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睦年到现在仍觉得梁惜月跟他玩欲擒故纵,“别闹,明天你就要成为大人了,怎么这么小孩子脾气,哪有不结婚的女人?再说了,族长可不会由着你胡来。”
只要不想结就可以不结,没有必须得结的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会有办法的。他疯,梁惜月能比他更疯,就看谁耗得过谁!
“就算你问我一百遍,我依然会说,不结。”
“冥顽不灵。”李睦年没见过这么不识好歹的女人,别人都拿他当个宝,梁惜月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臭狗屎一样嫌弃,他真的不懂他哪拿不出手,让她这么厌恶,他分明什么也没对她做,一直保持绅士,连她的手都没拉过。
时间宝贵,姬九思那儿有事商量,梁惜月问李睦年,“还有要说的吗?没有我就走了。”
明天婚礼上会交换戒指和定水珠,李睦年一想到这儿,所有的不满都消散,摆出舔上级的笑容,“明天要交换定水珠,别忘了。”
合着在这儿等我呢!做梦吧!定水珠永远落不到李睦年的手中,那是她的东西,梁惜月没那么傻,会把自己的宝贝拱手让人。
“做梦吧,做梦比较快。”
李睦年信心满满,明天他将走上人生巅峰,所有他舔过的人都会回来舔他。
然而,他的幻想永远只能停留在幻想,无论过多少辈子也不会成真,因为神和鬼都不会搭理神经病的痴心妄想。
*
有人在敲门。
姬九思拿起门后的扫把防身,“谁?”
“是我。”
梁惜月的声音。
姬九思开门,梁惜月见姬九思拿起扫把,一点儿不生气,“这样很好,万一敲门的不是我,你就可以打他。”
梁惜月拉着姬九思坐下,“我们得想办法弄清水鬼是谁。”
姬九思当然同意她的想法,水鬼的事一解决,冯安平的事也就解决,她也能回到自己的地方好好生活。
问题在于毫无头绪,她们对水鬼一无所知,水鬼则对她们一清二楚,敌知我不知,这在战场上很难获胜,但也不是死局。
至少得知水鬼认识冯安平,因为之前姬九思被水鬼诱导思考问题那会儿,她还不知道冯安平的名字。
姬九思说,“他应该跟冯蝦妹父母认识。”
仅此而已。
有用的信息少得可怜。
梁惜月提议再翻翻房间,结果什么也没找到,唯一派得上用场的照片,冯蝦妹拿走了。
但冯蝦妹和梁惜月是好朋友,那梁惜月肯定见过冯蝦妹的父母,姬九思说,“你还记得以前的事吗?跟冯蝦妹父母有关的事。”
梁惜月开始陷入回忆。
“冯伯我接触不多,只知道现在的小族长冯久旺是冯伯的亲弟弟,他的妻子是我亲小姨,本来族长的位置理应由冯伯坐,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变成了冯久旺,冯伯话少内敛,大家都评价他是老实人,但他可是冯家数一数二喂鱼捕虾的高手,他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冯姨说话从来都是温温柔柔的,在我的记忆里,她没有说过一个脏字,也不会主动找人吵架,就算有些讨厌的阿婆占她便宜,她也不恼。小时候,我们都爱上冯蝦妹家玩,冯姨会给我们做很多好吃的,还会陪我们玩游戏,她更像知心大姐姐,和我们之间没有一点代沟。”
梁惜月讲到冯安平时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姬九思的直觉告诉她,冯安平能被所有小孩认可,说明她一定是一个善良的人。
“冯姨和冯伯走的那天恰好是冯蝦妹的生日,冯姨拿了钱给冯蝦妹,叫她带我们去岸上玩,天黑前回来就行。”
“那天我们也不知道抽了什么疯,玩到晚上八点才回来,其他小伙伴怕父母骂都回家了,只有我陪着冯蝦妹回去,等我们一到家,就发现冯佬狗在哭,那会儿他才九岁,再加上他很小得了抑郁症,说话说不太利索,他一直在说没了没了,平时只有冯姨能和冯佬狗沟通,我们没办法只好跑去找冯阿婆,阿婆转了一圈屋子,发现冯姨冯伯都不在家,这才意识到出事了。”
“那晚,大人们都出来找冯姨和冯伯,熬了一个通宵,最后只捞出两个戒指,戒指的内圈刻了冯姨和冯伯的名字,人们都默认冯姨和冯伯是自杀。自杀的人在我们这里被认定是不详,极有可能变成怨气深重的水鬼,大家都怕惹上麻烦,所以对此事绝口不提,就连冯蝦妹和冯佬狗在家也是不许提的,冯姨和冯伯就像从来没在这里生活过一样,彻底消失了。至于死因是什么,没人追究,毕竟亲人都不追究,外人怎么会多管闲事?”
“蝦妹私下有和我说过,她问过冯佬狗那天他究竟看到了什么,可冯佬狗一听到冯姨和冯伯的名字就捂着耳朵大叫,跟疯了一样,口水流个不停,完全失控。后来,蝦妹再也没问过冯佬狗,但冯佬狗的精神越来越差,差到连基本的喂鱼捕虾也做不了,更别提上学,他只能在家里做些简单的家务活,平时就是冯蝦妹和冯阿婆在挣钱。”
姬九思听得越发沉默,她的痛苦写在脸上,梁惜月立马转移话题,“我们先睡觉吧,明天再找线索。”
“好。”姬九思只是需要一些时间来消化痛苦。
*
一夜无梦,姬九思难得睡了个好觉,左滚右翻,畅通无阻,睁开眼睛一看,右手边没人?
梁惜月去哪儿了?
姬九思胡乱套上衣服打算去找人,一出门,正巧碰上拿早餐过来的冯蝦妹。
“梁惜月不见了。”
“她家里人来找她,我让她提前出去避避风头。”
姬九思这才松了口气。
“今天你有安排吗?我可以带你去海上看看风景。不好意思,前几天事情太多,我都把正事忘了,你是来旅游的。”
寻思着今天没什么要紧事,梁惜月不在,跟着冯蝦妹出去晃晃、透透气也好,姬九思点头同意。
下午,冯蝦妹好像有什么事要忙,具体忙什么姬九思不太清楚,别人不说,姬九思就不问。
临近晚上七点,太阳慢慢落下,冯蝦妹独自开着小艇带姬九思出去了。
奇怪的是冯蝦妹一直在看着前方,没回头看姬九思,也没有说话,周围的空气闷得足以令人窒息。
亲人走了,很难有人在短短几天之内恢复如常吧,姬九思理解冯蝦妹的沉默。
可喉咙像被人攥紧似的,姬九思发不出任何声音,这不免让她有些难受。
她们就这么漫无目的地飘在海上。
大海终于吞下夕阳。
冯蝦妹侧头,“你不好奇吗?”
“什么?”
“我要带你去哪儿。”冯蝦妹的眼睛黑得发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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