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铺垫,直接开始拜堂。
管家在一旁喊,赵子义乖乖照做,而涂九世则需要“协助”。
拜天地、拜父母、再到夫妻交拜,白淮与的一杯茶都还没有喝完,就已经礼成了,赵翎匆匆走了,一刻都不想多待。
涂九世又被搬回屋,一路上,赵子义亦步亦趋地跟在被抗在小厮肩上的涂九世身后,他怕媳妇跑了,以他的心智,只知道他想要和涂九世成婚,但不知道涂九世愿不愿意和他成婚。
一个老妈妈剪下两人的头发缠在一起,合卺交杯时,丫鬟只是象征性地在涂九世的盖头下喂了喂,他嘴里塞了一团布,说话都说不了,何况喝酒了。
仪式象征性地过了一遍之后,也没有人来闹洞房,屋里只剩下不知所措的赵子义和没有自由的涂九世。
赵子义双手微微颤抖地揭开了绣着鸳鸯戏水的红盖头,盖头下是涂九世苍白的脸。
“你嘴巴里为什么塞着这个东西?”赵子义伸手将涂九世嘴里的布团给拔掉,第一次没拔掉,用了劲才拔出来。
涂九世立刻干呕起来,赵子义温柔地在他后背拍了拍。
“放开我。”涂九世噙满泪水的眼里满是怒火,布团在嘴里塞久了,嗓音有些嘶哑。
赵子义被他的模样吓得有些紧张,他照涂九世说的,三两下就解开了他身上的重重桎梏。
松脱了之后,涂九世浑身又麻又痛,他踉跄着冲到门前,一边踹一边骂:“混蛋,开门!”
在拜堂的时候,赵翎命人将门窗封死,外面的守卫又加了一倍,屋里的人想要逃出去简直难如登天。
“王八蛋,放我出去,赵翎,开门!”涂九世手拍红了,脚踢痛了。
赵子义看着他这副样子又心疼又担心,他走上前去,摸着涂九世的手说:“娘子,你怎么了?”
“滚开!”涂九世一掌将赵子义推倒在地,他瞪着双眼、指着坐在地上发愣的赵子义吼道:“你不准这么叫我!”
赵子义真的被吓到了,他只觉得好冷,浑身发抖,他很害怕,因为涂九世变得好可怕。
屋内的叫喊声逐渐衰弱,哭声渐起,涂九世跪在门边,趴在地上嚎啕大哭,他双手血痕遍布,一双鞋子也踢烂了,他抱成一团,哭得撕心裂肺。哭到没有了力气,只剩呜呜声,嘴里时不时地喊两声“奶奶”又或者是“我想回家”。
“我带你回家,你别哭了好不好?”赵子义趴在他身边轻声细语。
涂九世无神的双眼转了转,他立刻坐了起来,擦了把眼泪,扣着赵子义的肩膀问:“你能带我出去?”
赵子义点点头,他看见涂九世红肿的眼角还有颗泪珠,他伸手要去擦,却被涂九世侧身躲掉了。
“现在带我走。”涂九世将赵子义从地上拔了起来。
赵子义拧着眉,声音中略带犹豫:“你回家了,还会回来吗?”
“我还回来干什么,这鬼地方我待够了!”涂九世一边说一边扒了身上的喜服,重重摔在地上,还不忘踩一脚。
“那我不带你出去。”赵子义背过身去抠手。
涂九世转到他面前,抬起他耷拉的脑袋问:“为什么!”
赵子义撅起嘴说:“你回去就不回来了。”
“我要回家呀,这里又不是我的家,我还回来干什么?”
“可我们已经成婚了,成婚了就要在一起,我想和你在一起。”赵子义悄悄牵着涂九世的衣襟,他摸了一下就放了,他怕涂九世生气又把他推到地上。
涂九世咬着牙说:“那你去我家,好不好?”
“不好。”
“为什么!”涂九世吼了一声,赵子义被吓了一跳,他尽力挤出一个微笑,放缓了语气问:“为什么不好?”
“你在骗我。”
涂九世假笑道:“我们不是已经成婚了吗?我怎么会骗你呢?”
“我们是拜了堂,但是没有婚契,没有婚契就不作数。”
涂九世哽住了,这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机灵了,“你还知道婚契?这是是谁教你的?”
“白淮与。”
“那我现在就来写......”涂九世环顾四周,屋里空空荡荡,“这里也没有纸和笔呀。”
“我有。”赵子义蹲在床边不知道在翻什么,“我早就藏好了。”
“嘿......”涂九世不禁感叹,这还是那个赵子义吗?
