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嘶力竭的嘶吼,莫名的引钱枳一阵寒颤。
两人交握的手更加的紧密,钱枳的身体也不自觉的往秦述那边靠近。
钱枳并不怕黑,也不是怕鬼,他只是单纯的恐惧未知。
他讨厌一切的未知,总是希望一切尽在掌握,但又总是不尽如人意……
继续走了不久,“两位大夫,我们少爷现下就在此处休养,还烦请二位轻声些,可千万别打扰到少爷的休息呀。”小厮低声叮嘱。
钱枳应答:“多谢,我们会注意的。”
小厮说完,头也不回的就径直往回走,肉眼可见地速度越来越快。
“跑这么快……”钱枳发出疑惑。
“也许是遵循某种设定?比如,他们少爷的病一定是破解谜题的重点。”秦述说。
钱枳赞同的点头,说:“也许是的,不过我们现在的重点难道不是怎么才能治好这位少爷的病吗。”
“有头绪?”秦述问。
“差不多吧……”钱枳边说边往前摸索。
在小厮离开后,密闭空间内唯一的光源就是秦述手中的手电,他拿着手电寻找屋内电灯的开关。
秦述的斜前方突然响起一阵怪声,在窸窸窣窣的杂音中,电灯被钱枳误打误撞的打开了。
灯光亮起,钱枳已经踱步到秦述面前,秦述突发性的眼前一黑,还没缓过神就被钱枳拉着向床边靠近。
穿过漆黑的冗长通道,右手边就是一个巨大的铁笼,笼内仅仅摆着一张床榻。
此时的内部空无一人,床上倒是有鼓鼓囊囊的一团蜷缩着的不知名生物。
一阵剧烈的抖动,一道人影从中钻出,发疯似的咆哮着跑向铁笼边缘,对着被视为敌对的“外来者”的两人“咿咿呀呀”的咒骂着听不清的话语。
钱枳原本想上前仔细听他说了些什么,但很可惜,只要他稍微离得近了一些,铁笼里的人就开始狂吠不止,也因此钱枳想上前的心就此歇了。
秦述快速打量一番眼前的“疯子”,和钱枳打商量:“把灯关了?”
话毕,钱枳立马付诸行动。
果然,房间一暗下去,那道癫狂的嘶吼声也渐渐低沉,随而悄无声息。
密闭空间内的空气并不容易流通,腐朽的酸臭弥漫着鼻腔。
钱枳壮着胆再次尝试上前,不令人意外的是这次并没有引起动乱。
“是谁?这次来的又是谁?”那人嘶哑着声音,倒像是吃了火药,语气冲得很。
钱枳安抚道:“别担心,我们是新来的医师……”
“这次又是什么大夫,都说了我没病,非要找劳什子医师……非得要把我搞死,才开心,那个疯女人,果然不安好心!”那人语气愈来愈差。
钱枳还想说些什么,可那人霎时间就转变了态度,看不出一丝伪装痕迹,语气亲和地说:“既然是大夫的话也别站那里了,还要劳烦二位上前为我诊治一番,也好让母亲心安。方才是我唐突了,我为我之前的行为想二位道歉,给二位添麻烦了……”
“没事。”钱枳摆摆手,不在意道,“需要开灯吗?”
问完这句话之后,钱枳和秦述两人都在静静地观察。
只见那人神情激动地叫喊道:“千万不要。”
“直接过来,就行。”那人又解释道:“不好意思,我不太能见强光。”
“没关系,您稍等,我们马上就为您诊治。”钱枳说。
两人皆是一顿,随后钱枳在黑暗中摸索了一会儿,在触碰到秦述后,稍微地用力推了推秦述的背,示意他上前诊断。
秦述一点就通,立马上前查看,不过说是“看病”,其实他也只是会看而已。
虽然是在装模作样的给人把脉,但在钱枳看来,极大概率是在数脉搏呢。
这样想着,他这正襟危坐的样子难免让人想笑,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太妥当,强忍下笑意。
只能在心中哈哈大笑,以缓解难耐的心情。
短短几秒,把前半身伤心事想尽。
没多久,大概60秒之后,秦述先是长叹一口气,然后又说些模棱两可的套路话。
听到这些,钱枳又差点忍不住笑意,心道:“能不能来个人把他手机给我收了,不行不行不行,真是越想越想笑,赶紧憋一憋……”这些绝对,100%是和那些短视频学的,只能说短视频害人不浅!
一副老古板作态,越正经越想笑,越想笑越忍不住,钱枳干脆就不忍了,在乱作一团的场景内,倒也不突兀。
不过,随着这些医师慢慢地聚集,屋内也越来越乱。
嘈杂的声音不断在耳边交织,钱枳是在是被烦的不行,拉起秦述的手,就往屋外走。
恰巧也能单独聊聊刚才的情况,一举两得。
钱枳真的要被自己聪明到了,果然是个小天才呢!
