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在蒋钦把匕首插进我心口的时候,我还在想,今晚蒋钦很温柔,好像回到了我跟他刚认识的时候。
我最近一段时间想事情的时候总是会出神,不知不觉一天的时间就过去了,所以蒋钦不回来我也不觉得有什么了。
但是今天晚上他回来了,我还是很开心的。
他久违的为我做了一顿饭,是我最爱吃的酱汁鱼片,只是吃起来总觉得味道不一样了。
他为我倒了一杯酒,虽然我一杯醉,但是我还是喝了,因为已经很久没跟他一起吃饭喝酒了。
为什么呢?有点儿记不起来了,只记得是好久了。
喝完酒,他抱着我去了卧室,解开了我的衬衫。
我撒娇跟他说要先洗澡,他低头叫我忍一下。
随后便是匕首刺破心脏的痛。
2
等我再有意识的时候,蒋钦已经带着我的心头血去了陈嘉言家里了。
「言言,这是灵猫的心头血,你快喝了!」
到现在了,我还在想蒋钦还爱我吗?
心口的疼痛似乎还没消失,不只是被刺破心脏的痛,还有因为被辜负的心痛。
我看着我的血被陈嘉言喝下去,将他那苍白的唇染上红。
「蒋哥,舒窈姐姐真的没事吗?」
陈嘉言将头靠在蒋钦胸前,少年的脆弱感当下立现。
蒋钦拍了拍他的后背:「不会的,他们灵猫一族都有三条命的,她还有一条命的!」
陈嘉言这才放心的应了一声:「蒋哥,都是我的错,是我把你从舒窈姐姐那里抢了过来。我真的很讨厌我的病,谢谢你一直陪着我,等你回去之后好好哄哄她,别让她生你的气。」
「你别这么想,她能救你是她的福气,她如果生气我就跟她离婚!」
蒋钦将他搂进怀里,二人很快就亲到了一起去。
已经在恢复有关陈嘉言的记忆的我泪流满面,明明已经没有实体,却觉得心脏疼痛异常。
3
我最先想起来的是陈嘉言第一次到我们家的时候。
差不多是半年多以前,六七个月的样子,那时候我还没有生病,在得知陈嘉言是蒋钦的病人之前,我对他很热情。
他却趁我去厨房切水果的时候偷偷去了我和蒋钦的卧室,拿着蒋钦的内裤在我和蒋钦的床上自渎。
我发现陈嘉言不见了,卧室的门却开着,去看的时候发现他已经在我和蒋钦的床上弄了出来。
我刚尖叫出声,蒋钦就立刻握住了我的手,向我解释:「言言有性瘾,还是轻度抑郁和中度焦虑,你不要吓到他。」
「等会儿他走后我就把床单被罩都洗了!」
我张了张嘴,想说他这明明就是变态,而且还拿着蒋钦的内裤,最重要的是,在刚刚我蒋钦还没进来的时候,他还对着我挑衅的笑了。
他根本就是故意的!
陈嘉言穿好衣服后被蒋钦带到了一楼客厅沙发上,蒋钦又返回二楼去收拾床单。
趁着蒋钦收拾东西,陈嘉言放下一进门就故意装出来的那副乖巧模样,冲着我阴鸷一笑:「蒋哥会跟你结婚完全是因为你救过他,他根本就不爱你!」
「他都说了,以后会跟你离婚跟我在一起!」
我听到这话震惊极了:「不可能,他不可能说这种话的,而且你是个男人!」
「男人又怎么了,谁规定男人不能喜欢男人?」
「但是蒋钦已经结婚了,我不管你喜欢男人还是女人,你都不该喜欢一个有妇之夫!」
他瞬间站了起来,直冲到我面前,我吓得后退半步,他却紧追不舍,直接握住了我的手腕。
我从未想过看上去这么纤细的人竟然能有这么大的手劲。
我挣扎着推了他一把,他便直直的往后倒去,坐在了地上,像是要碎了。
我不知道他是何时变了脸色,作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舒窈姐姐,我知道了,我以后不会再跟蒋哥……哦不,蒋医生了,我现在就走,回去以后就换一个医生,对不起,打扰你们了……」
我几乎瞬间就意识到了他的转变是为了什么,我转头看过去,果然看到蒋钦站在楼梯上,脸色沉沉。
4
「舒窈,你疯了吗,竟然推言言?」他冲下楼,挡在陈嘉言面前,「他是个病人,经不起刺激!我之前从来不知道你这么恶毒!」
