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接上剧中小路被瓦格哈尔吃了

一个疯狂而决绝的念头在她心中成型——离开这里。离开这座被仇恨吞噬的岛屿,离开这个将她视为武器的母亲。去找伊蒙德。尽管前路未知,尽管背叛的罪名如山沉重,但那是唯一一条可能让她摆脱眼前噩梦、遵循内心真正渴望的道路——不是作为谁的棋子,而是作为真正的龙骑士,自由地翱翔。

她迅速而无声地行动了起来。换上最利落的黑色骑手服,将一些必需品和一小袋宝石(龙石岛宝库里的,算是她对自己出身的一点“补偿”)塞进一个小包裹。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她内心深处依然敬爱但此刻无法认同的父亲戴蒙。她知道,一旦犹豫,就再也无法离开。

深夜,她像影子一样溜出城堡,走向贪食者栖身的洞穴。巨大的黑龙感受到她的到来,抬起覆着坚硬鳞片的头颅,硫黄色的竖瞳在黑暗中发出微光。坦格莉尔抚摸着它粗糙冰冷的鳞片,将额头抵在它巨大的吻部上。

“老家伙,”她低声说,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我们要走了。离开这里,去一个……不知道是哪里的地方。你愿意跟我一起吗?也许再也不能回到这片海域了。”

贪食者发出一声低沉的、近乎咕噜的回应,用鼻子轻轻蹭了蹭她。这条被许多人视为灾厄化身的古龙,在与坦格莉尔相处的日子里,似乎建立了一种超越驯服的联系,一种近乎同伴的羁绊。

坦格莉尔不再犹豫,利落地爬上龙背,系好鞍具。“出发!”她低喝一声,“去君临!”

贪食者展开巨大的双翼,悄无声息地滑入夜空,朝着黑水湾对岸那片灯火通明的城市飞去。龙石岛的警戒钟声在身后响起,但为时已晚。坦格莉尔·坦格利安,骑着她黑色的巨龙,毅然飞向了未知的命运,飞向了那个她本该视为仇敌的、却也是她内心唯一寄托的男人。

君临的红堡在夜色中如同一个巨大的阴影。坦格莉尔驱使贪食者降落在城墙外一个僻静的海滩上,避免直接冲击城堡引发全面警报。她安抚好贪食者,让它隐蔽起来,自己则凭借对红堡结构的模糊记忆(来自早年偶尔的访问和听闻),找到一处年久失修、守卫相对松懈的城墙段落,利用钩索和敏捷的身手,悄无声息地潜入了进去。

她像一只灵巧的猫,在阴影中穿行,躲避着巡逻的卫兵。她知道伊蒙德通常住在梅葛楼附近。她的心在胸腔里狂跳,既因为潜入的危险,也因为即将到来的、无法预料的会面。

终于,她找到了那扇熟悉的、雕刻着龙纹的厚重木门。门口有两名守卫,但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坦格莉尔屏住呼吸,绕到侧面一扇通风的高窗下,再次利用钩索和身体的力量,艰难地爬了上去,从窗口翻进了房间。

房间里点着昏暗的壁灯,陈设华丽而冰冷。伊蒙德背对着她,站在窗前,望着外面的夜色。他依旧穿着墨绿色的便服,身形挺拔,但肩膀却透着一股难以言说的沉重和孤寂。他似乎刚打发走什么人,空气中还残留着一丝淡淡的香料味。

坦格莉尔落地时极轻,但伊蒙德还是敏锐地听到了动静。他猛地转身,手下意识地按上了腰间的剑柄,独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的警惕。然而,当他看清黑暗中那个纤细的、有着月光般银发的身影时,所有的警惕瞬间化为巨大的震惊和难以置信。

“坦格莉尔?!”他失声低呼,几乎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他快步上前,借着灯光仔细打量她。她穿着黑色的夜行衣,发丝有些凌乱,脸上带着奔波后的疲惫,但那双灰色的眼眸,却异常明亮,直直地望着他,里面有决绝,有不安,还有一丝……他不敢确定的希冀。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伊蒙德的声音因惊讶而沙哑,“龙石岛……他们知道你来了吗?这太危险了!”