“嗯?”秦述疑惑的看向钱枳。
钱枳回以相同目光,不过——钱枳那只能叫做无理也要占三分。
钱枳直接反问道:“嗯?”
同时——钱枳装作西子捧心状哭诉道:“怎么回事!小秦呀~还以为我们会很默契呢,怎么回事呀~”
秦述一时语塞。
沉默是金。
“哈哈哈哈哈……你好呆呀,师兄~”钱枳笑道。
秦述不语,只是一味沉默,像只呆头鹅。
钱枳拍拍秦述背部,状似安慰道:“没事哒,没事哒,呆呆的也很好啊!”
秦述无奈的看着他演戏:“和你一比,当然谁看着都是痴笨呆傻的模样。”
这下换作钱枳沉默,心道:“好端端的你招惹他做什么?又不是不知道他是什么德性!!!”
无声的尴尬蔓延,秦述又道:“我的确很呆,还不会说话,多亏阿枝的包容,要是换做别人早就被我气倒了。”
“好阿枝,不要生气,为我气坏自己身体不值当的。”秦述再说道。
“我当然不会生气啦。”钱枳解释,“你没看出来吗?我这明明是在害羞好不好!这多明显!!你果然很呆啊!!!”
秦述疑惑。
钱枳心道:“秦述你这个大直男,下次,下次你在说任何的情话我都不会在相信了!一句都不信,绝对!”
“你把话说得这么暧昧,难道你一点自觉都没有吗?”钱枳红着脸,为自己的不争气懊悔道,“难道师兄你就光撩不负责的吗?”
秦述笑着回应:“可是这些对我来说都不算情话,全是实话。”
“在我心里,你就是比任何人都好。”包括我自己。秦述说。
“我喜欢你,除了你,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人比我更喜欢你!”秦述心中暗道。
钱枳红着的脸再次不争气的又红了一个度,这下直接说不出话来了。
不过,这些尬到掉鸡皮疙瘩的话,就算是打死秦述,他也是不会说出口的。
为了赶紧转移话题,秦述急忙说道:“刚刚我发现,那位少爷果然非常奇怪,他没有脉搏。”
按常理来说,像这种稍微高级一点的魇兽是不会让这样的低级错误发生的,但是话又说回来了——一切事情的发生,都一定有其用意。
当然,要是有什么是想不明白的话也没关系,那就放一边,说不定没多久就能忘了。诶,这样也就不用想这是什么用意了。
“你觉得魇兽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吗?”秦述问。
钱枳摇头。
如果这也是迷惑人的一环,那么……这场梦的破局点,究竟该从拿下手呢?钱枳想。
两人都在此刻陷入沉思。
突然——灵光一现,其中关窍终于被钱枳想通。他抬头看向秦述,发现他也恰巧将视线投向他。
“回去转转?”钱枳问。
秦述回答:“好。”
钱枳带着秦述往不知名方向走去,秦述也没制止,就任由他拉着自己走。
讲实话,其实钱枳也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就是挑了个顺眼的地方继续往下走,而通常他都会迷失在东南西北之中。
这个坏习惯已经跟着钱枳许久,下意识里就替他做了选择,等回过神已经来不及分辨正确的路了,所以他就迷路了。
谁叫他也根本不记路。
钱枳不得不问秦述,道:“那位少爷的房间怎么走来着?”
秦述反客为主,带着钱枳就向着正确的方向走去。
房间内昏暗无光,红木椅上坐着一名看上去就十分优雅贵气的美妇人。
美妇人问道:“事情都办妥了?”
“保证万无一失,夫人。”站在她身边的人回复。
美妇人下一秒就笑出了声,若是有人在侧,绝对会被既奸诈又诡异的笑声吓倒,那声音好事不像人类能够发出的。
天色渐暗,屋子内更是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见状秦述主动将钱枳揽入自己怀中,又用另一只手提着油灯往地下室走。
也不知那位少爷还在不在原处。
虽然这次梦境看似糊里糊涂,实际也是一头雾水,可也不算是毫无收获,就是还有一点推动整个故事的小齿轮还没有真正转动。
这个问题的解答横亘在两人心中,不弄清楚,就难以推动梦境进程。
狭窄的空间内只传来两人的脚步声,有些过于安静了。
钱枳在这段安静的“旅途”中,没撑过多久就攀附上秦述搭在他腰间的手,和秦述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等完成这个梦境的委托,你还有其他的安排吗?”
“没有。”秦述快速反应道。
钱枳又问:“可以陪我回家拿点东西吗?”
秦述下意识回答:“好。”
“那就说定啦,师兄到时候可别反悔啊!”钱枳笑说。
谈话间,钱枳又从秦述的臂弯间钻出来,拽着秦述快步往下走去。
这一次可谓是轻车熟路,速度比之前快了一倍不止。
没多久,就回到了之前的地下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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