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枳粗略的扫了一眼书柜上堆叠的书籍,在心中衡量了一下,绝大多数都是专业性引导很强的书,没有有关线索的。
倒是书桌上的信件更加引人注目,钱枳偏头看向秦述手中的信问:“有有用的吗?”
秦述点头道:“有男主人和他朋友的信件往来。”
“大致是什么内容?”钱枳问。
秦述沉默,将手上的书信递出,钱枳自觉接过,开始细细浏览。
白盛翎从一脸懵的状态中恢复,一脸好奇的凑在边上围观。
越看越难以接受的惊呼出声,为信中的女主人打抱不平。
数封信件的大致内容如下:
其一,男主人娶了一房妻子,但妻子不是闽地人,不知道自己会成为共妻的命运。而男主人还在沾沾自喜地同契兄弟炫耀,并邀请契兄弟同住。
其二,女主人第一次有孕,但很不幸诞下女婴,男主人想要依照旧习将她丢弃,但被契兄拦下,劝说到,倘若不幸家道中落若有女子在侧,或能保衣食无忧。
其三,短短一年,新欢变旧爱,女主人被囚祖宅,男主人另娶,复行其一。不同的是,此次诞下一名男婴,新人地位水涨船高,更叫旧人不见天日。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女主人能够抚养自己的女儿,她们都是被抛弃的可怜人儿。
钱枳看完就将手中的信理好放回桌上,长舒一口气。
过分压抑的氛围把三人压得都有点喘不过气,还是白盛翎率先活跃气氛:“结局应该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糟吧?”
钱枳和秦述同时摇头,几乎同时将视线落在对方身上,又似乎被与对方依然保持着的高默契度惊到。
一时间气氛又冷了下来。
白盛翎这次学聪明了,不掺和在他们二人之中,只默默走远看看能不能找些新线索。
这下真的只剩下这两人相顾无言了,万幸他们都还保有要尽快通关的理智。
最终还是钱枳打破沉默,说:“雨好像停了,不如到别处转转?”
秦述表示赞同,并率先做出实际行动。
最终他们决定兵分三路,更有效率的掌握更多有效信息。
毕竟魇兽这种东西似物非物,似人非人,每换一位梦主便换一种载体依存,没有更多信息可无法寻找解决之道。
“平遗憾之心,补未尽之责。”是治疗的最快捷径,也是除两败俱伤外的唯一化解方法。
钱枳带着伞到处观望,都没有找到想找的人。
就在他快要放弃的时候,峰回路转。
耳边响起一声声清脆的童声,小孩唱着童谣笑着奔跑过这院门前。
钱枳不假思索的迈步,悄悄尾随着女孩。
一路上,小盆友哼着小调,还不时寻找着漂亮的花。
看来刚刚在书架上夹杂着的野花的确不属于书房的主人,或许这就是破局的关键。
美丽但易折的花和茕劲却长青的草。
在某些时刻可以代表很多东西。
钱枳想。
小女孩很细心,会注意着不伤害花朵的根茎。
或许是因为妈妈常常在耳边唠叨,又或许是在夫子的教习中明了。总而言之,若无人教导放任自由,是决计不会长成如此模样的。
但是这院中房内处处悬挂着白绸,就连引路灯笼都是用白纸糊的,这令钱枳心中那股莫名的不安感突然激增。
暗道一声不好。
他们不该分头行动的,心念一转,钱枳立马折返回去,去寻秦述他们。
在与钱枳他们二人分开后,秦述一人独自转悠,正巧来到了后院的小花园。
花园后有一处小山,看上去就与盛开着鲜花的园子不符,满目疮痍,寸草不生。
秘密的答案一定就在这不符合常理的地方。
秦述决定过去查看一番。
此时钱枳已经摸索着院落的排布,来到了后花园处。
打眼一看,最突兀的也最令人好奇。
钱枳从左边小路上去,竟就如此与主路往上走的秦述岔开。
山顶上是一座看上去就有一定年头的高塔,塔身上的字已经被风吹雨打的看不太清了。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啊。
