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课。
魏然蹭到数学系去了。
他办事一向讲究个效率，就是冲着池俞去的。
只是没想到数学系的课学生会这么多，魏然到的时候梯形教室都没座位了。
魏然站在门口为难的看着满教室的人，不是说数学系很冷门吗？
他找了好半会儿才找到坐在前三排的池俞。
池俞一改寻常戴着副黑色框架的眼镜，虽然遮住了清俊的眉眼，但是更显文气，浑身一股脱俗静止的笃志。
是有搞学术研究的劲头和天赋，魏然都不由得心中感慨。
趁着池俞看书温习的时候，魏然拍了拍旁边的同桌，打手势。
“兄弟让个位，借用十分钟。”他低声道，“绝对不打扰你上课。”
同桌不客气的拍开他手，拒绝了：“开玩笑呢，你知不知道我这位置花了多少钱才占着，不可能啊。”
“坐你这个座位，还要付钱？”魏然讶异道。上课的费用不都是包在学费里了吗？
听到声音，池俞转过头，看到是魏然，十分惊讶。
“魏然，你怎么来上高等代数了？”他下意识扶了扶眼镜，透明的鼻托架在笔直的鼻梁上。
“啊，”魏然点头应道，“只是没位置了，我不知道坐哪儿。”
池俞转头看了看后面，最边缘的角落还有两个空位，他站起来收拾一下：“那我们去后面。”
“诶，别走啊。”同桌看着池俞要走，嘴瓢急道，“都要上课了，前三排多好的位置。”
“确实是好位置，但还不至于花钱买。”池俞提好书包，示意魏然往后走，“走吧。”
同桌只能眼睁睁看着池俞去后排。
人一走。
前后左右的同学们抬起头纷纷用幽怨的眼神看着他。
好不容易有次观光座，全让你小子毁了。
魏然坐到最后面的位置，遥遥看下面的黑板，转头不好意思道：“这离前面确实有点远。”
“没关系，我会，可以教你。”池俞坐到魏然旁边，心情颇好，“只是没想到，你会来上数学系的课。如果我们彼此有联系方式的话，你说一声，我顺便就能帮你占前排的位置。”
“我不是来上高等代数的，我是专门来找你的。”魏然挠了挠头，从包里拿出抑制办的表格。
他拿出摆在桌子上，感觉还是闲聊几句比较好。
“我以前从来没见过你戴眼镜，现在才知道你近视。”魏然看到池俞脸上的黑框眼镜提道。
池俞留意到魏然拿出的文件，但他并不着急询问，回道：“因为每次去见你，我戴的是隐形眼镜。”
“哇噻，岂不是很隆重的见面仪式。”魏然夸张的说道。
“岂止是隆重，那是独一无二的待遇。”池俞描述的更夸张，“所以，你知道你在我心中是多么重要的位置了。”
魏然双手离开桌，指着池俞，然后握成拳头叩了叩左心房，感动道：“好兄弟。”
“来，我们这就加个联系方式，以后有空约着玩啊。”不敢置信，这居然是魏然说出口的话。
“好啊。”池俞拿出了手机。
交换完联系方式，魏然进入正题，双手交叉握在一起：“其实呢，我找你，是想你帮我填一张关于信息素抑制办的表格。”
“信息素抑制办，”池俞扶了扶眼镜，从魏然手下抽出压着的文件。
诶，他看文件都是直接抢的吗？魏然不得不抬手。
池俞仔细看了这一面，说道：“这是承保书。”
“你知道？”魏然凑过去，起了兴趣问道。
“嗯，之前在学校论坛上看到有人提过。”池俞翻面继续，“担保一位beta成为抑制信息素小队的成员，那个人填了。”
“然后呢。”魏然追问。
“被连坐了，扣学分处理，差点毕不了业。”池俞放下表格，转头看向魏然，问道，“你愿意我填吗？”
“情况这么严重啊。”魏然往后退缩，犯难道。
他知道退学是什么概念，也许对那些贵族身份的人来说没什么，但是对池俞这种平民之家来说，犹如从高山之巅坠入谷底，一辈子三百年就毁了。
“那你不要填，我尝试去找其他人填。”魏然果断改变思路，拒绝池俞参和。
“你找别人填，遇到问题，他们肯定会被退学，”池俞看到魏然的反应，一转口风，“我不会，还是我填吧。”
“啊。”魏然呆了，“你答应啦。”
“是，我答应的原因，是因为我学分基本上不会扣到退学的地步，就算有，我的博士生导师会保我的，你放心。”池俞说得很明白，怕给魏然负担，又提了面临退学可以实行的好几个方案。
“假设我会被退学，我可以转校到其他帝都大学，有物理和数学国际冠军的含金量，再加上Omega的身份，可能还要再上一次新生代表台发言。”池俞一本正经，已经拿起笔了。
“你真不怕呀。”魏然目瞪口呆，池俞已经在姓名那一栏，填下了名字，笔迹遒逸。
“是这份承保书对我没有威胁，我刚才那么说，”池俞侧头对魏然浅笑，“只是想看你什么反应，你果然和我料想的结果一样，我没看走眼。”
“其实你填也行，我对我自己的能力同样自信，做这份工作绰绰有余，说不定还能替你加分呢。”魏然双手趴在桌上，望着池俞得意道。
池俞视线向下，和趴着的魏然对视，不自觉笑得更开心，露出洁白的牙齿，但很快闭上，只有薄唇上扬的弧度，明朗的说道：
“我很期待。”
魏然不自然的移开目光，将下巴埋入手臂弯中。
池俞也收敛笑容，看向表格说道：“那我回去看看怎么填，明天晚上到图书馆给你，可以吗？”
“嗯，好。”魏然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能现在填好。
但是，管他呢，池俞能帮他就不错了。
池俞：当然是怕，下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老婆，所以要创造第二次机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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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效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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