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 5 章

“不来了,都几点了,明天还要去集训,得早点起。”尚隐摇头,从她身上爬了起来。

何慧:“那我叫你?”

尚隐笑了一下,“你叫我?你自己都起不来,省省吧你,我定闹钟就行了不用你叫。”

何慧之前又不是没说过这种话,可是现实是他第二天都睡到自然醒了她都没醒,指望不上,也不想指望。

“行吧,那你先去冲个澡?”

“嗯。”

尚隐冲过一澡后就躺回到了床上盖上了被子,等到何慧进去浴室,里边传来淋雨水落在地上的声响时,他转过了头去,缓缓从床上坐了起来,盯着不远处的那个垃圾桶……

……

训练营九点开始,尚隐七点半就醒了,早餐他叫了外送,点了法式吐司跟口蘑菠菜蛋饼,还给他们各自每人准备了一杯牛奶和鲜切果蔬。

一切都准备好了以后尚隐进主卧里把何慧从床上晃醒。

“起来吃饭。”

何慧还有点没睡醒,她有点困惑与不情愿,但还是听话的起床洗漱。

走进了餐厅,她看着餐桌上的一杯牛奶还有那些精致的早餐皱起了眉头。

“阿隐,你明知道我不喜欢喝牛奶的……”

“可是喝了对身体好,你又这么懒,也不爱晒太阳,再不喝牛奶还能靠什么补钙?”他将其中一杯推到了何慧的位子上,催促她,“赶紧听话把它喝了。”

没办法,何慧即使再不情愿也不能忤逆他的意思,只能端起杯子来跟喝药似的闭着眼睛大口大口灌下去。

坐在她对面的尚隐看着她杯中的牛奶被喝的一滴都不剩才拿起叉子,插起面前的法式吐司送进嘴里。

喝完牛奶的何慧舔了舔嘴唇,“怎么感觉有点苦啊?”就像真的喝了一杯药一样。

“没有啊,你味觉出问题了吧?”尚隐闻言也端起自己面前的牛奶来喝了几口。

她狐疑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杯子。

“那,可能吧。”

尚隐没再理她了,低头看自己的手机。

……

今天天气因为昨天那场雨降温不少,夜里可能又下过雨的关系地上积了不少水,尚隐穿皮夹克去训练营的路上甚至觉得有点冷。

他所要去的训练场名字叫北极星。

在白阳市中心位置。

这整个市地标性建筑是丹鹤塔,白阳市那一片房价最贵,而尚隐说要去的训练营就在丹鹤塔地下。

尚隐停好了摩托进了丹鹤塔地下一层,刷了学员卡就坐电梯进了训练营,他进更衣室换上了速干衣和保暖衣,套上了滑雪服、护脸还有冷帽。

他一件一件往身上穿就用了不少时间。

等他穿戴完毕,用胳膊夹着他的全球限量款滑雪板The whip往外走去,掀开了训练场的隔热帘。

这里整个地下一层都是室内滑雪场,气温低至零下十五度。

北极星可以说是国内数一数二的滑雪训练营,这里的教练都是国家队参加过世界上各种单双板滑雪比赛且拿过冠亚名次的运动员。

尚隐光一年扔在这里的学费就几百万,但课他却很少来上,或者来滑几个来回就跑了,教练都拿他很是没辙。

他进来的时候刁晏倾已经在弯腰固定滑雪板了。

听到身后的雪地里传来的脚步声刁晏倾就回过头去,一看那身形还有帽子边边露出来的几缕银发就知道是他来了。

刁晏倾似乎还有点诧异,但还是露出了欣慰的微笑,伸手用戴着滑雪手套搂住了尚隐的脖子把他拉过来拍了拍他的后背。

“既然来了就好好练吧。”

尚隐点点头,“嗯,”他左右张望着,“怎么不见张叔?”

“带新学员去了,等会儿过来。”

刁晏倾用手指了指远处的赛道,张世平正在那里教新来的学员滑雪要注意的基本事项。

“他不是教高阶赛道的吗,怎么他带教学道?”尚隐疑惑。

刁晏倾说。“教学道的钱教练今天有点事儿,晚来会儿,而且最近因为你老是不听话,他想顺便看看这滑雪训练营里还有没有什么可栽培的好苗子。”

尚隐也弯下腰固定滑雪板,“那要实在没我的话有你跟晖仔不就够了吗?”

除了他以外有资格报名参赛的学员还有刁晏倾跟高晖,这都是张世平重点栽培的学员。

刁晏倾没多说这些了,“这不是我们该想的事儿,倒是你,既然来了就赶紧趁着雪面平整来一圈吧。”

“也是,想那么多干嘛,”他站定了然后踩在板子往雪道前跳了几下,调整了一下方向板子便开始带着他往下滑,“走!刁民,跟我一块儿滑一圈儿!”

