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一鸣醒来的时候,应许已经做好早餐离开,他今天有很重要抽不开身的会议。
早饭是一个很漂亮的太阳蛋,一根肉肠,还有鲜榨豆浆。
他咬着煎蛋,手上划着屏幕,发现手机里的闹钟被应许关闭。
他立刻骂骂咧咧改密码。
两人的冷战持续一个星期,在这期间,应许装出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中午回来做饭,下班抱回来一束鲜花。
花束永远生机勃勃,整个房间绿意盎然,但主人早就渐行渐远。
刚吵完的第二天,韦一鸣收东西离开。收到一半,应许擅离职守,冲进家门,蛮横狂躁的重重吮磨韦一鸣的嘴唇,逼出他的眼泪,洇红眼尾。
他的灵活的舌头填满韦一鸣的口腔,舌尖扫过上牙膛,顶.进韦一鸣的喉咙深处。
在这个湿冷阴沉的冬日,两人进行一场狂热的□□。
他们鼻息相抵,汗水交融,肌肤紧紧贴着。
从下午两点,一直到晚上七点。
那是一场带着侵略意味的毁灭性性.爱,不同于以往的那些痴缠吴侬软语,是硬生生的要将人浑身折腾散架,要让两人死在床上。
带着同归于尽的必死之心。
这是韦一鸣做的最痛苦的爱,眼泪一股一股从眼角滑过,濡湿他的眼眶、鬓角、枕巾。
在昏过去之前,韦一鸣鼓足全身的力气,汇集在掌心,啪的一巴掌扇过去!
韦一鸣醒来的时候,看见应许宽厚的肩膀。他屹立在卫生间,手上捏一块布,脑袋慢慢下移,鼻子嗅着,之后放进水里揉搓。
韦一鸣清楚看见,那是他的内.裤。
上面有他流的水,晶莹剔透,带着浓厚的腥味。
韦一鸣翻身,他的脸埋进枕头。
这段时间娇养出来的脸上的嫩肉全部挤出一个好看的弧度,笑容冷淡,像寒冬的残日,长睫毛下那双带着醉意的眼睛虚虚落在窗台,看不出任何情绪。
半晌韦一鸣闭上眼睛,冷漠而又疏远,“别洗了,我不要了。”
韦一鸣静悄悄离开,整个空旷的走廊回荡行李箱轮子的咕噜声。
上出租时,他不免世俗的矫情。
应许带来的丰富物质和精神生活无人能及。他娇养韦一鸣,乐此不疲伺候他;理解从善如流对答韦一鸣每个笑点和分享欲;更重要——
他们性.生活非常契合,除了那一次丧失了理智,让他身体变成两半。
其他时候,如果有伴侣投票,应许一定位列第一。
但韦一鸣是自由的鸟。
携手到老还是相守一程。
他早有自己的答案。
回宿舍当晚,韦一鸣行李懒懒丢在地上,嗅到属于自由的味道。他展开怀抱,众人为他接风洗尘,一席人以此为借口,去酒吧玩乐。
韦一鸣换上硬挺线条流畅的白衬衫,领口是手工刺绣的复杂工艺。他为自己挑选一副水绿色袖口,在灯光照射下闪闪发光,照射出璀璨的光彩。
随后扯一条红色领带,系好后穿裁剪得体的西装,思考半天后,又套上长款羽绒,天气实在太冷了。
抵达酒吧,他将外套脱掉,西装外套搭在手臂,扯散领带,解开最上面扣子和下摆的三颗扣子,露出光洁的脖颈,上面还残存细密的浅浅的牙印和暧昧的吻痕。
若有更高者俯视,冷冷瞥来的视线便可完全看尽韦一鸣掩藏在衣着下鲜红欲滴的、饱满的孚粒。
那足够让所有兽.性沉.沦的男人长.驱.直.插,吞.下又拉.扯,不肯放过一分一秒的欢愉。
酒过三巡后,韦一鸣中场休息,耳边是热烈狂躁的音乐,目之所及,皆是优质男模。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一鸣啊,我摇了人,那个个都是顶好的,都在来的路上,今晚不醉不归啊!”室友醉醺醺勾韦一鸣的肩膀,迷离地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他的饱满的唇瓣水润润,在灯红酒绿的环境中,长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
