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 14 章

薄金修的身材比例很好,刚成年不久的身形青涩单薄,隐隐透着力量感,排除那几个疤外,很具有观赏性。

她心脏扑通扑通的,飞快地关上门,径直过去按了洗衣服的按钮。

丁进随后洗漱完毕,沈颜关严实了阳台的玻璃门,拉了窗帘。电视机里正在播着小品,尽管没人爱看,但图个热闹的氛围,屋里暖呼呼,丁进继续看了会,又看了眼时间,“找部片子吧。”

电视柜里摞着一堆旧光碟,陈旧泛黄的包装上都是过去很火的明星,有些沈颜至今还能在电视里见过,有些不认识。沈颜能依稀从这些,瞧出点滴丁进从前的岁月里的爱好和向往。

丁进找了个挺多年前的喜剧片,连了DVD放进去。等着薄金修出来后按了播放键,这片薄金修只看了眼前奏就说看过,叫她们不用等,他洗完澡出来身上是宽松的单衣运动裤,回了房间才套上毛衣和羽绒服,等着外头洗衣机的功夫,拿了套试卷出来,人窝在单人沙发里,单腿支着,拿了只铅笔在心算。

片子很轻松,一些荒诞爆笑的点逗的丁进频频小声地拍几下巴掌,后面节奏放缓,丁进在舒缓的音乐里沉沉睡去,沈颜给她盖了条毯子,忘记早就洗好的衣服,轻手轻脚地出去晾晒,又顺手把薄金修的衣服给洗了。

回屋转身,屋内顶灯开着,亮堂却不刺眼,两个人的呼吸轻而平缓,薄金修用一个看着很不舒服的姿势全身缩在那里,眉头皱着,似乎没有睡着而是在闭目思考,手里还紧紧抓着那本试卷。

他是高三生,时间是很吃紧,在以沈颜想象不到的利用着时间。

他的努力一直到距离高考只剩一个月的冲刺期,衣服由厚到薄,薄金修的脸颊肉眼可见的窄了一圈。

丁进看在眼里,每周叫他抽时间来家里一趟,她在熟悉的饭店里提前叫人做好排骨汤,和一些营养的饭菜送过来。

薄金修也没客气回回都过来,碰上丁进实在抽不出空,就叫沈颜一个人在家里招待他。他不拘束,甚至比沈颜更惬意,偶尔会带换洗的衣服过来洗个澡,再睡上一觉,睡到自然醒起来吃饭。

除了这种一周一次的见面外,沈颜在学校几乎碰不上薄金修,两人的时间作息总是错开的,偶然一次初中年级去机房上计算机课,碰到高三生在隔壁教室拍毕业照片。

沈颜被刘梦梦拉过去凑热闹,薄金修正好坐在椅子上面对着摄像头,身边一堆人围在电脑前看样片,两人视线对上,薄金修冲沈颜眨眨眼,面庞透着久久未晒过太阳的苍白。

丁进自从上次住院,工作量开始渐渐减少,沈颜偶然听到她在说什么学校特聘的事,似乎想把手里的事抛出去。

五月份末尾,她受邀去青城的母校开研讨会,一共三天两夜,临走时也没吩咐什么,沈颜事事稳妥,连咖啡都做的有模有样,她很放心。

也照旧和饭店定了饭菜,沈颜估摸着薄金修过来的时间里洗了个澡。

洗完后沈颜抱着衣服要去阳台洗衣服,路过自己房间几步忽然停住,心跳停了几秒,随后心如锤鼓,她咽了口吐沫,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她刚刚分明看见一个陌生的形如乞丐的男人躺在她的床上!

沈颜揉了下眼睛,后退两边步确认了下,确实没有看错,一个看着十天半月没洗澡,胡子拉碴眼圈乌黑,头发长而一缕一缕地打着结,男人并没有睡着,听着动静倏地睁开眼,幽深的瞳孔空洞无神,看向她的那瞬间带着十足的疯癫。

沈颜被吓了一跳,那一瞬间她都不知道是该报警还是夺门而逃。

男人看着她,手脚虚弱缓慢地坐了起来,沈颜能看到床单被压了一道深褐的污渍,他盯着沈颜打量着,忽然发出一声怪异地笑。沈颜拔腿夺门而出,门被猛地推开,迎面撞上卡着点过来的薄金修,门框差一毫米碰着他的鼻尖。

她脚步未停地冲进薄金修的怀里,两人被势头冲撞上对面的门上,沈颜大喘着气看向身后,语气颤抖,“赶紧报警,家里进贼了!”

她说着便拉起薄金修下楼,薄金修瞬间警醒,很快掏出手机,按了两个键,门内幽幽传来一声,“我劝你们别报,真报了警麻烦的也是丁进。”

那男人到了门边,没骨头靠在那,又说了句,“你是丁果女儿?长得还挺像,我是你舅舅,都说外甥像舅,没认出来?”

沈颜魂魄被吓得还没归位,一时没消化这个信息,脚尖下意识往下迈,她踩着双人字拖,差点扭到脚。

薄金修停在楼道上,和那男人对视了眼,手还是紧紧扣住沈颜的没松开,低头轻声问了句:“还好吗?”

