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鸢!还是哥哥太纵容你了,宁会长派人送来的东西我已经给你退回去了,你年岁尚小,不知深浅,那般人是你接触的?更何况你这么做如何向陛下交代?更何况你提到了官粮涨价,你这不就是要了百姓们的命吗?我看你是被眼下的利益蒙了眼”迟珩也站了起来,把手中的纸递给了辜承平,反驳迟鸢道。
“你虽是我的哥哥,但是现在是我说了算!本官如何说,你便如何做!其他的由不得你插嘴,何时轮到你来指点我?”迟鸢冷声呛道。
“你!不可理喻!你这是置九江百姓于不义!“啪”的一声耳光声,迟珩一巴掌打在了迟鸢脸上,迟鸢白皙的脸上瞬间出现了五指印,迟珩打完甩了袖子,猛的摔门走了出去,院在回廊下的人躲了起来,迟珩冷哼一声,快步走了出去。
“砰”的一声,茶盏砸在了地上,瓷片碎得四分五裂,“滚,都给我滚!”迟鸢大叫着把桌上的纸都砸在了地上。
“你自己好好冷静一下吧!”迟昱说完也走了。
辜承平和于威互相对视了一眼,齐声说道,“下官告退,”退了出去,退出去时把门给关上了。
“嘶,我二哥疯了,那么大的劲,都给我打懵了,”迟鸢坐在桌上,把烛台移了过来,点燃了那张纸。
李暄弯着腰看着迟鸢脸上的红痕,有些心疼,“嘘,”迟鸢食指竖起做了噤声动作,门外的脚步声顿顿,“我不这么做,我又该怎么办?”迟鸢看着纸燃烧殆尽,把灰烬用纸扇开,只一瞬间便四散开来。
迟鸢坐在椅子上,捂着脸,眼泪一颗颗的掉了下来,半抬脸看着李暄,“殿下,你不走是不是觉得我做的是对的。”
看着迟鸢流着泪的眼睛,李暄伸出了手轻轻擦着眼泪,迟鸢一直眨眼,挤着眉,李暄这才反应过来,“对不对你自己心里清楚,究竟是为了私心还是为了大义,我留下来只不过是希望你能想明白,钱和命究竟什么才是最重要的,”说完也转身走了出去。
打开门时就看到了门外站着的衙役,“你是何人?在这里做什么?”
衙役也没想到会那么快有人出来,惊慌失措的说自己路过,听到吵闹声就走过来看看,李暄冷哼一声走了出去。
衙役看着李暄走了,门未关便从门口往里看了一眼,一个茶杯就飞了过来砸在了他面前的门框上,杯子顿时四分五裂,瓷片划破了他的衣衫,“给我滚,来看我笑话是吗?”迟鸢怒吼着又顺手拿起桌上的东西扔了过去。
“小的这就走,大人息怒,大人息怒。”衙役借着关门的时间看到了屋内的一片狼藉,又看了好几眼才把门关上。
迟鸢坐在椅子上,目光瞥向了门外,不多时便走来了几人,“大人,小的来收拾一下。”
“自便,”迟鸢说着甩着衣袖走了出去,衙役看见迟鸢走了以后仔细的翻看着地上的纸张,“哟,找什么呢?”迟鸢半靠在门边,脸上满是玩味的笑。
“大人,小的是担心这些纸您要用,这才看有没有写什么重要的东西……”
迟鸢冷笑一声,“告诉宁子桂,他说的事情本官同意了,他说的最好也做到,去寻个医师来,”衙役抬头看着迟鸢白皙的脸上的五指印,低着头不说话。
迟鸢抬脚便踩在了他的手上,“别以为本官不知道,现在可不是装聋作哑的时候,保不齐一刻钟以后本官就反悔了。”
衙役抬起红肿的手,行礼以后赶忙跑了出去,“真是个疯子。”
“二弟!”迟昱赶上了迟珩,斥责道,“无论如何你都不应该对鸢儿动手,她年岁尚小,不识人心,你这么做。”
“大哥!就是你太纵容她了,你看她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别人两三句话就蛊惑了,难当大任!我就应该去告诉陛下!”迟珩反驳道。
兄弟二人不欢而散,吵了一会,带着各自的人走了,“你说那小狐狸的两个兄长都走了?”而立之年的男子,身着深蓝绸缎长袍,头戴金冠,眼角长了细细的皱纹,温润如玉的长相眼里却是算计。
“是的会长,二人在街头吵得面红耳赤的,若不是下人拉着,两人就打起来了,那大人半边脸都被扇肿了,砸了一堆东西,他说,他同意会长的做法了,还希望会长说到做到,”衙役把被踩肿了的抬起来给宁子桂看了一眼,宁子桂放下茶杯,嗤笑一声,“我可不信她,多派些人盯着她身边的那几人,特别是那个三皇子殿下,他背后可是程氏。”
“会长为何会同意跟那县主的交易,许楷和湖月楼都栽她手里了,”旁边一男子给宁子桂斟了一杯茶疑问道。
“秦兄还是不明白,她一介女流如何做到这些,那日我看她就知道,飞扬跋扈,倒是她身边的两个兄长稳重些,湖月楼和许楷不见得是栽在她手里,借势而已,”宁子桂轻啜一口茶,笑着说道。
