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角带着一缕讥诮,转身就走:“我要是你,真是没脸活了。”
高凤仪拽住她的手臂:“你什么意思!”
王氏抽开手:“想不通吗?那你慢慢想吧,你喝的那些调养身子的药,就从没有怀疑过?”
高凤仪如遭雷击,瘫坐在地。
王氏冷漠看了一眼,扶着侍女走了。
“娘子何必跟她说这些。”侍女不明白。
王氏道:“我和王家做了这么多,可不是让我儿子生下来做庶子的。”
高家出事了,高凤仪还能坐这个郡王妃吗?她不是眼里心里只有郡王吗?
知道被最爱的人算计只怕天都塌下来了,高凤仪她还能活吗?
王氏笑着出了院门。
高凤仪枯坐一夜,第二日,她让下人去熬养身汤,这次没有喝,她用帕子沾了些,让自己带来的心腹偷偷带出府去。
晚上,侍婢回来了,脸色灰白,高凤仪知道自己不用问了。
她吃吃笑了起来,眼角的泪怎么都止不住。
所以是她自作自受!
门外有动静,是李庆义回来了。
“你怎么了?”李庆义紧张看着她,有些心疼。
高凤仪:“我是不是连累你了。”
李庆义拉着她的手:“别胡说,和你没关系,你好好养身子,这些日子都瘦了。”
高凤仪看着他的眼,试探道:“我已经让人熬了府里配的养身汤,喝了就好了。”
李庆义不敢看她眼神,有些不忍:“那汤也不一定适用,还是找个大夫看看吧。”
高凤仪笑了一下:“好,二郎,你说怎样就怎样。”
李庆义张嘴要说什么,门外有人来报,说福王要见他。
李庆义刚走,高凤仪抓起一旁的茶杯就扔了出去。
很晚,李庆义才回来,坐在床边看了她半宿,高凤仪知道,但没有睁开眼。
次日,皇帝叫去了李庆义,他走后,高凤仪就换了郡王妃的服饰,端端正正坐在那儿等。
可直到日落西山,直到李庆义被褫夺爵位软禁西苑的消息传来,宫里也没有人来传她。
王氏冲了进来,对着高凤仪拳打脚踢,众人顾忌她的肚子,没有敢上前,最后还是高凤仪的侍婢一把推开了王氏。
高凤仪脸上被她抓的全是血道子,衣服头饰全被弄歪了。
她却低声笑了起来,可怜地看着王氏:“你的如意算盘好像打空了,这肚子看着也不是那么金贵嘛!”
王氏厉吼:“你为什么不去死!”
是啊,她为什么还没死呢,她其实已经做好准备了,心都已经死了。
可李庆义还是没舍得让自己死呢!
“我赢了你,上辈子这辈子我都赢了你,贱人。”高凤仪大声笑着!
“你就是怀上了又如何,他是爱我的!”
她好像被刺激的发了意症一般,大声笑着,囔囔道:“我就知道自己没看错人,不是他的错,他是被逼的!”
福王得到下人禀报,赶了过来,沉着脸训斥:“闹什么,还想事情不够乱吗?”
他厉眼扫过王氏,又看向高凤仪。
“把王氏带下去。”
又看向高凤仪:“既然病了就好好养病,不要闹出什么笑话来。”
高凤仪恭敬道:“阿耶说的是。”
她的笑容看着有几分癫狂,福王皱眉。
福王要走,高凤仪叫住了他:“大王,我想去看看二郎。”
福王:“二郎做错事,陛下让他在西苑思过,不见任何人,以后就不用提他了。”
他那口气就好像没有这个儿子。
“大郎,跟我来书房。”
那个不受福王重视的大儿子如今站在以往李庆义的位置上,高凤仪咬牙笑着,手指抠破了掌心。
凭什么!他做错了什么事!
***
李仙惠轻轻地吹着汤药,薛辟疆张开嘴喝了下去。
“真好喝。”
李仙惠白了他一眼:“这是药!”
不是糖水,闻着都苦巴巴的,还好喝。
薛辟疆笑道:“我知道,可这是你喂的,我觉得像蜜一样甜。”
李仙惠什么时候这么温柔过了,他也是因祸得福了。
早知道就多伤几次好了,还能让她心疼心疼。
李仙惠对着他的伤口就是一掌:“你试试。”
薛辟疆攥住她的拳头,亲了一下:“我也就是说说,我可舍不得看你掉眼泪。”
李仙惠嗔了他一眼。
“福王那边还有线索吗?”
李仙惠把药碗放到一旁,摇头:“李庆义把罪都揽下来了。”
薛辟疆讥讽:“他倒是个孝顺儿子。”
“娄陵那边查过,他明面上确实不知这事,若没有确凿证据,陛下也不会信的,相反我们还会被怀疑动机。”
薛辟疆没想到她竟然想了这么多,最重要的是她还这么冷静。
“你受伤后我才发现,其实旧案总有一日我能查清,人最重要。”
薛辟疆:“可惜那个领头的人跑掉了。”
也不知道他跑哪里去了,这天大地大的
李仙惠:“我觉得他应该是进城了。”
她那一箭力道不轻,就算没有射中要害,但也是需要时间养伤的,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
那时所有人都把城外当作搜寻重要目标,若是有人接应他混进城也不是不可能。
“郡主,宫外来信了。”苏思全捧着一封信进来。
李仙惠打开,脸色不好。
薛辟疆追问怎么了,她道:“金吾卫的人在护城河发现了那人的尸体。”
死了?
死了可就没法指证福王了,下手真是快!
***
福王让人把内侍安排在花厅招待。
转头询问家令:“她这几日可有什么异动?”
家令摇头:“县主可能是接受了,到是很平静,不过就是礼佛次数多了。”
高凤仪被人领着来了。
福王如鹰隼般的眼神盯在她面上:“陛下召你进宫,有些不该说的话就别说,别给二郎招来横祸。”
高凤仪点头:“知道了。”
等高凤仪和内侍走后,福王变了脸色。
“她不能留了。”她和王氏不一样,福王也不清楚她到底知道多少事,对他来说始终是个威胁。
高凤仪和二郎感情深厚,她的表现太平静了,一个敢去陛下面前求赐婚的女人,会这么认命,她是想麻痹谁呢?
家令脸色大变:“是小人疏忽了。”
他只顾着让高凤仪不要闹出事,却忘了太平静也是反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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