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第二道题已发下去了。”
“嗯。”
为表郑重,尚谨今日穿的是丞相朝服,端坐于高台之上。
他将百余名考生尽收眼底,总有种自己在现代监考高考的感觉。
不过这场考试远比高考重要,毕竟这场应选之人可以见到皇帝,由扶苏亲自策问,得选便可为官。
乍听起来很像后世的科举,但还是有所不同的。
侍从小心翼翼地奉上茶水,又退至一旁。
这位可算是官场的传奇了,少年为官,背景雄厚,立功无数,既是先帝的肱骨之臣,又是新帝的莫逆之交。
原本的丞相,一个是他的师父,一个是他的师伯。
蒙家王家也好,李家冯家也罢,新一代都与他多有往来,甚至于代郡那位耀眼的韩姓将军,都是他一手带到皇帝跟前的。
其实也有人私下里说,这样的身份能力背景,恐怕终有一天要落得个被忌惮算计的下场。
不过也有知情的人说,说这种话的人就是嫉妒,哪里懂得丞相的通天之才,又哪里知道新帝是极重情义的。
侍从心里已经划过无数念想,终是把心思放在了尚谨身上。
虽说丞相为人谦和,但还是小心些好。
到了收题的点,尚谨却站起来说:“停,都不许动。”
在场所有人都像凝固了的雕像一般,僵在原地。
他起身走下高台,每一步都踏在考生的心上,甚至不少人的身子都板正了些,以图给当今丞相留下个好印象。
尚谨在一名考生面前站定,朝他伸出手:“交出来吧。”
考生僵硬地问:“不知丞相说的是什么……”
他叹气道:“我至少看了你一刻钟的时间,你丝毫未发觉吗?”
“丞相,我并未……”考生连忙要辩解。
他轻飘飘一句话,吓得考生一颤。
“如果不交出来,你的亲人都会连坐。”
“连坐?”在场诸人惊讶地看着尚谨。
丞相和陛下近年来变法,不是早就把连坐给删去了吗?
“别误会,不是去坐牢,而是你家五代以内,除非特例,十年内不得为官。”
就和现代直系亲属犯法的后果类似,不过在古代如何施行还要考虑。
“这新法还在编写,你想在第一场试策里做第一个,也不是不行。”
那人脸色一白,忙不迭地跪下,把“小抄”双手奉上。
所有考生都知道,若是作弊,此生都不得为官。他也是抱着侥幸心理,但若是要连累家人,哪里还敢隐瞒?
旁边的考生好奇地伸长了脖子,只看得到一个小方块,只比大拇指头稍微大那么一点。
“有这门手艺,何必作弊?”尚谨转身离开,“收题。”
*
章台宫。
“不是说出了舞弊之事,我怎么看你心情还不错?”扶苏将奏章放在一边,他在尚谨面前习惯自称我了。
他已经知晓今日考场有人舞弊,被明章当场抓住。
“我还以为你要先去看他们答题的结果呢?”
他们都深知大秦选拔官员的制度要改了,这一次就是尝试。
“誊写一遍也要费时间的。”尚谨朝他张开手心,正是那小方块,“给你看个新鲜玩意儿。”
扶苏轻轻拿起,才发现是一本书,粗略一翻,儒家的三部典籍,法家的两部典籍,加上《左氏春秋》一类的史书,足足收了六本书的内容进去,且都是有注释的,少说有几十万字。
“我问过了,说是拿鼠须写的,也不怕染病。”尚谨是又气又好笑,“纸张做出来的初衷可不是为了方便他们作弊。有这本事,还不如来帮我建成国书馆。”
“既有考试,舞弊之事是不会少的。你可别把自己气坏了。”扶苏招手让侍从端了莲心茶来,“怎的又扯上国书馆了?你想让他给你弄些小书?”
“那倒不是,这么小的书,太容易腐坏了。”尚谨热衷于缩小模型,“我自己搭的那个小国书馆你还记得吧?”
这可能就是根植在秦人血脉里的手办热爱吧?
“记得,不就是当时定下国书馆样式的那个?”扶苏点点头,国书馆还在建设当中,如今主要是嬴高负责。
“罚他给我写一堆小书,放到那里面,等我……也不必要金银了,拿这个放旁边,多有意思。”
“哎……你就不能少提死不死的?”扶苏头疼地叹气,他发现明章对于死亡,或者说明章自己的死亡,一直不忌讳。
或许明章不在意,他听着却难受。一听明章提起来,他就想起三年前在阿父病榻之前的崩溃。
“我不说就是了。这人虽说犯了律法,就先不送去做苦力了,写完小书抵些罪,再送去国书馆。”
说实话,要不是不易保存,他是真想把小书放在国书馆,真的很省地方,能省出不少钱财。
“你乐意这么做就做。”
反正这作弊的人最终的结果还是要去做苦役的。
写了一点点,以后可能都是这种比较短的,然后少写多发。
考研冲刺中了QAQ
*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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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秦·变法(1)选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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