坦格莉尔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向前一步,拉近了彼此的距离,仰头看着他,开门见山地说,语气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平静:“伊蒙德,你那天晚上说的话,还算数吗?”

伊蒙德愣住了,独眼紧紧盯着她,仿佛在确认她话中的含义。“什么话?”

“你说……你爱我。”坦格莉尔的声音微微颤抖,但目光没有躲闪,“你说我们不能这样下去。你说……总有办法。”

伊蒙德的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他深吸一口气,用力点头,独眼中爆发出炽热的光:“每一句都算数!坦格莉尔,我以真龙血脉起誓!”

“那就带我走。”坦格莉尔斩钉截铁地说,灰眸中充满了决绝的火焰,“就现在。离开这里,离开君临,离开龙石岛,离开这场该死的战争。我不想像我母亲希望的那样,成为一个只会用龙焰制造死亡的怪物。我也不想再站在你的对立面,每一天都在害怕听到你……或者我父亲……的死讯。”

她伸出手,紧紧抓住他胸前的衣襟,仿佛那是她唯一的浮木:“伊蒙德,带我走。我们远走高飞,去做真正的龙骑士,像古老的传说那样,自由地翱翔,只为自己和彼此而战。你……愿意吗?”

伊蒙德看着眼前这个不顾一切来到他面前,向他发出惊世骇俗邀请的女孩,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背叛家族?放弃责任?背负永世的骂名?这些念头一闪而过,但在她炽热而勇敢的目光下,都显得微不足道。他厌倦了政治婚姻,厌倦了无休止的阴谋和杀戮,厌倦了站在她的对立面。他渴望的,从来不是铁王座,而是眼前这个灵魂如同龙焰般炽烈、敢于对抗整个世界的女孩。

他猛地伸出手,不是捧住她的脸,而是用力将她紧紧拥入怀中,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他的拥抱强劲而充满占有欲,带着失而复得的狂喜和义无反顾的决心。

“我愿意!”他在她耳边低沉而坚定地宣誓,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颈侧,“天涯海角,坦格莉尔,只要你在我身边。我们现在就走!”

伊蒙德的“愿意”斩钉截铁,但现实并非儿戏。两个身处权力漩涡中心、被无数双眼睛盯着的年轻人,想要悄无声息地消失,谈何容易。

“我们不能直接骑龙走,”伊蒙德迅速冷静下来,拉着坦格莉尔的手腕,将她带到房间更隐蔽的角落,声音压得极低,“瓦格哈尔和贪食者目标太大,一旦升空,立刻会被君临和龙石岛双方的瞭望塔发现。我们需要计划。”

坦格莉尔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冲动,点了点头,灰眸中闪烁着思考的光芒:“那怎么办?”

“先离开红堡,”伊蒙德思路清晰,“我知道一条密道,通往跳蚤窝附近的一个废弃仓库。我们在那里汇合,然后想办法弄到船,从海上离开。龙……可以让它们暂时分开行动,在预定的海外地点等我们。” 这是一个大胆而冒险的计划,但似乎是唯一可行的出路。

然而,就在他们低声商议细节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和侍女恭敬的声音:“伊蒙德王子,阿莉森太后请您立刻过去一趟,说有要事相商。”

两人心头一紧。伊蒙德深吸一口气,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平静:“告诉母亲,我稍后就到。”

门外的脚步声远去。伊蒙德和坦格莉尔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紧张。阿莉森太后在这个时候突然召见,是巧合,还是发现了什么?

“你必须去,”坦格莉尔低声道,显示出与她年龄不符的镇定,“不去反而会引起怀疑。我在这里等你,或者……我先去密道出口等你?”