赵子义从床底下掏出纸笔,还有一盒印泥,准备得真齐全。
涂九世将纸铺开,提笔疾书,不一会两份一模一样的婚契就写好了,他按了印泥就盖了上去,赵子义也学着他盖了个手印,折好后,涂九世收进了袖口,赵子义则是放在怀里,生怕弄坏了。
“好了,走吧。”涂九世拍着赵子义的肩膀,催促他快带着自己离开这个虎狼窝。
“不行。”
“还不行?你还要干什么。”
赵子义挠着鬓角,眼神闪烁着说:“还......还没圆房。”
“你想都别想!又是白淮与教你的?”,涂九世不敢相信他会从赵子义口中听到圆房这两个字,
赵子义诚实地点了点头。
涂九世骂了一声:“王八蛋。”
“那我不走了。”赵子义一屁股坐在地上。
“啊!”涂九世大喊一声,他已经濒临崩溃。
差一步就要被逼疯了,涂九世突然想到了一个好办法:“你不想找你姨娘了吗?”
“想。”赵子义立刻站了起来。
“那你还等什么,带我出去,然后去找你姨娘。”见赵子义动摇,他又追着说:“姨娘在等你呢,你再不去找她,她又要去一个你找不到的地方了。”
“我要去赵姨娘,现在就去!”
“还有......”涂九世捏着婚契在赵子义面前晃了晃,“我们现在已经成婚了,你以后什么都要听我的知道吗?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好!”
涂九世把赵子义身上的喜服也给扒了,他还挺舍不得,涂九世搓着手问:“好了,我们现在怎么出去?”
赵子义竖起指头,指着天说:“飞出去。”
等到夜深了,院子里守卫的人都犯了困,就是行动的时候,大门这次上了锁,走门是走不了的。
他们将屋子里能用得上的桌子、椅子、柜子、箱子都归拢到一起,由低到高搭起了一段阶梯,赵子义踩到最高的那一阶,也就是柜子顶上,他用手上的巧劲,一片一片地把屋顶的瓦片给揭了下来。赵子义在上面掏,揭下来的瓦片就给涂九世在下面接着。
不一会就在屋顶掏出个大洞来,足以让两人钻出去,涂九世看得目瞪口呆,他哪里会想到是这么个法子,他朝赵子义竖了个大拇指,赵子义挠着头憨厚地笑了笑。赵子义走在阶梯前头牵起涂九世的手,涂九世有些抗拒,又怕赵子义耍小性,他还指望着赵子义带他出去,只好顺着他,手由他牵着。
两人站在柜顶,涂九世双手掐着涂九世的腰,稍一用力就将涂九世给举了起来,涂九世的腰肢在男人堆里算是纤细的了。涂九世扒上了房顶,赵子义眷恋着他腰上柔软的触感,一直不肯松手,涂九世扭了两下,赵子义才依依不舍地松开。
得道成仙是涂九世的夙愿,也是涂家的祖训,他从幼时起就开始锻炼自己,什么飞檐走壁、舞刀弄剑那是通通都还差点火候,可区区爬个房顶那自然是不在话下,只见他那轻盈的身子微微晃了晃,眨眼间就像是一只蝴蝶似的飞上屋顶,再一转身,他在洞口朝赵子义挑着眉,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容。
到了赵子义这儿,难度就有些大了,他虽然也是爬树的一把好手,怎奈他体型着实太壮硕了,涂九世像在地里拔萝卜似的,怎么都拔不出来,一边拔一边担心着房梁撑不住赵子义的重量给压塌喽,好在最后有惊无险,赵子义也是顺利上了房顶。
涂九世扭着手腕,呼了口气:“好了,屋顶也上来了,下一步怎么办?”
赵子义踩着屋檐观察着院里睡得没有知觉的守卫,淡定地说:“跳下去。”
“跳……”涂九世俯身瞥了一眼,“这么高怎么跳?”
赵子义又牵起涂九世的手,带他走到房顶背面,守卫们都守在前门,屋后是一片草地并且空无一人,赵子义指了指地面:“从这里跳下去。”
涂九世摆摆手:“不行,太高了,这跳下去绝对会断胳膊断腿的。”
“抱着我,我保护你,不会让你受伤的。”赵子义张开双手等涂九世投怀送抱,要是在以前,他说抱就抱了,可是涂九世不喜欢别人突然抱他。
涂九世望了望天、望了望地、望了望围墙之外的景色、还望了望赵子义的胸膛,最后他牙一咬、心一横就抱住了赵子义,两人紧紧贴在一起,赵子义呲着牙傻乐呵,反正涂九世看不着。
可是以这样的方式这样跳下去,反倒不方便,赵子义便将涂九世打横抱了起来,又是一阵天旋地转,等涂九世反应过来,他已经被赵子义双手抱在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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