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析,其父沈伟是个散打冠军,其母林湘为小有名气的钢琴家。沈母喜欢女儿,所以沈析八岁之前都是被当女孩子养的。奈何沈析恰恰继承了父亲的散打能力,爬树打架上房揭瓦,样样精通。沈母很后悔的一件事就是小时候多次吸引诱惑沈析学钢琴未果,多好的一双手啊,竟然用来打架!
沈母心疼儿子,她知道练散打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沈析当然不在意吃点苦,“等爸爸老了,我就可以保护你们了啊。”
可是后来,沈母没能等到沈析长大保护他,她就走了……一场车祸,带走了她,留下了一对悲痛的父子。
“妈是为了赶来看你的比赛才出事的。”沈析没看沈伟,他只是呆呆地盯着医院的地板,强忍着眼睛里的泪水。
沈父攥紧了拳头,他也忍着泪水,“我想让她看看我第一个六连胜。”但那句对不起他却没能说出口。
他握着沈析冰冷的手,“爸爸打算退役了,我想弥补这些年对你缺失的爱。这样,妈妈也能放心地走了。”他半跪在沈析身前,低下了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那你最好拿一辈子来弥补,不然我是不会答应的。”沈析终于忍不住了,他撞进爸爸怀里放声大哭。小小的沈析想,他以后就再也见不到妈妈了是吗。
那年,沈析才十岁。
五年后,沈析在他爸“严厉”地鞭笞下,考上了a市最好的高中,嘉裕一中。
“老爸,这下你满意了吧?”沈析把录取通知书递给了他。
沈父捏着通知书,哽咽了,“孩儿她妈,咱家小析没辜负你的期望啊!”沈父抹了把眼泪,“我就说我家小析聪明...”
“爸,你之前说只要我考上了嘉裕,我就可以想干嘛就干嘛,你可别反悔啊!”沈析叉着腰,得意地说。
沈父的眼光早就黏在了录取通知书上,敷衍地应和了几声,“好好,别太过就行。咱们今晚上出去吃大餐!”
沈析其实对学习不太感兴趣,可是进入嘉裕一中是妈妈一直以来对他的期许。他想,他也算是完成了和妈妈的约定吧。
开学第一天。
当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沈析粉色格纹的被子上时,沈析听到动静才勉强动了动身子。对,沈析还挺喜欢粉色,具体原因那或许得追溯到他“做女生”的那八年。
“我的小祖宗啊,半个小时前闹钟就响了,你怎么还没起来,开学第一天可不能迟到!”沈伟扯着个大嗓门就进来了,拉开沈析最喜欢的粉红格纹被,推了推他的肩膀。
“哎呀,你说了不管我的。我再睡会儿,困得很。”沈析抢过被子,全程眼睛都没睁开。
“哎呀,小析他妈妈啊,我对不住你啊……”沈伟捂眼佯装伤心的样子,时不时偷瞟下沈析。
“好了好了,就知道拿我妈压我,起来还不行吗!”沈析一脸不情愿地下床,眯着眼睛刷牙洗脸。
“快把牛奶喝了,面包留着路上吃。”沈伟说着把面包递给了他。
沈析当下就给了个白眼,之前是谁说不能空腹喝牛奶的啊!
沈析背着书包,一走一跳,时不时对着空气来一拳。虽然嘉裕离他家不算远,走路十五分钟就到了,不过要穿过一条旧巷子。大早上的,巷子里原本没什么人,没想到今天不赶趟,突然窜出来了三个小混混。
“你这校服这么新,高一新生吧。哥几个可以保护你,不过要收点钱。每星期就五十,包你不受欺负。”带头的那个红发少年上下打量了下沈析,看沈析没他高壮。而且自己人多,更有底气了。
“哦?你们是在向我收保护费吗?”沈析抱胸,不以为然地说,语气里还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疑惑。对方看在眼里,这完全是清澈愚蠢又中二的高中生啊!
“哥,这小子是不是脑袋有点问题,咱要不...啊!嘶,你这小子敢打我”一旁的黄发男子痛苦地捂着挨了一拳的左脸,说话都有点别扭。
“你说谁脑袋有问题啊,我没听清诶。”沈析望着挨打的男子,憋着笑说,“好久没活动下了,正好你爷爷我手痒了。”
“妈的,说的就是...啊!”黄发男子顿时满脸猪肝色。糟糕,是蛋碎的声音……
红发男子显然有些慌了,对面这家伙有点实力在的啊。他一个功夫渣渣不过是凭外表唬人骗几个钱,真要碰上硬的可不好搞啊。
“看来这位小哥不需要我们保护了,您请走,我们不挡路。”红发男子连忙带着两个兄弟跑开了,心道这把出师不利啊。这小子看着娇气,没想到有这般身手!