伊蒙德犹豫了一下,独眼中满是担忧:“你一个人太危险了。红堡里到处都是眼线。你待在这里,锁好门,无论谁敲门都不要开。我尽快回来。” 他快速告诉了她密道入口的精确位置和开启方法——就在他房间壁炉旁一个隐蔽的机关后面。

伊蒙德匆匆离开,坦格莉尔的心悬到了嗓子眼。她按照伊蒙德的嘱咐,将门反锁,蜷缩在房间最阴暗的角落里,每一秒都如同一年般漫长。她能听到外面走廊里偶尔传来的脚步声和谈话声,每一次都让她心惊肉跳。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伊蒙德迟迟未归。坦格莉尔的不安越来越强烈。难道阿莉森太后真的发现了什么?伊蒙德会不会被扣下了?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一声轻微却独特的鸟鸣——这是伊蒙德和她小时候约定的暗号之一!坦格莉尔心中一喜,冲到窗边,小心地向下望去。只见下方庭院阴影处,一个披着斗篷的身影快速向她打了个手势,指向城堡的某个方向,然后迅速消失在黑暗中。

那不是伊蒙德!但那个手势的意思是……“有危险,立刻按计划撤离!”

坦格莉尔瞬间明白了。伊蒙德可能被绊住了,或者情况有变,他派人(可能是他极其信任的某个侍从)来通知她先走。她没有时间犹豫了。

她立刻行动起来,找到壁炉旁的机关,用力按下。一阵轻微的机括声响,旁边书架缓缓移开,露出一个黑黢黢的洞口,一股潮湿霉变的气味扑面而来。坦格莉尔深吸一口气,毫不犹豫地钻了进去,并从里面触动了关闭的机关。书架缓缓合拢,将房间恢复原状。

密道内狭窄、阴暗、曲折,坦格莉尔只能凭借感觉和微弱的光线摸索前行。她能听到自己心脏在胸腔里狂跳的声音,以及远处隐约传来的、似乎是卫兵跑动和呼喊的声音。红堡已经被惊动了!是因为她的潜入被发现了?还是伊蒙德那边出了事?

她不敢多想,只能加快脚步,朝着伊蒙德描述的出口方向拼命跑去。此刻,她不再是公主,只是一个在黑暗中为了渺茫希望而逃亡的少女。

与此同时,在太后寝宫,伊蒙德确实遇到了麻烦。

阿莉森太后并没有发现坦格莉尔,但她有更重要的事情。她面色凝重地告诉伊蒙德,奥托·海塔尔收到了来自龙石岛内部眼线的密报(可能是对雷妮拉政策不满的某位贵族),称雷妮拉计划在近期发动一次针对君临港的突袭,可能由戴蒙亲王和坦格莉尔共同执行。

“伊蒙德,你的新娘佛罗瑞斯刚刚来到君临,”阿莉森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我需要你立刻去安抚她,并且从明天起,由你亲自负责君临港的防御巡逻,尤其是夜间。瓦格哈尔必须时刻待命,绝不能让黑党的阴谋得逞!”

这个命令彻底打乱了伊蒙德的计划。他无法立刻脱身,更不能在这个敏感时刻表现出任何异常。他强压下内心的焦躁,试图用合理的理由推迟:“母亲,港口防御一直是克里斯顿·科尔爵士负责,我突然接手……”

“这是命令!”阿莉森打断他,眼神锐利,“你和佛罗瑞斯的联姻是稳定局势的关键,你必须表现出对这场婚姻和她家族的重视。现在,立刻去见她!”

伊蒙德知道自己如果再坚持,必然引起怀疑。他只能躬身领命,心中却急如火焚。坦格莉尔还在他的房间等着!他必须尽快通知她改变计划,或者让她先走。

他立刻找来一名绝对忠诚、自幼跟随他的侍从,低声吩咐了暗号和指令,让他冒险去通知坦格莉尔。然后,他才硬着头皮,前往佛罗瑞斯·拜拉席恩临时下榻的偏殿。

与佛罗瑞斯尴尬而短暂的会面(对方似乎也对这场政治婚姻充满不安和疏离)更是度秒如年。伊蒙德心不在焉地应付着,心里全是对坦格莉尔安危的担忧。一找到借口离开,他立刻赶往密道出口所在的跳蚤窝区域。

当他终于摆脱眼线,来到那个废弃仓库时,里面空无一人。只有地上一些新鲜的脚印和空气中残留的一丝极淡的、属于坦格莉尔的独特香气(龙石岛特有的某种熏香),表明她确实来过,但已经离开了。

伊蒙德的心沉了下去。她成功到了这里,但现在去了哪里?是等不及先一步去码头了?还是遇到了危险?

