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笑的时候，她自然地多吸了几口气，调匀了呼吸。
她其实很庆幸西里斯刚才说话了。他什么都没看出来。
卢平头疼地大喘了一口气。他来这里就是为了让他们两个停止吵架，现在事情转了一个圈，又回到了起点。
“行了，都闭嘴。”
他恼火地说：“不用那么谦让。你知道的，你们可以各被扣二十分。”
这下子，草坪上才彻底安静了。
收手的收手，站直的站直，卢平带着两个麻烦的源头向城堡走回去。
迈了两步，发现没有脚步跟上来。卢平回头看了眼。
西里斯满不在乎地把手插在兜里，站在月光照耀树林的一小片空地上，懒洋洋等着他们中没有迈步子的最后一个人；斯莱特林的海伦·格林格拉斯小姐则似乎终于想起来了她自己平时的样子，十分没有必要地——在卢平看来，因为这个点城堡里基本没人会出来闲逛而注意到她——整理自己被风吹乱的头发。
整理好了，格林格拉斯朝他们笑着点点头，以她惯常的一种装腔作势的悦耳声音说：“抱歉，走吧。”
西里斯没说什么，于是卢平也没说什么，继续向城堡走去。
身后的两个人跟上。
他们两个刚才在他来之前吵得不可开交的样子已经消失了，现在并肩走在一起，低声说话。可能草地上有些凹凸不平的地方，格林格拉斯伸手去拉西里斯的袍子，西里斯就拿另一只手扯着她的手腕，放在了他的手臂上，叫她扶着。
格林格拉斯左手扶着西里斯，右手把自己的魔杖尖捏在手里，来回来去地悠着，一边靠近了西里斯，在他耳边说些什么。甚至不知道说到哪里，还笑了起来。只是大约格林格拉斯终于从争吵中清醒过来，想起来了她平时的优雅，笑起来就又变回了傲慢的旧样。
——正好是他之前一直以为西里斯最讨厌的类型。
只是不知道他们两个究竟是到了什么地步，西里斯居然把她自己的魔杖递给了小格林格拉斯。卢平可以确定，她的姐姐，大格林格拉斯，恐怕都没机会见过西里斯的魔杖。
卢平看着西里斯脸上也露出笑意，转回头，耸耸肩。他不想关心他们到底怎么回事，来的目的完成了就行——他知道邓布利多让他成为一个级长的期盼，而他很难对这样信任着他的校长说“不”或辜负他的期望。
所以他带着他们往城堡回去，没有管身后两个人的笑声是为什么。或许在一起笑他的什么事情——爱笑就笑吧，别再惹祸就感谢梅林了…
这时候，一道白光亮起。
卢平回头，刚好看见海伦·格林格拉斯把西里斯的魔杖扔回他怀里的样子。她像没事儿人似的，把双手规矩背到背后，腰背挺直，优雅微笑回视卢平。
身后响起一群学生带着茫然的声音，明显是遗忘咒的结果：“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卢平脸色一下黑了。
西里斯看着身后那群呆头鹅一样的学生，哈哈大笑，几乎笑出了眼泪：“那倒真是个好问题。我们也在思考呢。”
“哦，是他的魔杖用出的咒语。”海伦朝卢平无辜地眨了眨眼，“真抱歉…我没注意到。没能阻止住。”
“没错儿，她说得对。是我的魔杖施了遗忘咒。”
西里斯笑嘻嘻地搂住卢平，“莱姆斯，真抱歉，只是一个不留神...”
卢平深深看了他一眼。
他的脸色倒很平静，没有显示出愤怒的表情：“你以为是你的魔杖施出这种魔咒，我就不会扣分吗？不管哪个学院，以后再有几次，该扣的我还是会扣。”
他轻点魔杖：“格兰芬多扣二十分。”然后又严厉地看了海伦一眼，才大步离开，去催促那群被施了24小时遗忘咒的学生去医疗翼了。
海伦把手背到背后，从西里斯身旁绕到他身前，看了看他的脸色。
她眨眨眼睛。
“别装了，你都要笑出来了。”
西里斯啧啧一声，把魔杖拎在手里，一边说：“没有人和你说过，你真的有时候很...”他停了会儿，海伦猜他可能是在搜寻合适的词汇，所以友善地提醒他：“装腔作势？目中无人？虚荣傲慢？”
“那倒是很贴切，谢了。”
海伦：“感谢克里斯蒂娜吧，伟大的先驱造词者。”
两个人踏入城堡，即将走进礼堂。
格兰芬多球队队员的狂欢还没有结束，仍有稀稀拉拉的学生在礼堂里笑闹。灯火辉煌，两人走进光幕中。
在走进礼堂之前，西里斯扯住海伦的胳膊：“海伦。”
西里斯的脸在灯火下英俊得比之前更让人无法呼吸，海伦觉得那种熟悉的呼吸节奏又回来了。她避开视线，轻声哀叹：“哦，不。这不公平。”
她恼火地指责他，“我得说，逼供也没有像你这样离得这么近的。”
西里斯有点惊讶，反应过来之后，反而坏笑了一下。
他变本加厉地凑近了，炫耀似的摇着他的脸：“我就说一句话，你害怕什么？”
“好吧，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今天太晚了，明天我会写信询问家里克里斯蒂娜的状况的。”海伦无可奈何，推开了西里斯握着她胳膊的手掌，视线低垂，拿侧脸对着他，“我很抱歉，扣了你的二十分。你知道的，如果我是级长，我才不会因为这点事扣分，就算你是格兰芬多也不会。”
西里斯的视线落在海伦的侧脸。
“呃，是的、也许。”他突然觉得走廊上路过学生的视线难以忍受起来，他站直了身体，把魔杖揣回兜里。
是他们的视线吗？也许他刚刚在外边也该学海伦一样整理头发，至少她给出了一种方案...但他还是不知道什么让他难以忍受。或许不只是视线，还有胃里涌起来的一种感觉。
海伦笑了笑，“有消息我会找你。再见，布莱克。”转身向公共休息室离开。
“晚安，海伦。”西里斯回答。他没有把想说的话积攒起来的习惯，所以他还是说了出来，“好梦。”
当男生女生开始喜欢快速吵架并快速和好，这代表一件事。懂的掌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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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chapter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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