那日他去拜访迟鸢,看到的就是爬树上摘桃子的迟鸢,一举一动连他小妹的端庄娴静都比不得,言语更是像稚子一般,还问他吃不吃桃子,跟传闻中的玉面阎罗,杀伐果断简直大相径庭。
“可是,我们安插在衙门的探子可是亲眼看到她写的那些策略的,连通商一事也是她呈交给陛下的,会长还是慎重些,毕竟九江庙会其中掺杂的可不是小事,”秦涓一脸郑重的说道。
宁子桂点头,“也是,不然陛下为何会如此器重她,说明她才智还是有的,只不过阅历不够,自视甚高,除非,陛下器重的是她身后的迟家,不是她,那便一切都说得通了。”
秦涓认同的点了点头,“会长高明,接下来该怎么做?若是陛下得知这些事情,那县主,会不会?”说完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宁子桂摇摇头,“你今日没听到钟钱幕说的话吗,粮库的粮食如今所剩无几,若他们还想留存官府仅剩的威信力,就必须保证百姓没有动乱,而保证百姓的就只有温饱,而现在捉襟见肘的情况下,有充足的粮食的只有我们,官府的粮食要分给各地,他们想要用低价粮来对冲我们,无疑是以卵击石,更何况我们手下的人可以把他们卖的粮食包圆了。”宁子桂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接下来,就看县主殿下如何做了,明日你带着一队人,请一个戏班子,阵仗弄大些,把那些被关着的商会的人接出来,最好是县主殿下亲自放人,”宁子桂说着,手指在桌上点着。
“高,实在是高,会长这是告诉大家,县主和我们在一条船上,即使以后激起民愤也有县主在前面挡着,会长高明!”秦涓竖着大拇指,赞叹道。
“我的好处可没那么容易得到的,总要付出点代价不是吗?”宁子桂笑着站了起来,眼里满是算计。
迟鸢看着来人送来的信纸,看完便抬手招呼送信的人过来,轻吹一口,信纸便打在了男子脸上,掉在了地上,“告诉宁子桂,明日午时,荷花巷,”
“荷花巷?那里不是荒了吗?大人是不是搞错了?”小厮疑惑的问道。
迟鸢一脚踹开了小厮,“本官的话何时轮到你来质疑?滚下去。”
小厮撑着爬了起来,跪在了一边,看着迟鸢走了出去,对着她的背影狠狠啐了一口,得意什么,看你以后能嚣张到几时。
医师来的时候,迟鸢正坐在院中,“大人,草民来给大人诊治。”
“本官的脸明日能消下去吗?”迟鸢手指触摸到红肿的脸,疼得她皱起了眉。
医师仔细看了几眼,摇摇头,“有些难,只能给大人上一些外敷的药,还有化瘀的内服药。”
迟鸢摆摆手,“本官让下人跟你过去,你把药配好煎好了给他,”说完就径直走了。
二哥手劲可真大啊,迟鸢一边走着一边摸着自己的脸,无奈的摇摇头,“大人,大人,”程一躲在门边小声的叫着迟鸢。
迟鸢瞥了他一眼,目不斜视的走上前去,程一落后两步小声说道,“大人,我家殿下让人备好了药放在了您院中,他已经按照您说的去做了。”
“好,这段时间就不要跟着我了,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迟鸢仍旧没有回头,独自一人骑着马就走了。
“你是说,荷花巷?“宁子桂听着小厮说的话,又问了一遍,“是的,老爷,就是荷花巷,明日午时。”
“我说怎么都找不到那些人被关在那里,原来是荷花巷,”宁子桂自言自语道,从那日收到许家来信,说是许家公子被抓了,找不到人在哪里,想派人跟踪关在了那里,结果派出去的人无一例外都死了。
“荷花巷又怎样,明日照样让她“名扬江南”。”
“老爷,派出去的探子说,迟家的两个小将军已经被气走了,拿的路引去的是江陵,恐怕是去找卫国公了,三皇子殿下目前没有动作。”
“继续盯着。”
另一边
红玉看着迟鸢脸上顶着个大巴掌印就回来了,惊叫着跑了过来,“小姐,我的小姐哟,到底谁胆子这么大,怎么把你打成这样。”
“我二哥,”迟鸢淡淡的说了一句,进了屋,留下红玉一人呆愣了许久,什么,二少爷居然打了小姐,还下了那么重的手,一定不可能。
“小姐,是发生了什么,二少爷怎么能打你呢,这也太不像话了,”红玉反应过来跑了进去。
迟鸢指了指门窗,红玉立刻跑过去关了起来,“先给我上药吧,剩下的明天再说。”
红玉用柔软的毛刷沾着药膏仔细的扫在迟鸢脸上,心疼得不行,几次想说话又咽了回去。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