他立刻赶往预定的汇合码头——一个走私者使用的小型僻静码头。夜色深沉,码头上只停靠着几艘破旧的小船,海浪拍打着木桩,发出空洞的响声。

没有坦格莉尔的踪影。

就在伊蒙德心急如焚,准备冒险呼唤贪食者(如果它隐藏在附近海域)的时候,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码头另一端传来。只见几个身影押着一个被堵住嘴、捆绑着的人走了过来!被押着的人,赫然是坦格莉尔!而押送她的人,穿着风暴地风格的盔甲——是博洛斯·拜拉席恩公爵的侍卫!

为首的一个骑士认出了伊蒙德,脸上露出惊讶而恭敬,却又带着一丝强硬的神色:“伊蒙德王子!您怎么在这里?我们抓到了一个黑党的间谍!竟然是雷妮拉的女儿!她鬼鬼祟祟地想偷船,被我们的人发现了!”

伊蒙德的独眼瞬间收缩,血液几乎凝固。最坏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坦格莉尔竟然落入了博洛斯公爵的人手里!这位风暴地公爵此刻正在君临商讨联姻后的军事合作,他的侍卫在码头区域巡逻并不奇怪。

现在怎么办?强行救人?那等于直接宣布背叛,他和坦格莉尔立刻会被团团围住。解释?如何解释坦格利安公主深夜出现在走私码头?

伊蒙德的大脑飞速运转,独眼中闪过挣扎、愤怒,最终化为一种冰冷的决断。他缓缓走上前,目光扫过挣扎的坦格莉尔,与她惊恐而充满祈求的眼神一触即分,然后冷冷地看向那个风暴地骑士:

“把她交给我。”

伊蒙德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属于王子和龙骑士的威严。他的独眼如同冰锥,刺向那名风暴地骑士。

风暴地骑士显然没料到会在这里遇到伊蒙德王子,更没想到王子会直接索要这名重要的俘虏。他愣了一下,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殿下,这……这是重要的战俘,是雷妮拉的亲生女儿!按照规矩,我们应该立刻将她押送给奥托首相或太后陛下……”

“我说,把她交给我。”伊蒙德重复了一遍,语气更加冰冷,他向前踏出一步,身材高大的他带来强烈的压迫感,“你是在质疑我的命令吗,骑士?”

他的右手看似随意地搭在了剑柄上,这个细微的动作却让气氛瞬间剑拔弩张。瓦格哈尔虽然不在此处,但伊蒙德·坦格利安本人的武勇和那股与巨龙相伴的戾气,是这些士兵深切畏惧的。

骑士额头渗出了冷汗。他深知伊蒙德王子脾气乖戾,深受太后和国王信赖,更是联姻风暴地的关键人物,绝不是他一个小小的骑士能得罪的。他飞快地权衡利弊:交出俘虏,可能会被上司责难;但不交,恐怕立刻就要血溅当场。

“不敢,殿下!”骑士最终选择了屈服,他示意手下松开了坦格莉尔,但依旧堵着她的嘴,绑着她的双手。“只是……此事关系重大,能否请殿下告知,您要如何处置她?我们也好向公爵大人复命……”

伊蒙德心中冷笑,知道对方是在要一个说法。他大脑飞速运转,瞬间编织了一个看似合理的借口:“处置?当然是由我亲自处置。”他故意让声音带着一丝残忍的意味,“雷妮拉让我失去了多少?她的儿子……哼,如今她的女儿落在我手里,岂能轻易交给别人?我要亲自……‘审问’她,让她为她的家族付出代价。至于博洛斯公爵那里,我自会去解释,不会让你们难做。”