韦一鸣点点头,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酒杯,杯底浅浅的酒水随之晃悠。
他整个人懒洋洋靠着沙发,翘二郎腿,本就穿的随意的衬衫,凌乱的翻卷折叠,露出平窄柔软的肚子。
裤腰上,一枚脐钉闪闪发光,细嫩的皮肤擦出淡淡的粉红。
清亮的眸子睨着来人,立刻张扬:“人来了啊,随便坐吧。”韦一鸣一饮而尽,长腿跨过障碍,挺翘的蜜桃般的臀部挡住室友的视线,“好久没见了真的是好久不见,那谁,你是不是偷偷增肌了啊,不过我看挺不错,继续保持啊看,我挺喜欢。”
他眼中噙着浓浓笑意,那双似睡非睡的眼睛中含着挑逗,意味不明。
寒暄结束后,韦一鸣不经意看了一眼手机,随后迅速收回视线,立刻涌进舞池。
他让那些欢快刺激的音乐、辛辣醇厚的酒水、热情高涨的**充斥整个大脑。
酒桌上的空瓶换了一轮又一轮,果皮瓜子壳堆成高高的山堆。这里暧昧的灯光刺透黑夜,迎来白昼。
**
韦一鸣和朋友在早上七点回到宿舍,一觉睡到下午三点。
不知是否是酒精作祟,还是单身分手的喜悦刺激大脑过度活跃,他睡得非常好。
韦一鸣神清气爽,似乎浑身的细胞都得到释放,整个灵魂在空中翱翔。
洗漱完后,韦一鸣照例查看新的信息,上下翻动好几轮后,随便点开一个约晚饭。
他从杂乱的还没来得及收拾的行李箱中扯出一件天蓝色毛衣套上,光着一条笔直修长的腿坐在床边,他的腿横穿过床边围栏悬在空中,脚丫子晃悠,直至从窗口探进的阳光扫在他的脚上,透着诱人的粉。
韦一鸣拿出卷发棒,耐心卷发。
饭友到楼下接他,红着脸替韦一鸣系围巾。
他的技术不是很好,笨手笨脚,差点勒死韦一鸣,弄得他咳嗽好几声,明目张胆翻好几个白眼。
抵达餐厅时,韦一鸣发现这就在他和应许上一次发现的宝藏店铺旁边。
那次他和应许产生很小的摩擦。究其原因,是他偷偷在深夜吃泡面被抓个正形。韦一鸣哄了三分钟,最后困得翻着肚子呼呼大睡。
这气得应许第二天不愿做饭。
但又不能委屈韦一鸣。
那顿饭应许冷着脸照顾韦一鸣,看到他吃得心满意足,才露出满意的笑。
但现在物是人非,他迅速挪开视线。
这顿饭韦一鸣吃得很不习惯,感到别扭——他也记不得自己有多久没有吃过这么难吃膈应的饭了。
两个人胃口不合,各吃各的。
最重要的是,他不像应许那样体贴,会点他喜欢的饭菜,替他涮洗餐具,倒好热茶,点好奶茶,夸张地说他吃饭可爱,多吃一口就花容失色,之后又喜滋滋俘获韦一鸣的“揉肩服务”。
那些嬉笑打闹的画面历历在目,堵在韦一鸣的胸口,久久无法舒缓。
饭间韦一鸣又看了一轮微信,然后回复信息,立刻放下。
返校路上,他忽然生出一种透支精力后怅然若失的感觉。
这是从来没有的,他不是很理解。
应许的信息是在晚上八点发来的,他正好在玩游戏,切出去看了一眼。
【应许:你搬出去了。韦一鸣,我没有同意。】
韦一鸣盯着信息看了很久,直到电脑屏幕上显示“游戏失败”,他才迟钝的抓耳挠腮。
蓦然他感觉心口有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但上面盖上一层薄薄的昂贵的白纸,明明薄如蝉翼,却怎么也烧不坏捅不烂。
韦一鸣有点无语,气不打一处来。
这一天没联系的人,开口就咄咄逼人,用着坚硬的语气,就和青春叛逆回家老爸不管不顾质问一样。
韦一鸣蹙眉,嘟哝:“还敢命令上我了,装货!”
