,直冲着胡子男破空而去!
“嗖”的一声,胡子男惊愕地睁大了眼睛,符纸犹如利剑,猛的划破了他的喉咙。
那符纸遇血即燃,立刻炸出一捧血色的火焰来,将胡子男直接烧成了灰烬。
一切即在转瞬之间。
聚仙台的人群也顷刻安静如鸡。
众人讶然望去,只见郁平面色如常,随手捻了捻指尖。
不过蝼蚁,也敢来质问他堂堂一峰之主……话本看多了么?
纸灰和胡子男的骨灰簌簌飘落,郁平爱答不理地一挑眼皮,扫了众人一眼。
“辱我名声,伤我弟子,扰乱大选,不思悔改,”郁平漫不经心道,“该杀。”
“谁有异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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