刁晏倾跟着跳了几下,踩着板子跟着一起滑了下去。

……

“小跳台你都能出失误,还两次,丢不丢人啊!”张世平从来严苛,这次当着所有人的面儿单拎出尚隐来批评。

一下午他把所有人的滑雪过程全都看了一遍,就是尚隐,单独挑出来检查了两次,而这两次里的小跳台尚隐的空翻落地全都没翻好,全摔倒了,滑雪板出现扫雪的频率也很多。

作为一个国家级教练教学将近二十年,教出尚隐这么一个不成器的得气的少活半辈子。

“你看看你滑得是个什么玩意儿?这几年别人都是越滑越好,就你一直技术后退,你要不干脆回初级赛道呆着去算了。”

“每次光来了瞎滑两圈你以为你在兑付谁呢?不还是你自己吗?”

“还有训练营每天发给你的你自己的滑雪录屏你哪怕回去有多看一眼你都能找出自己的问题,还至于滑这么烂吗?”

“啊?”

他数落归他数落,尚隐就是低着头雷打不动,任他怎么说,反正张世平也拿他没什么办法。

而张世平应该也是对他憋了很久的火气,今天看他滑这么烂终于忍不住了。

“讲真的尚隐,我要不是看在你母亲的面子上,像你这样既不用心也不勤奋的学员我根本不乐意带。”他指着尚隐,“我有这个时间去培养晏倾不好吗?哪怕去培养任何人他都不会拿出这种态度以及这种成绩给我。”

在张世平提到了母亲这两个字的时候,尚隐突然就变了脸色,低着头偷偷将背在身后的双手握紧成拳。

站在他后边的人这会儿都大气不敢出,连刁晏倾都注意到尚隐的滑雪手套已经被握到收紧,仿佛再下一秒就会被它的主人撑破。

“你就告诉我,你到底还想不想滑雪了!”他大声质问尚隐。

而尚隐戴着冷帽低垂着头默不作声,没人看得到他现在到底是什么样的表情,实际上他一直都在努力压制着自己的怒火,控制住不冲张世平开口骂脏话。

可见他不出声张世平更气了,到他面前大喊一声,“你倒是说啊!”

这声音大的整个训练场的人都能听到,连其他赛道的学员跟教练都朝他们这儿看了过来,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

身后的人都被张世平吓得身形一抖一点声音都不敢出。

而尚隐被喊了这一声以后也决定不再忍了,他一把扯下头顶的冷帽来丢在了雪地里,拉下了护脸朝跟张世平对喊了回。

“不滑了,我他妈不滑了行不行啊!?”

他瞪着张世平,随即蹲下来去脱脚下的滑雪板。

张世平怒目圆睁,没想到尚隐敢这样顶撞他,“你说什么?”

“不是你让我说的吗?我说我不滑了,以后都不滑了可以了吧,你看谁滑得好你多花心思去带就好了,那我就滑成这个烂样子我能怎么办?”

尚隐将他的限量版滑雪板拆下来直接用力丢到了一旁,他什么都不要了,转身奔着训练场门口往过走。

张世平气的朝他呐喊:“你到底要干什么!”

“阿隐!”

刁晏倾快速将板子脱下来,他跑过去想拉住尚隐的手却被他一把挥开。

尚隐站定转过身来跟十几米外的张世平对视着。

“张叔,我就实话告诉你,我从来就没把滑雪当成是我的任务,也没有什么去参赛的想法,我每次滑雪跟跳台我都全当是在享受!”

他顿了顿,接着说。

“所以,我在雪地里摔倒几次或者摔得有多惨我全都不在乎,好坏更是一样,无所谓。”

“但张叔你要非要求我每一次都滑得那么完美,那我直说,我做不到,”他拳头握的很紧,说话的声音难得有些抖,“我知道我妈滑雪滑得好……”

“但我不是我妈。”

“我也一辈子成不了她那样厉害的人。”

他看到张世平的脸色缓和了很多,但他还是选择了继续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张世平叹了口气,对他说,“当初学滑雪可是你自己的选择。”

尚隐掀开了隔热帘,回头冲他喊,“现在放弃也是我的选择。”

对啊,一件事既然做不到,那为什么不干脆放弃?

尚隐自己心里清楚,他比谁都明白,他的滑雪技术跟张世平说的一样,开始倒退了。

因为每次当他从顶端往下滑的时候他就不明白,自己坚持滑雪的意义是什么,每一次从跳台上翻身而起的时候又是为了什么,他不明白了,总觉得脚下的雪才是黑色的深渊,让他不敢再过多触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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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中疆野有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