这个理由听起来合情合理——伊蒙德王子对黑党,尤其是雷妮拉一脉的仇恨人尽皆知,他想亲手报复,完全说得通。而且他承诺会向博洛斯公爵解释,给了骑士一个台阶下。

骑士不再犹豫,挥手让士兵将坦格莉尔推向伊蒙德。伊蒙德上前一步,看似粗暴地一把抓住坦格莉尔的手臂,实则暗中用力支撑住她有些发软的身体。他能感受到她在剧烈地颤抖。

“看好码头,今晚的事,我不希望有半点风声泄露出去,明白吗?”伊蒙德最后冷冷地扫了那群士兵一眼,目光中的威胁不言而喻。

“是,殿下!我们明白!”骑士连忙躬身回答。

伊蒙德不再多言,拽着坦格莉尔,转身快步离开码头,消失在昏暗的小巷阴影中。一离开士兵的视线,他立刻扯掉了坦格莉尔嘴里的布团,并用匕首割断了她手腕上的绳索。

“快走!”他低声道,语气急促,拉着她的手在迷宫般的跳蚤窝小巷里狂奔。坦格莉尔惊魂未定,但求生的本能和对他下意识的信任让她紧紧跟着他。

他们必须尽快离开君临!博洛斯的士兵虽然暂时被唬住,但难保不会起疑心而去报告。一旦奥托或阿莉森知道坦格莉尔在他手上,并且他带着她“消失”了,后果不堪设想。

七拐八绕之后,他们来到了一个更加破败、散发着鱼腥和垃圾恶臭的角落。这里停着一艘看起来毫不起眼的小渔船,船上只有一个披着斗篷、看不清面容的佝偻身影——那是伊蒙德早已用重金买通的、绝对可靠的走私者。

“上船!”伊蒙德将坦格莉尔推上摇晃的甲板,自己也敏捷地跳了上去。“立刻出发,去预定地点!”

走私者一言不发,熟练地解缆撑船,小船像幽灵一样悄无声息地滑入黑水湾浓重的夜色之中。

直到君临的灯火在身后渐渐缩小,变成天边一线模糊的光带,伊蒙德才稍微松了口气。他看向身边的坦格莉尔,她抱着膝盖坐在甲板上,银发在夜风中飘动,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已经不再像刚才那样惊恐,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混合了后怕、迷茫和一丝奇异安定的神情。

“你……你刚才说的……审问……”坦格莉尔低声开口,声音还带着一点颤抖。

伊蒙德愣了一下,随即明白她指的是他骗那些士兵的话。他看着她在月光下显得格外脆弱的侧脸,独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但语气却故意带着一点惯有的冷硬:“不然呢?难道告诉他们,我是要带着铁王座继承人的女儿私奔?”

坦格莉尔闻言,却没有像以前那样反唇相讥,反而轻轻“嗯”了一声,将脸埋在了膝盖里。劫后余生的巨大疲惫感和此刻短暂的安全感包裹着她。她知道,从她踏上这条小船的那一刻起,她就再也回不去了。她背叛了母亲,背叛了家族,选择了一条无法回头的路。

伊蒙德在她身边坐下,沉默地脱下自己的斗篷,披在她单薄的肩膀上。海风凛冽,小船在波浪中起伏。前路是未知的茫茫大海,身后是即将席卷而来的、两个家族的滔天怒火。但此刻,在这艘破旧的小船上,他们只有彼此。

“睡一会儿吧,”伊蒙德的声音在风中显得有些模糊,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温和,“到地方还早。我会守着。”

坦格莉尔没有回答,但轻轻靠向了他的肩膀。伊蒙德身体微微一僵,随即放松下来,伸手揽住了她。两个离经叛道、背负着血海深仇和家族希望的年轻人,在夜色笼罩的黑水湾上,如同两只离群的孤鸟,依偎着,驶向他们无法预知,却共同选择的未来。而风暴,才刚刚开始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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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蒙德——真正的王
连载中伊蒙德梦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