“哼,不自量力!等等,啊!我要迟到了!!”光顾着打架来着,忘了自己是要去上学的,沈析拔腿就冲,以近乎百米冲刺的速度往学校奔。
老天保佑老天保佑老天保佑,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就在沈析焦急地准备冲过马路时,他清晰地听见了上、课、铃!完了,上学第一天就迟到了。
大门已经关了,现在进去的人肯定会在保安室留名,这样班主任绝对会知道他迟到的事。
不过……
他看向侧边的一处围墙,这里有大树遮挡,马路上的人不会注意到。一个“邪恶”的念头在他脑海里滋生。沈析慢慢地走到围墙下,打量了一下四周,嗯没人注意。只见他飞身跃起,顺着栏杆往上爬。小时候他天天偷着爬树,小区里的每棵树几乎都被他“宠幸”过了,这个围栏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爬上顶端,他刚准备华丽地跳下去来个帅气的落地,结果脚不幸一滑。
完了,本帅哥的一世英名啊!
沈析闭上眼,视死如归。诶?居然有人接住了我。还没等他睁开眼睛观察情况,一道严肃的男声就把他震慑住了。
“咳咳,还不下来解释解释吗!”等等,这个声音!沈析侧头,接着一个轻度“地中海”映入了他的眼帘,沈析这才发现抱着他的人是他的班主任,年近不惑的蒋老师。难怪觉得声音耳熟呢,昨天蒋头才在班群里发过语音来着!
于是乎,他沈析开学第一天就被请到了办公室喝茶。
“老师我不是故意迟到的,我来的路上碰到了几个小混混。他们欺负我,我好不容易才跑出来,所以才不小心迟到了。”沈析据理力争,将委屈俩字贯穿其中,把一副弱小的受害者形象表现得淋漓尽致。仿佛刚刚打跑小混混,紧接着翻围墙的不是他本人一样。
“就算是有特殊原因迟到了,那你也不应该翻围墙啊。怎么,想逃避检查啊!”老蒋身边一个中年男子拍了下桌子,声色俱厉。
一旁没地儿插话的老蒋本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本该大事化小,批评几句就算了,毕竟是开学第一天。可是来办公室的路上不巧碰到了年级主任,他也跟过来说要一起处理。
这个王姓年级主任可大有故事,他原名王柏,学生赐名“王八”主任。说是主任,其实是个副的。不过今年有风声,他上头那位正的年级主任要提上去了,空出来的位置就成了“兵家必争之地”。
所以这“王八”主任开始兴风作浪、施展拳脚了,作风那是相当的强硬。他要求沈析当着全校同学的面作检讨,说什么“这么多年的守时规矩不能有特例,这第一天刚开学就这样,以后还不闹翻了天,今天要是不严肃罚他,怎么服众啊!”
其实啊,是最近“指标”不够,他急着表现罢了。
“那请问,检讨书有什么要求吗?”沈析擦了下并不存在的冷汗,装出一副低声下气的谦卑样子。
主任果然心软了,一想他不过只是个十几岁的学生,语气也没那么强硬了。“知错能改是好事,你写详细点陈述事实就行了。”
“好的,谢谢主任教导。”沈析心里那个恨啊,面上却只能平静应下了。
回到教室,几个临时选出来的搬书苦力正在分配新书。学生们巴巴地望着,像叼着饭盆等待投喂的小狗狗。座位是早就分配好发群里了的,沈析找到自己的座位,一屁股坐下开始望天,没有注意到人群中打量的目光。
每个班上都少不了一个“小喇叭”,他们上知假期通知,下知保安和食堂哪位阿姨在搞黄昏恋。沈析的同桌李天强就是这么个人物,他早就把沈析的光辉事迹传遍了整个班外加隔壁俩班。不过李天强传的版本出了点差错,在他的故事里,沈析迟到翻围墙,还和“王八”主任顶嘴。刚好略去了沈析谦卑认错的那一部分。这就导致大家对这位迟到的新同学没什么好印象,不少人已经给沈析悄悄安上了校霸的标签。
尤其沈析浑身还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气息,哪怕他只是懒散地坐着,在别人看来也是高冷而难以接近的那波。
这时李天强坐在当事人旁边,有点局促不安,担心对方是个不好惹的主。他身体里的社牛属性蠢蠢欲动,但又不敢主动搭话,只能时不时拿眼神偷瞟,企图从沈析脸上分析出他搭话能得到回应的可能性。
而当事人根本没注意到一个社牛的憋屈,他正发愁怎么写检讨书呢,什么详细陈述事实啊,说了也不信嘛。
思及此,沈析脸色难免更臭了,把手里刚拿到的新书都攥皱了。旁边的小社牛见状一个激灵,赶紧挪回了眼珠子,生怕惹着对方生气,嘴里还假装默念起了课文。不过他那样子根本不像在念什么《师说》,分明像在念叨“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沈析发着呆,突然灵机一动,有了!
剧场小采访
记者:沈析同学你爬了那么多树怎么翻围墙还会失误呢
沈析:因为我太狡猾(脚滑)了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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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漫漫上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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