那男人出来半个身子,后半身披着阴影,形如鬼魅,嘴里话却俗气的要命。

“果然是你妈生的,小小年纪就会找男人了。”他猖狂地笑,“她眼光不行,谈一个废一个,你大概也一样!”

薄金修听到这话打量眼前男人,问了句:“你是丁原?”

“嚯,你认识我?”

丁原差丁果两岁,但沈颜从来没听过这个舅舅,更别说见过,何况他眼下这幅打扮说是谁都有可能。

她跟着薄金修回了屋,疑虑没有完全消散。

薄金修还小的时候见过丁原,那时候他还在上学,消瘦苍白,沉默寡言,和家里关系不好,或者说整个丁家的亲情关系都是崩坏的。

“喏,这是你妈,这是我。”

丁原大喇喇地坐在餐椅上,从口袋里摸出张没有保护膜的相片,上面依稀是四个人,丁进和她身边的男人面容模糊,看着痕迹不像是时间流逝造成的,隐约有着指甲留下的掐印。

丁原和丁果的面庞还算清晰,两人身高相差不大,都板着脸,眉眼很相似,透着苦闷戚戚之感。

四人穿着布料上乘,生活质量显而可见,但不会出声的照片却似乎穿过时间叹了口气。

“你过来外婆知道吗?”沈颜站在离门不远的位置,警惕地问着。

照片很快被丁原收回去,他动作粗暴但又弓着手心,似乎在刻意地避免照片上的人像被刮到。

“怎么,她现在这么忙回趟家还要预约啊?”

丁原没什么好语气,挠了挠头,看了眼一直站在沈颜跟前看着手机的薄金修,冲他打了个舌音,“有烟么,来一根?”态度嚣张轻浮,被头发遮了大半张的脸上还露出副挑衅的神情。

“没。”

薄金修收了手机,关上门,同样拉出一张椅子坐他对面,把书包给放在了脚边,身形微微朝前,有种蓄势待发的力量感。

“丁老师回家还有段时间呢,你打过电话了么?”

“烦不烦?老的说,你们小的也有资格说?”

丁原踹了下桌子,抖着腿,又看向沈颜,“喂,丁进应该给你零花钱了吧,你去给我买包烟,要软中华的。”

他颐指气使,很显然习以为常,沈颜站定不动,脑海里飘过上次拿过钱的抽屉。

“我钱用来上学吃饭的,没有多余的给你买烟。”

她涩涩地开了口,“你来这就为了一包烟吗?一包烟都还要找你妈要?”

她有些慌,语气里带着不自觉的指责,她还记得他一开口就是贬低,对他印象不好,也对这个疯狂的舅舅无感。

丁原似乎颇有些意外,猛地踢开桌子,上面的东西一气倒下,叮铃哐啷地四处乱飞,他步伐混乱地冲过去,薄金修几乎在同时挡在了沈颜面前,不费力气地将他拦住。

“你以为你谁啊,也敢教训我?”他几乎是嘶吼着,声音很大,尾音带着沙哑,“你跟她一样,都是个贱/骨头!”

“你嘴巴放干净点!”薄金修一下子将人放倒,丁原却像个粘人的蚂蟥,抓着薄金修的外套领口不松手,薄金修干脆给外套脱了,长腿跨过他的身体,把手机抛给了沈颜,“打给丁老师。”

手机界面已然是解锁的状态,沈颜翻出丁进的号码,拨了过去。

“打她电话又有什么用,还能隔着电话吃了我?”丁原讥笑,从地上爬起来,看了眼薄金修,当即转了个向,直接往丁进房间里去。

“你做什么?”

沈颜跟上去,电话那头接通,丁进的声音疲惫,沈颜犹豫了下,看着薄金修已经追过去的身影,迟疑地把这边的情况给说了,“家里来了个人说是舅舅,他……好像是来要钱的。”

电话那边干咳了几声,沈颜焦虑地叫了几声外婆,丁进才缓过来,“把电话给他,我跟他说。”

沈颜赶紧跑过去,到了门口几乎傻眼,丁进的房间几乎被暴风雨似的袭击了一场,薄金修从身后锢着他,他就挣扎着用脚去够一切够得到的地方,床脚,办公桌,全都被踢得一塌糊涂。

沈颜顾不上说话,大喊了声,“丁原,外婆跟你说话!”

丁原这样停住,松开薄金修的禁锢,恶狠狠地抽过电话,瞪了沈颜一眼,粗声粗气开口,“钱在哪?”

也不知道电话那头丁进说了什么,丁原脸上浮出一抹得逞的笑,侧头看着沈颜,“你放心,她是我亲外甥女,我喜欢都来不及呢。”

丁原拍拍屁股走人,家里被弄得一团糟,幸而饭店送来的饭在这之后,两人把桌子清理好,饭菜摆好,吃过了才慢慢收拾。

丁进很快提前过来,人和她叫过来的换锁师傅一块进屋。

她神色匆匆朝师傅说:“就这门,帮我换把锁。”

“这门锁没坏,换智能锁还是钥匙的?”

薄金修身形一顿,从屋里探过脑袋,来的人竟然是骆思……和他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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