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时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温若白只是坐在床边收捡自己的行李。
黎将胜把他放在自己飞船里的所有行李都搬进了这个房间,但也没有占多少地方。
不知道飞船是不是也被回收了。
温若白百无聊赖的想着,手上摆弄着他本就不多的行李,思考如果要跑路能有什么方法,需要什么东西。
想着想着无意识地叹口气,自己恐怕是插翅难逃。
虽说自从检测过自己的等级,得到他们说的“等级未知原因衰退”的结论之后就没有人再跟着他,让他一个人呆在这个房间独自整理思路,说是让他一个人平静一下。
但他可不信这里没有监控手段,能让他想做什么做什么。
这些天他有意无意探得了不少之前不了解的情报,但……这些是那个“鬼”知道的。
直到现在那个“鬼”都没有出现……
虽然如此,但它造成的影响是持续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出现。
那时候,它会以什么方式出现,会跟他争夺身体吗?
温若白想得头痛,索性放下手里摆弄了十多分钟的水壶,向后躺倒在柔软的床铺里。
“哈——”舒服地长舒口气,温若白停下思考,翻身卷起被子扑腾一下,脸埋进洁白绵软的枕头,床垫传来震感,弹了几秒才停下。
温若白关掉大灯,把头捂住,浑身上下只露出鼻子出气,就这样陷入黑甜梦乡。
梦境光怪陆离,他只是看着。
直到画面稳固,温若白忽然感到手上有什么冰凉的东西缠绕上来,他抬起左手,却见一双嫣紫的竖瞳一眨不眨地与他对视。
这是一条紫眸的青蛇。
温若白没有感到吃惊,事实上在梦境里他感觉不到任何情绪,除了这条蛇带来的冰凉也没有任何触感,他们只是对视着。
青蛇摇晃着身体,眼眸一晃,身体向前一探,又在温若白身上绕了一圈。
绕过他的左肩,又绕过他的右肩,继续缠绕,到达他另一边的右手。
就在它还想继续攀爬的时候,温若白伸出右手抓住了这颗不安分的脑袋。
温若白观察着它,这条蛇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看上去能吞下不小的老鼠,但要吃他恐怕还是差点年份。
温若白捏着蛇头正在琢磨,却突然感应到了一种名叫“委屈”的情绪。
温若白一愣。
这个突然出现的情绪来的莫名其妙,不是他自己的感觉,不知道出处。
温若白朝四周看了一圈,现在这里只有他、脚下的岩石草地以及向远处蔓延的群山。
没有其他人。
突然,手里一松,心里叫道不好,感觉有东西再次窜上肩膀绕上脖颈——
温若白伸手去抓,却发现绕在上面的条状物只是松松垮垮地挂着,一直盘绕到头顶,心里感应到的委屈更甚。
灵光一闪,温若白握住假装要勒住他的青蛇尾部,轻轻抚摸。
果然,头顶传来舒服地嘶嘶声,冰凉的蛇身轻蹭,那股外来的委屈情绪也变成了欢快。
没头脑又容易高兴。
温若白心想着,感觉到颈间圈起的力道收紧,心里却不怕了。
抚摸蛇尾的右手一扯,就感觉那嚣张的气焰消了,蛇身一僵,过了几秒才缓缓轻蹭讨饶,从他的头顶下来。
温若白伸出左手抓住蛇头,右手还是威胁式的拽着,只是没使狠劲。
左手轻抚蛇头,温若白扯开嘴角。
“你就是他们说的精神体?”
蛇蛇沉默,蛇蛇闹脾气。
过了几秒没有回答,但温若白已经有了答案。
感受着心中被塞进来的情绪,温若白沉下脸。
“不服气?”