我更震惊了,蒋钦从未用过这种字眼来形容我,他一直说我是全天下最善良最可爱的女孩,说他能娶我是他修了八辈子的福气。
他转过身将陈嘉言从地上抱了起来,在沙发上检查着他有没有受到什么伤,动作那么轻,声音那么温柔,仿佛陈嘉言是什么易碎的娃娃一般。
我垂眸看着刚刚被陈嘉言攥得通红的手腕,在心中安慰自己蒋钦只是关心他的病人,陈嘉言到底是个外人,等外人离开后我再跟他说陈嘉言的恶劣行径。
可等陈嘉言被送走后,蒋钦却半句我的解释都没听进去。
之后的几周里,无论是在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在什么情境下,只要陈嘉言打来电话,他都会立刻接通,并在十分钟内收拾好一切从家里离开。
而陈嘉言在每次我接到电话的时候,都会得意洋洋的跟我炫耀,说蒋钦迟早会是他的。
等我录下音告诉蒋钦的时候,蒋钦却说陈嘉言是没有安全感才会这么说的。
为此,我还跟蒋钦大吵了一架。
「安全感,你是他什么人,他的安全感是需要你给的吗?不知道的还以为跟你结婚的人是他呢!」
「舒窈,你不要无理取闹,好不好?他是我的病人,我需要对他的人身安全负责的。」
「病人,有他这样的病人吗?你要是也喜欢男人,我们现在就离婚!」
他听到这里才稍微慌乱了一些,抱住我说:「舒窈,别说气话好不好,我跟他不可能有什么的,你知道我们这行有规定的,身为精神科医生是不能跟病人谈恋爱的。」
我哭着推开他:「那你不要再跟他有联系了,我讨厌他,我也不喜欢他到家里来!」
他又要来抱我的时候,我变回了猫,三步两步就跳到了冰箱上,无论他怎么叫我都不理他。
直到他答应我不再跟陈嘉言有联系。
我跳到他怀里,他顺着我的毛:「窈窈,你就仗着我宠你吧!」
我叫了几声,他笑着捏了捏我的爪子,给我做我爱吃的酱汁鱼片。
5
那时我以为我和蒋钦会没事的,陈嘉言只是个普通插曲,没成想会成为我和蒋钦一起走的这条路上难以逾越的鸿沟。
陈嘉言喝了我的心头血后并没有什么变化,蒋钦说可能需要时间。
他密切关注着陈嘉言的一切,饮食,睡眠,情绪波动等等,他当年刚跟我在一起的时候都比之不及。
所幸他们并没有做什么,或许是他们在卧室里做什么,我没去过陈嘉言的卧室。
在我死后三天,蒋钦才从陈嘉言这里离开,回到了属于我和他的那个家。
我看着他将房间收拾了一个遍,去超市买了最新鲜的鱼和我爱吃的零食,在厨房忙活了半天,做了一桌子菜。
然后坐在床边看着我。
他在等我复活吗?
我飘到一边,看着我自己的尸体。
上次看到的是猫猫时候的尸体,这还是第一次以这种视角看到我作为人时候的模样。
离开族群出来寻找机遇化形之前,阿娘和族中长辈在看到化形镜中的我时,对我人类的样貌赞不绝口,说我做猫猫的时候是族里最漂亮最可爱的猫猫,化形的样子也是一个漂亮的人类。
所以阿娘给我起的人类的名字叫舒窈,她说人类有个成语叫「窈窕淑女」,说的就是我这样美好的女孩子。
他从中午坐到傍晚,从半夜坐到凌晨,桌上的饭菜彻底凉透了,本来看上去令人食指大动的食物变得油腻腻的,蒋钦也从对我复活的期待变得越来越慌。
清晨第一抹阳光刺破黑暗的时候,他终于动了。
他抬手摸了摸我的脸,低声道:「窈窈,都过了三天了,你怎么还没醒?」
我盘腿坐在床上,像还活着一样。
原来他真的在等我复活啊,但是我不会复活了。
长姐临走之前告诉我,灵猫一族虽然有三条命,但在爱上一个人的时候就会失去一条。
长姐问我真的爱蒋钦吗,我那时候懵懂不是很懂爱,但我告诉长姐:「如果是为了阿钦失去一条命的话,我愿意的。」
毕竟,我早就已经为他失去过一条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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