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半小时图书馆就要关门了，你看完了吗？”图书馆的小花仙管理坐着一朵小花飞行器飞到画子墨耳朵旁边转圈圈，“现在这里只有你一个客人了，看完我就锁门咯！”
沉浸在一堆书本中的画子墨听到她的声音眼皮一抬，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圆形钟表，对小花仙露出一个带着歉意的笑容：“抱歉，可以再稍微等一会吗？我会在关门前准时离开的。”
“那好吧。”小花仙管理员朝他挥挥手，拍了一下自己坐着的小花旋转着离开，连个影都没留下。
画子墨在她离开后低头望着桌上的一摞书，胳膊往桌上一放，两手手指交叉撑住自己的下巴，眼中尽是被折磨后的麻木。
我该拿你们怎么办？
他把平板和笔推到一边，打起精神又拿起一本书细细看着，企图寻找灵感。
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在这种时候也没起到多大的作用，但在翻到那些毛茸茸的小动物和看到喜欢的植物时也会让画子墨的心情暂时变得愉悦。
他看的认真，连身边坐了人都没发现，在手臂被轻轻碰了一下后吓了一跳，手一甩直接把书甩了出去。
丝滑如绸缎的长发往书籍的方向涌去，在书掉落到地上前把它一捞便捞了起来，稳稳的再次摆放到桌上。
“吓我一跳。”画子墨抚着胸口小小松了一口气，“你们刚才去哪了？”
“去找找别的书。”黑雀说，松开手臂把怀里白花花的一堆纸质物品放在桌上，“你觉得这个怎么样？”
各式各样的纸飞机展现在画子墨的眼前，他看的花了眼，捡起一个来回翻看，眼睛盯着中间的凹槽。
“我算了一下，放大后中间的凹槽处可以坐下两个人。”文字泡开口，“黑雀折了很多不一样的，你可以都试着画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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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跃觉得今天有点不对劲。
清晨的云雾刚刚变为透亮的白，地面的星星隐去之时他就被剧烈的敲门声吵醒，眼睛还没挣开就打着哈欠跑出来，刚推开门就看见双手合十站在门口的黄等等。
“城主，你有什么事吗？”虎跃头上的耳朵立了起来，挠挠后脑勺问。
这大清早的能有什么重要的事啊？
……他睡的正香呢。
“急事，有急事找你帮忙。”黄等等自知理亏，一脸真诚，“你想不想参加比赛？”
“我是很想帮你，但我怎么参加？”虎跃想到自己的小白龙犹豫，“我的飞行器飞不远。”
“一个飞行器上可以坐两名参赛者。”黄等等竖起两根指头，“你可以坐我们的飞行器，喏，就是这个。”
他指着身后的白色物体，一台大型纸飞机正在空中漂浮，一上一下的动着。
“两名？”虎跃蹬圆了眼睛，“如果配合不好的话岂不是翻车翻的更快？……咦？你们五个不是都要参赛吗？这几天是怎么练两两配对的？”
“……这几天……一直在试飞行器。”黄等等挠挠脸，尴尬的目移，把这个问题含糊了过去，“……总之你想来吗？不想的话我再看看有没有别的画愿意帮忙。”
昨晚画子墨先去后院把黑雀折的那一堆纸飞机挨个飞了一下，最终选用了最基础的尖头破空纸飞机，把纸飞机的大小在系统界面内调到最大，中间的缝隙还挺宽，两个人稍微错开些也能看清前面。
而后他们就发现了一个问题。
五个人要怎么两两配对？
当时发现这个问题的几个人面面相觑，画子墨感慨还好没到比赛前几天才发现这个漏洞，不然他们只能忍痛丧失一名能打的选手。
“我倒是无所谓，就当去玩了。”虎跃嘿嘿一笑，小跳了两步搭上黄等等的肩膀，好奇地问，“有两名参赛者飞行器会飞的很快吗？”
“差不多吧。”黄等等见他答应表情瞬间放松，“不仅是速度变快，还可以节能。”
“不错。”虎跃跳到纸飞机上，试探着伸脚踏到中间的缝隙里，拽着黄等等的衣摆探着头往前看。
纸飞机的机翼处还有一个小小的凸起，用手扒住侧坐着还能坐的稳些，前方的视野也没有被完全遮挡，后方若有若无的气流吹动下在空中飞速前行，虎跃看着身旁不断变幻的景色，眼睛滴溜溜地转了几下。
“事成后你会请我吃饭吗？”他拍了一下黄等等的肩膀，笑嘻嘻的开玩笑。