见温若白就要发火,那条青蛇一僵,翘起头向上翻着紫眸,弹出鲜红的分叉舌头,那样子就像在说,你掐死我啊。
温若白手上使劲。
那条不知死活的蛇这才收起獠牙,归正表情,眼神纯净地看向他。
真不敢相信,他竟然在一条变温动物的眼神里看出了纯良。
温若白无语,却忍不住乐出了声。
他松开手,那条青蛇便恹恹地撑着身体晃着,时不时偷眼瞧他,见确实没有怒意才又蹭了过来。
“我和你是一体的是不是?你代表了我的精神力等级,也就是说……
“你就是高维力量的化身。”
语气轻却肯定,温若白已经看见了真相徐徐在眼前展开。
“所以……你受伤了?”温若白举起它看,“是我为了脱离茉莉的身份,所以最终决定使用了某种方式让你……‘蜕皮’?”
温若白一边回忆,一边组建逻辑,他感觉已经很近了。
“但是等级都被削了这么多,说只是蜕皮也太不准确了吧。”他皱起眉,吐槽,“刮鳞还差不多。”
话一出口,温若白感觉手里的蛇抖了一下,心里传来害怕的情绪。
收起心里刮鳞剁鱼的联想,温若白轻轻安抚这条智力不高的小家伙。
感受着外来的不满情绪,温若白有些好笑。
“看来除了我能感应到你,你也能感应到我。”
温若白抓起蛇尾,感觉到对方一僵,心里一笑,将蛇尾贴着脸颊轻轻扫着。
感受着那丝丝的清凉,温若白继续整理思绪。
精神体……代表着什么?
是外来的高维力量,还是出于自身?
如果是前者,那恐怕和那“鬼”就有所关联了。
感知着手里再次僵直的冰凉,温若白有些好笑。
要是真是这样的话,对方的智力恐怕也是降维了。
但是,如果真和高维有关,恐怕自己也是毫无还手之力。
就这样吧,不论知不知道都这样过。
整理好心绪,无视影响情绪的因素,温若白瞧着这条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在范围内兴奋乱扭的大只蛇,又想说些什么。
可是刚开口,就见它扭着身子挣开了束缚。
温若白伸手想去抓,却是从指间滑走。
……
温若白睁开眼,眼前只有一点帮助视物的柔光,整体漆黑的环境让他反应过来,他已经离开了那片辽阔的梦景,这里是现实,他在黎将胜给他安排的房间。
还是囚徒,没有变化。
但那又怎样呢?温若白无视心里的别扭,快速调整心态,起身再次抬眼看向房间内。
打开灯,柔软的光线如日出时的星星般隐没,房间大亮。
温若白安静了一会儿,想起了什么。
翻身下床,在还没收捡的那堆行李里翻了一会儿,手上出现一件质感偏硬形状立挺的外套,伸手摸了一阵,将衣服叠好再次坐回床上。
盖上被子,靠坐在竖起的绵软靠枕上,抬头仰视天花板,手藏在被子里,摩挲着刚从外衣夹层中取出被特殊布料包覆的晶体。
这是他之前在行李里发现的那颗,此刻温若白认为他有必要亲手研究这颗未知来处未知用处的小石头。
他在醒来后,直觉就一直在提醒他这块晶体的重要,眼前一直在闪烁有关它的记忆。
虽说对它十分不信任,但……
温若白假意伸了个结结实实的懒腰,滑进被子里,罩住头留下一个蓬松的轮廓。
被子不透光,温若白留出一个缝隙透气也透光。
光线探进来一点,他盯着那团布料,最终还是轻轻将它打开。
扭曲,这仍是他的想法。
深呼吸,手碰了上去。
有一股吸力似乎缠绕了上来,温若白皱眉,回想一下,抓住在那个测验精神力等级的房间里隐约感知到的那种力量去触碰它。
天旋地转。
温若白眼前一花,视线再聚焦却是变换了场景。
意识迷蒙,他懵懂地看着天花板。
身体不受控制地动了起来,掀开被子,起身,下床,向着书桌走去。
而那上面,有一副日历。
他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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