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头一片狼藉,士兵东倒西歪,不知是死是活。城主府,随着鬼鸟的撞击与黑雾的腐蚀,结界渐渐出现了裂痕。
屋内,“夫人,用力,就差一点点了。”孩子渐渐地离开母体,被鬼鸟及黑雾笼罩的人们却发现不了此时天空已是乌云密布。
雪花不知何时已停止。
直到天空一声巨响,一道紫金巨雷破空而来,直劈而下,鬼鸟惊惧,欲四散逃窜。然,已经来不及了,一道道裹挟着黑雾的身影在雷光之中灰飞烟灭,余一点点灰撒向结界。
‘彭——’地一声,是结界破碎的声音。
原本直向产房而去的紫金雷劫却向着周遭逃窜的残余鬼鸟而去,似要诛尽妖邪。
在雷鸣的那一刹那,屋子里的孩子也降生了,雷鸣过后,一阵绵绵细雨淅淅沥沥,恍若不曾断绝的丝线,凡雨水所经之地,葱翠的幼苗钻土而出,并迅速茁壮成长,而后开花,结果。
‘唳——’
原本若隐若现的身影自雷劫消散,便破空而出,飞翔旋转于天际,沐雨乘风,欢快地发出一声长鸣,这是秦氏一族的图腾圣兽玄鸟。
随着婴孩的第一声啼哭响起,围绕城主府方圆百里内,一支支藤蔓破土而出,笼罩着整座城主府,却并不伤人,似是在守护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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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脆的声音却没有一人听到似的,只余婴孩手向半空抓挠的情景。
三只首领境的鬼鸟在雷鸣响起之际便想逃窜,被秦轩抓住机会奋力击落一只,剩下两只逃窜而去。
敌人退去后,秦轩便想赶回城里,却高估了自己,还没到城头,便已力竭。
全速赶回琉璃城的众人恰好赶到,领头者迅速跃起,飞向半空,接住掉落的秦轩,将其平放于地,袖口拿了颗药丸,喂给他。
随行的人跃上城头,看着狼藉的一片,忙给倒地不起的兵士喂药。
“大哥,这是怎么回事?”他正是秦轩的二弟秦明。等秦轩恢复便迫不及待地问,城头的士兵看着昏迷不醒,检查起来却不严重。
“快,快回城主府。”秦轩一回神,推开旁边的弟弟,手一撑就要站起回城,脚步一个酿跄,双腿一软,又跌撞回地。也顾不上解答弟弟的疑问,赶紧催弟弟回去。
看着大哥这样,秦明明白城里大概发生大事了,当即带着大哥上自己的座驾,向秦钦交待道,“我带大哥先回去,三弟,你带一半人留下善后。剩下一半跟我进城看看。”
“好。”秦钦虽也担心家人,但有大哥二哥回去,还是放下心,留下善后。
进到城里,看着这入眼无一处房屋完好的地方,秦明让随行的人四散去搜救,自己带着秦轩加速赶回城主府。
赶到时,两人看着眼前被藤蔓缠绕住的城主府,一时皆呆住了。秦轩反而发疯似的,不管不顾冲进藤蔓,向主院而去。
意外地,藤蔓却没有攻击他,反而让开了一条道路,让秦轩通过,秦轩过后,立即回复原位。
直到进到被藤蔓层层护在中心的院子,看到半靠在床上抱着孩子的妻子时,秦轩才松了一口气,侧靠着墙,不让自己跌倒。
“大嫂没事,您竟然回来我就先回去了。”说话的正是刚刚来产房救急的妇人。
“二弟妹,这个情我记着了,回头让瑶儿给你备份谢礼。”
“一家人不必客气。”
府外,秦明看着一动不动的藤蔓,心内焦虑,考虑武力突破时,一个青壮年飞身而出。
“秦飞,这是怎么回事?家里怎么样了?”看到无一丝疲态的秦飞,秦明松了口气,看样子应该没什么事。
仿佛想起什么,秦飞神色微沉,“其他人没事,老太爷恐寿数不多了。”
“什么——”秦明一惊,手已攥住秦飞的衣领,“我爹怎么了?”
“结界撑不住,老太爷又年事已高,若非刚刚那场雨,恐怕已撑不住了,大夫说应该就这几天的事了。”
看着秦飞低着头掩不住黯然,秦明不觉松开了手,冲向藤蔓。
“不要攻击藤蔓,它认人,不会伤害您的。”秦飞看着他那架势赶紧提醒道。
时间就在众人的善后中来到第三天,人们已经习惯了藤蔓,它也聪明的知道不要挡住通道和门口了。
一个偏远的院落,除了刚生产的秦轩妻子卫瑶及刚出生的孩子,秦氏兄弟及其妻儿齐聚于此,跪在床前,每个人都神色肃穆,秦氏兄弟更是掩不住的沉郁。
床上的老人,此刻却多了几分神采, “我走后,你们要和和睦睦,守望相助。另外,我给我那小孙子起名霖,秦霖。这是我送给小孙子的出生礼,”他手颤巍巍地举起一个小盒子。
秦轩急忙接住,“孩儿替他谢谢爹。”
“我那刚降世的孙儿是神仙降世,等他懂事了,你们要多听他的意见,那是我秦氏、一族的……未来,也是、这、这个、世界的……希望。我、我会一直……看着……你们…的。”
撑着说完这几句话的老人,脸上的神采消逝,渐渐合上眼皮,伸起的手仿佛没了力气,将要垂直落在榻上,被秦轩一把握住,轻轻放下。
“爹,您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家人和这座城的。”不知何时,秦轩刚硬的脸庞已流下两行热泪,他娘去得早,他们可以说都是跟着爹长大的,在他印象里,他爹该是无所不能的,怎么会就这么去了呢!
“我们会辅佐大哥,也会照顾好侄子的。”秦明与秦钦齐声哽咽道。
他们的妻儿也开始哭泣出声。
“爷爷……呜呜呜——”秦明的长子此时眼眶通红,泪如雨下,他父亲常年在外,他可以说是跟着爷爷长大的,他很喜欢这个经常给自己讲故事的爷爷。
肉眼看不到的一点白光和一丝黑色雾气冲出了老人的身体,不见踪迹。
一连七天,城主府缟素,城民们也自发为这位一直守护他们的城主守丧七天。
……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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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祂的欢迎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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