原来这是一座弃婴塔,这弃的么,不是女婴就是未满月就夭折的不足儿。
真是可怜又可悲。
钱枳打算绕着塔转上一圈,行至未半,迎面撞上了从另一处绕来的秦述。
“嘭——”地一声,只见钱枳后退了几步,秦述眼疾手快地伸手拉住他,又因为受力原因把人往自己怀里带。
钱枳好不容易才稳住身体,一回神才发现两人是这样暧昧的动作。
秦述的手揽在自己的腰间,而自己趴伏在秦述胸口处,钱枳的脸上马上浮现一层可疑的红晕。
钱枳深吸一口冷气,用力推开他,礼貌性的感谢道:“谢谢。”
秦述也略带不自然的回答:“不用谢。”
“我打算绕一圈看看还有没有什么遗漏的线索,你……你要不要一起?”钱枳向秦述抛出橄榄枝。
秦述现在这个都还在一种迷糊的状态中,没经过脑子就点头。
钱枳轻笑了一声,就往前走去。
没走一会儿,就发现秦述没跟上来,钱枳突然意识到什么,笑意加深。
钱枳蓦然回头,对着秦述笑着说:“怎么啦~秦老大不一起吗?”
秦述再次愣住,不过这次马上就回过神来,意识到钱枳在耍他。
想到这一点,他也扬起了笑脸,对着钱枳说到:“不要着急,马上。”
钱枳被这突如其来笑意给晃住了,稍不留神,秦述就已经快步走到自己身边,轻拍了一下他的肩,打趣道:“怎么啦~钱先生不一起吗?”
“你真的很记仇诶!”钱枳抱怨道,“你怎么还是和以前一样,一点都不好玩。”
秦述不可置否的耸肩,没在发表自己的看法,只等着他一起往前走。
钱枳睨了他一眼,没再招呼他,就自顾自向前走去。
秦述轻笑一声,跟了上去。
阴云压山,风雨欲来。
白盛翎弯弯绕绕,兜兜转转,还是走回了最初的书房。
不禁发出疑问,怎么一个人都没遇到啊!这么吓人的嘛。
思考了一下,白盛翎最终决定还是认命的往老大的方向走去,虽然没有新的收获,但也比没命来得强。
秦述做的记号非常明显,不需要怎么找,一打眼就能看到。
跟着记号一路找过来,等到白盛翎走到两人待着的地方时,雨已经开始三三两两的下起来了。
钱枳和秦述正蹲在花园入口的角落躲雨。
白盛翎一眼就看见他们,立马小跑上前。
他气喘吁吁的问:“老大,你们有想法了吗?怎么就能这么悠闲地待着啊!”
秦述瞥了他一眼,回答:“差不多。”
白盛翎心知从他老大这也问不出什么东西,立即决定转移目标,问:“钱先生,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解决魇兽的想法?”
钱枳盯着他一直看,都快把他盯得心里发毛了,才回答:“你没发现?”
白盛翎不解:“发现什么?你们发现新东西了?”
“嗯。”钱枳回答:“这些都是假的。”
白盛翎追问:“什么?”
钱枳轻推了一下正在发呆的秦述,对他做口型道:你的人。
秦述抬头看了钱枳一眼才回答道:“梦者的梦一定会有不真实的地方,显然他的女儿就是最大的破绽,明显不可能存活的,怎么会是真实的。”
他叹了一口气说:“回去让陈程给你加训,这么初级的梦境都掌握不了信息,高级的你更过不了。”
白盛翎应声:“哦——”
“烧了它,还是去找人?”钱枳问。
秦述稍微思考了一下问:“你有看到那个女孩?”
钱枳点头:“来之前的路上有看到,不过好像没有看见其他的人。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吗?”
秦述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不过也没有看见什么能够毁掉那座塔的工具吧。”秦述说。
钱枳微微点头,附和道:“那倒也是。”
“那要不,等雨小点再去找那位小女孩吧。”白盛翎建议。
秦述和钱枳两人没有任何异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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