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交警顺着他手指方向看过去,就瞧见陈香以市区公路内最标准的速度经过了尚隐的身边,那里边传出来的音乐声也丝毫不像一个跟他飙车人该听的曲目。
某人目瞪狗呆:……
他实在想不懂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而陈香从后视镜里亲眼看着他这个不听话还又蠢又笨又跋扈的讨厌鬼加叛逆青年就此落网。
像尚隐这样天不怕地不怕的一般不是市里的富二代就是官二代,不然早该在砸酒馆儿的时候就被抓去警察局批斗教育了。
可既然让他跑了一次,那就再让他掉进去一次,这次他直接亲自带着他来投奔警察。
因为这么多年以来陈香经常开车走南郊那条偏僻公路,所以这条路他很熟悉,甚至路上哪里有监控以及几号有交警查酒驾他都清楚得很,对付这样的毛头小子与他而言简直轻而易举。
……
回到家的时候时间还不算晚,陈香关门换鞋,把衣服脱下来挂好等着明日有人前来取去送洗。
在他进门之前家里的智能浴缸已经为他将水自动放好。
陈香脱光了身上的衣物,用修长的双手扶着浴缸的边缘钻进去躺下,他闭眼下沉,将自己整个人都浸在水中体验着那种不能呼吸的感觉,直到连心脏都开始麻痹的时候他仿佛才感觉到自己依然活着。
从水里出来的他又用力吸一口空气,将湿润的头发撩起,他静静躺在浴缸里,伸手拿过一旁桌案上的银质烟盒,从里边取出一支纯白色的细烟,张口用性感的嘴唇咬住那印着黄色玫瑰图案的烟尾,将烟点燃。
玫瑰味儿的烟香从他口中钻出一缕。
陈香用两指夹着烟,手臂垂在浴缸的边缘,侧头俯视着落地窗外灯火明亮的水北。
这繁华大道里人影绰绰也**交杂,其美好之下却仿若DC漫画里的罪恶哥谭。
洗完了澡,换好了舒适的睡衣。
陈香用浴巾简单擦了擦自己的头发后为自己戴上了一副样式简单的无框眼镜。
他伸手将镜子前的一枚黄钻戒指仔细戴在了自己左手的无名指上,并且检查了一下,确定今晚跟那些小鬼之间的打斗没有伤到它,确认没有问题以后他才缓缓走向二楼卧室,在离床不远的矮柜上娴熟的点燃了一支沉香。
……
尚隐做完笔录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
这一回砸酒馆他们家一下子赔了一百七十多万才了事。
家里的管家处理完他闯的祸把他带回来的时候,父亲尚钟怀正闭目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额头上泛起的青筋证明他这会儿正处在爆发的边缘,再经不起一点情绪上的挑战。
逆子尚隐从还没进门就从管家打开的门外瞧见了他的身影。
可他进了家门也不致歉,更连招呼都不打一个,冷冰冰的二话不说就往楼上走。
这样的态度直接惹怒了尚钟怀,他没有朝逆子呐喊,却声音有力,不容小觑。
“你给我跪这儿来!”
尚隐刚迈步上了两个台阶就面无表情停了下来,然后扭头看着他愠怒的侧脸,问道:“凭什么要我跪下?”
“就凭那一百七十万是我给你出的。”
“我求你出的?”尚隐扶着栏杆冲他嗤笑。
尚钟怀抿着嘴慢慢站了起来伸手指着他。
“你再说一遍试试。”
他这个样子如果换成是小时候的尚隐那他是一定会怕的,甚至有可能已经被吓哭跑过去抱着他的腿请求原谅了,但这么多年过去了,几岁大的小男孩儿已经长成了二十一岁的男青年,身高更是长到了一米九三,压迫感极强,而且尚隐年轻气盛,什么人都不会怕,哪怕这个人是他的亲生父亲。
“那钱是我求你给我出的吗,那是你自己上赶着巴巴给人送去的。”尚隐不仅不收敛,他还敢把刚才惹怒父亲的话再添油加醋说上一遍。
他越是长大就越是喜欢放肆,越来越喜欢看尚钟怀在他面前被他气坏,他感觉自己快要病了,但又不想让自己好起来……
话音刚落,一个玉茶盏就直接碎裂在了他身前的了楼梯栏杆上,碎玉变得四分五裂,溅落到楼梯与客厅各处,撞上墙壁发出冰冷的声响。
当火药味弥漫进整个夜晚里时,尚钟怀才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你觉得我是为了谁?”
这一次次闯下的祸事都是尚家在帮他摆平,但如果问原因,那就是因为他叫尚隐,他是尚钟怀的儿子,最不喜欢的那个儿子,但又无法割断关系的讨厌鬼儿子,尚隐自己心里清楚,所以才会肆意犯错。
“为了谁?”
