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防身,李汉成自制了一把简易的弹弓,只不过没有趁手的工具和材料,弹性非常弱,也不知有用没用,但拿着也不重,总比没有的强。
山还是那几座山,路也还是原来爬过的路,但返程却比来时走的沉重。三人都不知下一段路会发生什么,而他们又能否顺利走出去。
为了缓解这沉重的气氛,李汉成主动说起自己的事儿。
“听说镇上来了仙人,店里的客人哗啦一下子全跑光了,收拾完桌上的碗筷后,我和掌柜说想去看看热闹,左右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有客人过来了。可那个泼皮竟然脸一甩,骂我一个衰老鼠爬秤杆,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让我撒泡尿自己照照。
他那副尖酸刻薄的奸商嘴脸,给我气的!当下便较上了劲儿让他给我结工钱,小爷我不干了,这破店我早就待够了!
结果那奸商竟然还克扣了我半个月的工钱,我找他理论,他还把我轰了出来。他说我要是出了这个门,就别想再回去!
那天晚上上了马车,我可高兴了,想着日后修行习法有所成,定要腾云驾雾回去给那奸商看看,叫他惶恐不安地给小爷我磕头认罪!”
李汉成说到这儿,又将赵钱二人狠狠骂了一通,然后叹了口气,“谁能想到这竟然是个骗局,这下修行不成不说,还差点把命搭在这儿!”
青禾听了心中也不好受,她又何尝不是一样?
她拍拍李汉成的肩膀,“别怕,我们既然能平安无事进山,也能完好无损地出山。现在我们可是有三个人呢,手里还有三颗珠子,怕什么!”
这话说的有些底气不足,说是安慰李汉成,倒更像是青禾的自我宽慰和激励。
“能出去最好不过,万一出不去……”李汉成咂咂嘴,“出不去也就罢了,只盼这个消息莫要传回镇上,不然真要让那奸商笑话了。”
青禾如今无甚牵挂,倒不怕丢人什么的,只是心中甚是不甘。
恰逢李汉成说完了自己的故事,问她,“你呢?”
她想了片刻,还是将自己的身世道出,待说起预梦时只简要道,“那天晚上我梦见自己被卖进孙府,后来侥幸逃出生天,阴差阳错拜入了一个仙门修行,最后却不慎死于妖兽口中,被吓醒后我不甘心如了大伯一家的意,便设法逃出来了。”
“那天是我到云边镇的第一天,因此听见镇上有仙人降临,不知道心里有多惊喜,还以为梦境成真了。于是和你一样死皮赖脸的候到了晚上,求得了这次考核的机会。”
“若不是那个预梦,我也不敢那么义无反顾地跟着来的。可谁曾想……”青禾长长叹了口气,心中低落不已。
若说青禾先前有八分信那个预梦,现下也只敢信三分了!
李汉成并未惊奇于预梦,他神色如常道,“梦境本身就是日有所思才会夜有所梦,你那几日被你大伯他们限制了自由,心中害怕接下来发生的事,又希望自己逃出生天,能梦到那些并不奇怪。”
“至于信了赵钱二人的话,也不怪梦境。咱们一整个镇子的人不都被他们骗了?他们确实是修行之人,又会法术,骗我们这等凡人可不就是轻而易举。要怪,也只怪咱们心有不甘,没那个命却想搏一搏!”
这话青禾不太认同,“那如此说,没那个命就不该奢望去搏一搏,就该认命?若真认命,怕此时我应该在那孙府后院了!”
李汉成却顺势问她,“如果你认了命,此时该在那孙府后院,也许马上就会逃出生天,碰上你梦境里的仙门了。你看,你这个梦做的,让不认命的你,离你想要的反而越来越远!”
“如果让你重新选一次,那天晚上,你是会待在柴房等着被卖,还是不认命的逃出来?”
这话问的青禾一愣,一时竟答不上来了,久久没应他。
吴朝只是静静听着并不发言,一来他本身的主意便不多,二则是他实在疲于应付这陡峭的山路,无暇再分心去参与他们的谈话,能听清他们说的什么,已经是他能力极限了。
于是林中又寂静下来,只剩下默默行走攀爬的动静了。
待顺利下了山后,青禾突然道,“梦境真也好假也罢,若真让我再选一次,我还是会逃出来。默默等待的是别人替你做主的命运,而现在虽陷入险境,好歹是我自己做主拼出来的!”
李汉成嘿嘿一笑,揽住青禾和吴朝的肩膀,“没错,这条命如何,得咱们自己做主!走,咱们仨都得活着出去!谁要拦着,咱们就炸了谁!”
这番话说的三人心中都如暖流倘过,只觉一股冲劲儿在身体内蠢蠢欲动,当下便又强忍疲惫翻了半座山,趁着天还未全黑,在靠山脚的位置找了棵合适的大树以作晚上的歇息地。
攀上去后用布条将自己的腰和树干绑在一块儿,系了活结捏在各自手中,既避免睡着后身体不受控掉落树下,又可在意外来临时及时解开束缚。
三人轮流休息,留一人值夜,心惊胆战地熬完了这个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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