“当然了！”黄等等骄傲甩头，“等上去后我就有钱了，可以请你吃十顿。”
“这是你说的！“虎跃听的哈哈笑，“绝不许赖账。”
谈笑间纸飞机快速掠过下方的树木，飞到赛道前的悬崖上空，画子墨若有所感的抬头，在看到兴奋挥着手的黄等等后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谢谢你。”他真情实感的对跳下飞机的虎跃道谢。
“小事一桩。”虎跃挺起胸脯小手一挥，故作豪迈，“我和谁一队啊？”
砰砰自动走出来拍拍胸脯，仰着脑袋吐出舌头哈气。
“砰砰。”他说了一句让虎跃摸不着头脑的话。
虎跃蹲下来盯着它的眼睛，摸着下巴嘶了一声，在看到砰砰缓缓收起的嘴角和耷拉下去的耳朵后慌忙解释：
“我没有不想和你一队，只是……”
“我听不懂你说话，怎么办？”他苦恼地说，“你们练的比我多，我还想听听你们讲一下心得呢。”
砰砰耷拉下去的耳朵瞬间竖起，猛地回头看向画子墨和黑雀。
好的。
画子墨啪的一下捂住额头。
他们考虑不周的事又多了一件。
能听懂砰砰说话的只有画子墨和黑雀，也就是说，为了交流方便，他们两必须要在不同的队伍。
地底下的太阳在上午肆意散发光芒，黑雀凝望着画子墨与虎跃坐着纸飞机离去的背影，低头看着一言不发的砰砰。
［你不想和我一队吧。］砰砰感受到他看过来的目光，冷静地说。
“没有。”黑雀看着比他还冷静。
［你明明就有。］砰砰把鼻子埋到爪子里，［撒谎是不对的，人类不喜欢撒谎哦。］
“子墨说，善意的谎言不算撒谎。”黑雀气定神闲，“所以我没有撒谎。”
［也就是说，你想和我一队？］砰砰一时间没听懂，被绕晕了，又把话题转了回来，［为什么啊？］
黑雀低眸看着小狗朋友纯良的眼睛，大手往它脑壳上一放，压着它的脑袋一转，让它看向前方。
“到我们走的时候了。”他看着已经看不见人影的赛道淡淡地说。
……
带有方向的气流成为纸飞机的助力，能让他们迅速穿梭在云层中，画子墨眯起眼望着前方的箭头们，横坐在纸飞机的缝隙里抬脚一蹬，将自己卡在里面。
“前面的步骤不难。”现在箭头还不多，画子墨趁这个时间和没怎么参加过比赛的虎跃好好解释，“你之前参加过几次应该知道。”
“是啊，听说后面云里还会发出黄色子弹攻击我们。”虎跃附和，“我还没去过那块呢，前几次还没走多远就掉云里了。”
“因为你的小龙太重。”画子墨游刃有余地滑动手下的半透明圆盘，“谢谢你来帮我们，你还有什么想让我帮你画的？我都可以试试。”
“不用。”虎跃咧嘴笑，“城主说要请我吃十顿饭。
“不愧是他。”画子墨汗颜。
永远满嘴跑火车，永远不改。
黄海宸一兴奋就喜欢满嘴跑火车，在寝室一起去聚餐的时候就开始大放厥词说要吃下两头牛，结果刚吃了一会就拍拍肚子说自己饱了。
这以他为原型画的黄等等也是这个样。
他们过五关斩六将，越过一个个云洞和云桥后离那片紫云越来越近，画子墨咽了一口口水，左手紧紧抓住侧面的黑色凸起上。
在制造所的vip独立房间将纸飞机画好后他总觉得缺了些什么，盯着纸飞机们中间的空隙处抬手比划了两下，捡起地面上大小不一的黑色线条往缝隙侧面手动黏可以抓的把手，还被文字泡吐槽说怎么粘的这么丑。
事实证明他灵光一现的想法是有用的，越往后气流越颠簸，要牢牢抓住才能稳住身体。
画子墨的身体一点一点往下滑，为了不掉下去，他只能死死抓住那个把手，拽的他手臂处肌肉开始酸痛。
这拉伸的，都快把肩颈劳损治好了。
“注意箭头变幻。”画子墨提醒，在快进入紫色云海中时屏住呼吸。
咻。
一枚黄色的子弹从云朵中飞出，正正好打在机翼上，纸飞机被压的稍微歪斜，但在后方强烈的气流下又迅速摆正，迅猛的往前飞。
紫色云海中闪烁着阵阵黄光，密密麻麻的黄色子弹往他们的方向打来，画子墨的背后尽是水弹拍到墙壁上发出的闷闷声响。
“我们不用躲子弹！”虎跃喜形于色，“太好……哇啊！”
他一个不留神划错了方向，画子墨在心里想着完了完了等着飞机往左边歪斜，而后便看到虎跃快速往右边一划。
……好快的反应速度。
“那是什么？”虎跃看着前面密密麻麻的箭头大惊失色，“接下来还有这么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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