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场时,萧缘小口小口喝着水。
迟宴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你喝水怎么这么斯文。”
萧缘放下矿泉水瓶,打开镜子照了一下:“我怕把妆弄花了。”
他抿着略施口红的嘴唇,脸上并没有太多上妆的痕迹,好像就白了一点,气色好了点。
沈知幸叫他朋友来帮忙化的妆,高二的学姐是个美术生,精致又会打扮,是个起来上早自习都要涂个口红的漂亮女生。
边筱正掐着沈知幸的下巴给他上粉底,涂了透明指甲油的手十指纤纤。
“知幸你太好看了,根本就不用怎么化。”边筱啧啧道:“哦,不对,应该说你们四个人都不用怎么化,能给四个帅哥化妆真是太幸运了……”
萧缘难为情地笑了一下,把迟宴推到边筱旁边:“学姐,他还没化!”
刚被迫害完的沈知幸连忙让位,按着他在凳子上坐下:“对,给他化,就差他了。口红我自己涂了啊。”
迟宴还没反应过来,手里装着蛋挞的塑料袋就被萧缘抢走了。
他坐到窗台上拆开包装,掰成小块一点一点吃,狡黠地对迟宴眨了眨眼。
迟宴:“……”
吃吧,反正也是给你买的。
天黑透了,下午他们彩排过,操场搭建的舞台灯光效果很棒,台下的学生都搬着自己的凳子下去坐。
高三今天不强制学习,本来晚上也是要放假的,来看表演的高三学生也不少。
这算是一中的重要活动,每年都会有专门的摄影和舞台搭建,连学校栏杆外都站了不少人来看。
他们的节目排在第八个,中间的位置。
各个社团的节目都很精彩,萧缘躲在后台虽然没占据最佳位置,但是也能从侧面看到一点节目,更紧张得不行。
第七个节目结束,灯灭了。
边筱穿着银色礼服在报幕,聚光灯打在她身上,波光粼粼。
工作人员把钢琴挪到合适的位置,为萧缘放好麦架。
四人摸黑上台站好。
“下面有请音乐社,沈知幸,迟宴,凌时,萧缘为我们带来歌曲——星空物语,大家掌声欢迎!”
在听到“沈知幸”时,台下的尖叫声突然响了起来,后面几个名字报出来尖叫声欢呼声越来越大,场面一片沸腾。
彩排时和灯光师沟通过,第一束光,打在了迟宴身上。
高挑的少年穿着白衬衫,硬挺的眉目被光一寸寸抚摸,添了些许温柔。
琴弓搭上琴弦,手指滑动,通过麦克风放大的音符传遍了操场。
底下有人克制不住地低呼起来,但大多数人还是屏住了呼吸,安静的夜里小提琴的旋律悠远干净。
“第一天,在玻璃窗上出现你的笑脸,就点燃,我的天……”
舞台灯光跟随钢琴吉他的伴奏一起亮了起来,把四位穿白衬的男生照得清楚。
萧缘握着麦,眼睛被光照成浅棕色,其实看不清台下的观众。
他的声音清澈明净,声调很温柔,比山间微风还温润,带上了麦克风的磁,像在听众身边耳语。
随着音乐的节奏,他的声音渐渐分明,少年特有的飞扬和自由越发明朗。
沈知幸的指尖跳跃在黑白琴键,凌时拨动着吉他,迟宴的小提琴揉进去,冲撞出浩大的浪漫,像是在诉说少年人义无反顾的勇敢。
“流星飞,带我飞,我愿意划过你的世界,让你的每个愿望都完美。”
底下的观众纷纷打开了手机电筒,一片黑暗中纷纷有星星亮起,摇晃着摇晃着,不知从谁开始跟着萧缘唱了起来,十六七岁的少男少女声音干净明亮。
“流星飞,带我飞,我把诺言刻在后背,你所有梦想都有我追随。”
大合唱的场面总是容易让人感动的,其中掺杂了太多复杂的情绪,有人怀揣着美好的心事,有人听着音符不知想起什么遗憾的过往。
此时此刻萧缘心底突然涌上一股莫名的悸动,那感觉过于强烈,带着惴惴不安的一点兴奋,又混了几分酸涩。
而他不知怎的,竟回头望向迟宴。
灯光恰好扫过萧缘的脸,他被刺得眯了眼,错过了迟宴也正看着他的眼神。
迟宴心跳停了一瞬,手差点松力没按住弦。
“这场流星雨有你相陪,是生命中最美的点缀。”
最后一个音符消失在空气中,迅速被台下的尖叫掩盖。
欢呼声浩大热烈,经久不息。
迟宴愣愣垂下手,在沸腾的掌声中,唯有自己心跳的频率躁动不安,鼓噪的心跳声比台下的声音更清晰。
夏天好像是一瞬间到来的。
事实证明,夏天不一定是一瞬间到来的,发烧可能是。
刚刚在舞台上的是错觉吗,他不知道。
迟宴用体温枪测了自己一下,体温枪马上滴滴滴的发起了警报声。
又发烧了,都快三十九度了…
萧缘搭了块湿纸巾上他额头,骂了两句:“你怎么连自己发不发烧都不知道。”
迟宴半死不活地吐了一下舌头。
节目都没看完,两个人就跑医院去了,看过医生说要挂水。
迟宴扎了针,萧缘抬高注射液,挂在架子上让迟宴坐下。
他跑去给迟宴泡冲剂,端过来叫他喝。
没有添加蔗糖…迟宴徐徐吞了两口药,差点苦成地铁老人。
他试探着看了萧缘一眼,发现萧缘在看着他。
“咕噜。”迟宴一口把药喝完了。
隔壁的儿科输液室都是小孩的尖叫哭闹声,吵得人都烦了,迟宴说要去走廊输液,萧缘就给他撑着架子。
他嫌输液太慢,调快了速度,不到两个小时就吊完了四瓶。
都十点多了,在路边等了好一会儿才打到车,好在这个点已经不堵车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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