尚隐额角处逐渐感觉到了刺痛感,像刚才的碎玉划开了他的皮肉,但他不在乎,他有话想跟他这位父亲说。
“你当然是为了你自己那张脸,为了你的公司,为了你的地位,为了你的名声,反正……”他往下走,越说越激昂,可是越说却越笑不起来,眼睛里的情绪越复杂,他的言语却越无力与淡薄,最后带着一点不被人察觉的委屈,低声说了一句。
“反正,你为了什么都不会是为了我。”
尚钟怀看着这个走到他面前的人紧闭着嘴不说话,可他什么都体会不到,父子之间的情感早已淡漠。
尚隐就站在那里,等了好久,有点期待,又不敢期待,他的父亲才慢慢开口。
“滚出去。”
尚隐瞳孔一震收缩。
事已至此,他便明白了,与父亲之间再没有什么可多说的话了,他们可以心平气和沟通的桥梁早已在很多年前的某一个时间点里轰然坍塌,留在他们之间的只有深不见底的沟壑。
于是,尚隐什么话都没再多说,转身朝门外走去,用力甩上了房门。
……
夜晚的水北安静了很多,他骑着他的车往城东去,拖着已经疲惫身体的他上了电梯,解开了家门前的密码锁。
这里的房子是他特意给何慧买的,写在她的名下。
进门以后他踢开了丢在门口的几双凌乱摆放着的高跟鞋,找出了自己的室内拖鞋换好了走了进去。
客厅的灯虽然没开,但主卧的灯到这个点儿了还在亮着,穿着蕾丝睡裙的何慧还趴在床上没睡玩手机,他走进去也懒得多说什么,从衣柜里翻出一套干净的睡衣。
何慧回头问他,“怎么来这么迟啊?”
从酒馆儿离开的时候尚隐就说等会儿回家见,可是等了好久他也没有来,何慧还以为他今晚不来了。
“被交警抓了。”尚隐拿了睡衣往浴室走去。
“啊?那你没事吧?”
“没事。”有事我还能在这儿吗?
尚隐没心思再跟她叙述一遍今晚发生的事情了,转身钻进了浴室里。
淋浴的水一直在流,而他站在那里不动发呆,等水流到他额头的时候他才觉得疼。
他站在镜子前用手撩开额前银发时他才看到那道伤口,不是很长,但是有点深,刚才血已经自己止住了,只是这会儿沾了水又刺激的他那块儿生疼。
“操……”尚隐暗骂一句。
今天还真是干什么都不爽。
他匆匆洗完了澡,穿着睡衣倒在了何慧的身边,何慧没有多理他,还在跟她的好姐妹们在群里讨论买哪一款化妆品和包包。
一旁的尚隐看着她微笑的神情良久,回想在半年前的台球室里,她拿着手机走过来要自己微信时的场景。
羞涩又腼腆,纯情的仿佛还是一个少女。
他又从不拒绝,吃惯了一份又一份的速食感情,不论对方是御姐还是辣妹,反正只要颜值高就行,只要能和自己睡就可以,不需要太多。
甚至对他没有感情最好,反正即使两个人相爱了,也有年老色驰的一天,那点子真心到时候还不如对方脸上的胶原蛋白时效更久。
他觉得爱会让人陷入泥潭,遮盖住自己身上的光芒。
他不愿意去爱人,也不稀罕别人来爱他。
如果硬说需要的话,只是不想一个人待着而已。
“你不困的吗?”尚隐问她。
“还不困啊。”
尚隐的嗓音变得有些低沉沙哑,贴近何慧软嫩的身体,用手臂抱住她纤细的腰肢,把头凑近了她的脖颈,在那里有一种香气,是他送给何慧的昂贵香水的味道,闻着有点浓了些,也不是他喜欢的香气,但他这会儿也并不是不能接受,他闭上眼睛亲了一下何慧的脖子。
“不困就干点别的。”
尚隐从她手里抽走了她的手机,丢到了一旁的床头柜上,从抽屉里取出已经用了半盒的套子。
……
今晚他只做了一次后他就进入了贤者模式,对生活里的一切都兴趣全无,也没有什么心情再继续,他喘息着压在何慧的身上一动也不愿意动。
何慧也刚从余韵中苏醒,把手指插在尚隐半干的发丝里抚摸着他,却被他拽着手按在了床上,“啧,都说了让你别碰我头发,你老是不听话。”
尚隐最不喜欢别人碰他的头发,像莫名点着他的一个生气按钮。
他认为只有猫狗宠物那种低思维的动物才喜欢被人抚摸,所以被抚摸的他会有一种低级感。
何慧有些不满他对自己说话的语气,咬了咬下嘴唇,摸上了他紧实的后背,“真是的,我喜欢你才会碰你的啊,你不是吗?”
尚隐没回答她,缓了一会儿,从她身上爬起来亲了一下她的嘴巴,“我可没摸人头发的癖好。”
何慧满意了,也捧着他的脸在他嘴上亲了一下,“还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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