韦一鸣不愿意多想,迅速重开一局游戏。
第二条隔了十分钟,看似深思熟虑。
【应许:我这两天有事抽不开身。后天见一面,我去你学校。】
他刚刚看完这条信息,并没有回复的打算。
犹豫的期间,学长来送东西,说是应许的委托。学长夹带私活,将自己吃吐了的泡面塞给韦一鸣,又吐槽一个单身狗给他们做牛做马,要劳务费。
韦一鸣还真玩笑似的转了10块钱过去。
学长离开之前,话里有话自以为很小声嘟哝几句韦一鸣听不明白的话。
“这样了还操心着。”
“他呀,当务之急管好自己。”
韦一鸣张张嘴,没有说出口的话,全部化作浓浓的目光。
学长送来的东西很杂。
韦一鸣注意到里面有一张便签,上面写满了菜谱如何搭配,可以更健康更好吸收,还有之前吃的药膳,近期不能吃的菜的种类。
上面的字歪歪扭扭,不复从前,只能依稀辨认出是应许的字迹。
韦一鸣没有心思继续玩游戏了。
这天晚上他辗转反侧,室友的呼噜声惹人心烦,还有那该死的烂空调。
宿舍的空调出风很不给力,热风闷得他的胸口疼。
不过是离开宿舍两个多月,居然就会不适应。韦一鸣忍不住嗤笑,和应许分开,大脑还来不及反应,身体先替他做出选择。
凌晨两点半,韦一鸣还是没有睡着。
原因无他,他上半身热下半身冷,脚丫子还没有暖和。
韦一鸣:……
他从床上弹跳起来,激情下单十双毛绒袜子,脑子开始思考和应许的事情。
想着想着就睡着了,但还是没有个所以然。
应许的那两条信息,他一直没有回复。
他不知道要说什么——或者说,现在的时间节点,已经错过韦一鸣认为的最佳时间。
如果应许在两人刚吵架的第二天积极认错,他定会拍手叫好,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继续和应许在一起。
但应许没有。
他在自己收拾行李时,将他拉上床,不说一句对不起,进行一场痛苦的性.爱。
并且——在自己离开的第一天,也没有收到挽回信息。
韦一鸣第二天照常吃饭,只是起的比往常晚一点。
他佳人有约,但那是一个很爱学习的人,他只好抱着电脑去教室。
等惹了一身骚,韦一鸣施施然回宿舍的路上,刷到学长的朋友圈,说是在医院陪护。
韦一鸣放大照片,看见一双有些眼熟的手。
他立刻私聊,得知应许前天晚上急性阑尾炎,昨天才刚醒来。
聊天的过程中,不知是否是韦一鸣的错觉,他感觉师兄有意无意说一些应许的好话,透露一些应许悄咪咪做的事情。
韦一鸣没继续回复,拿着买的毛绒袜子穿着打游戏,暖烘烘的,从脚趾头一直暖到心窝。
打完这一局后,韦一鸣终于做出决定。
想这么多都是虚的,只有身体不会骗人。既然如此,明天再做一下好了,要是爽了,那些小打小闹的别扭,他也不是不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人生么,得意须尽欢,他可不想委屈了自己,况且这几天没做,他也确实心痒痒。
于是趁着游戏的间隙,他点开和应许的对话框,回复“好的”。
这一晚,穿着毛绒袜子,他终于睡得一个好觉。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