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完毕,三人去客房收拾了东西准备去退房。
几人步伐轻快走下楼梯,难掩喜色。
“嘻嘻,这下可发财了!”慕容珏开启碎碎念:“我们可以吃多少次铜锅涮肉,我还要买几套衣服,这民间的衣服真是好看得紧呢……”
梁逸:“这下我们可以疯狂挥霍,不必扣扣搜搜了,我早就看中这民间的女儿红,这回势必带回去给大伙尝尝,你可真是会赚钱的小富婆,我认你做姐如何,羽涅姐姐。”
慕容珏:“少年,你收收味儿。”
师羽涅默默笑道:“钱到手了再说吧!”
那几个镖客骑着马顺道把三人送至城外,告别之后,慕容珏带着师羽涅,梁逸则带着李遄往枭洲的方向御剑飞去。
……
到枭洲已经是午后。
依照惯例他们在枭洲垠城外一处人烟稀少的山岭落下。
由于对此地不太熟悉,落下时大约是没有选到十分恰当的位置。
那是一处不算高的山岭,刚要落地,林间一阵风刮过。
两支剑后面都有个凡人,且都背着包袱,一时没站稳,师羽涅和李遄还未完全落地,便摔了下来,师羽涅死死护住了包袱毕竟里面有骨灰坛。
李遄那边好似有些晕剑,摔倒地上滚了一圈,站起身也是晃悠悠的。包袱中的物品散落在地,原来是些炊饼干粮,水壶,还有一个贴了镖局封条的木匣。
梁逸见状则帮他把干粮和水等杂物收了起来,李遄蛇形走位将掉落的匣子捡起来,用力摇了摇头清醒一些了,再看看那个匣子,好在封条还在,也就放下心来。
林中光线有些暗,几人小心摸下山。
一条蜿蜒小道呈现在眼前,看到路边的石碑,上面指示往北是垠城,几人便朝着北方走去,一路问寻,终于找到目的地——薛府。
门口小童立马将几人请入府中正厅。
一位四十来岁的妇人迎上前,她容色不凡,一袭素衫,透着淡雅干练。
李遄笑道将匣子递过去:“想必您便是薛府夫人叶夫人吧!”
叶夫人微微点头接过匣子道:“正是。”
李遄:“快验收一下物品吧。”
师羽涅有一丝忐忑不安,没打开匣子就没到最后一步,钱能否到手就看此时了。
叶夫人撕开封条,将木匣打开…
匣中空空如也!
众人皆惊骇,走上前仔细端详匣子,果然什么都没有,空壳子一个。
叶夫人大惊,紧紧攥住手中木匣沉吟道:“怎么会?”
李遄问道:“夫人,这里面应当是何物?”
叶夫人眉头微皱:“原本应当是……是一位少女的亵衣。”
李遄难以置信,复问道:“夫人可当真,你也看到了这个匣子上的封条是你亲手撕开的。”
叶夫人并未回答,有些哑然,只是怔怔地看着那空匣子,自言自语道:“是了,定时他们不愿意救我相公。”
她好似突然一下浑身无力,身子一歪,双手垂下,那木匣坠落在地上,众人见状心也一坠,脸色木然。
一个婢女赶紧上前扶住了叶夫人。
一时间所有人都不知所措,愣在原地,师羽涅几人也不好开口问钱,眼前事发突然,众人皆是云里雾里。
师羽涅内心难安,毕竟来送镖是她出的头,虽然他们确实是要来枭洲一趟,可让他们有了发财的希望,突然一下又破灭掉,任谁都会失落。
不久前她还规划者给栖霞好好安葬,用最贵的石碑棺椁。
慕容珏和梁逸也盘算好了安葬好栖霞之后的行程。
万一真是途中弄丢镖,李遄那几个镖客恐怕也是不好交差。
眼前这叶夫人也似丢了魂一般。
师羽涅想到这些心里一阵难受。
众人沉默片刻,师羽涅走上前问:“叶夫人刚才说此物是用来救薛老爷的吗?可否带我们看看他?”
叶夫人看看她沉吟片刻:“好,好,跟我来吧。”
众人随着叶夫人进入后院薛老爷的卧房,只见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躺在床上,气若游丝,脸色青紫,呼吸及为不顺,双眼发黑,一副将死之态。
不一会儿,一个婢女拿来一碗药汤,叶夫人将薛老爷肩膀缓缓扶起来靠在自己身上,那位婢女开始用勺子给他喂药,可是汤药一直流出来,师羽涅想起当年照顾阿婆的光景,说道:“我来吧。”
她走近薛老爷身边将他的下颌微微抬起,手指轻轻捏着他两侧脸颊,见薛老爷张开嘴,拿来汤药给他喂下去,又用手自上往下轻抚薛老爷的胸腔。
慕容珏和梁逸走上前观望一番。
梁逸:“夫人,老爷身上有鬼气,可是被鬼缠身至此?”
叶夫人听闻此言露出讶异之色,“尔等是什么人?为何能一眼辨认出老爷身上的鬼气?”
慕容珏:“我们乃是沧溟山修行之人,略懂灵异之事。”
叶夫人好似看到希望一般,眼泪流出说道:“你们有法子救救我相公吗?”
慕容珏也不敢保证能否救他,略微沉吟:“叶夫人不妨告诉我们薛老爷到底发生何事,我们才好判断能否救他。”
叶夫人:“实不相瞒,我相公确实是被鬼所迷惑,相公在出事前几日每日出门,回到家便一言不发一个人在书房关着门,也不吃饭,问他去了哪里也不说,我也无法。
可是越往后见他脸色越差,双眼空洞,就像是被勾了魂一般。我曾派人跟踪他,可是被他发现,相公大发脾气不允许人跟着他。最后一次是前日他走回家时,双腿发软,走路都不稳,直接倒在了门口,接下来就是这样子。”
师羽涅喂完了药站起身来,问道:“那么夫人是如何知道用少女亵衣物可救人?”
叶夫人道:“我请来了一位和尚,那和尚说他被水莽鬼迷惑中毒,用那水莽鬼生前贴身衣物煮水服下可解此毒。”
李遄道:“水莽鬼是什么鬼?”
师羽涅想起幼时在蠡坳村常和阿婆一起去采摘草药。
阿婆略懂药理,经常叮嘱她不能吃水莽草还给她讲了关于水莽草的种种。
师羽涅道:“有一种名为水莽草的毒草,蔓如葛藤,生花为紫,如有人误食了此草则会中毒身亡,死后那人变成鬼,称之为水莽鬼。此鬼不得入轮回,不得投胎转世,只有找到下一位替身,引诱他喝下含有水莽草毒液的茶水才可入轮回。
如此看来,薛老爷便是那水莽鬼的替身了,可是夫人,既然能找到水莽鬼的衣物,想必定是知道这水莽鬼的身份,可否告知所知内容?”
叶夫人有些犹豫不决。
慕容珏道:“夫人,如果我们能找到那只鬼,或许薛老爷有救,此时您就无需顾虑太多吧。”
叶夫人陷入回忆:
“实不相瞒这些年我时常感觉相公脾性古怪冷淡,我一直以为是因为婆母的事,婆母是在我们婚后不久出家了,终日伴着青灯古佛。
我想相公他一定是受他母亲的影响才会如此,于是这些年我时常去寺庙看望婆母,把家中打理的没有任何人敢置喙半分。可是尽管如此他依旧那样冷淡,但他除了冷淡从不苛责于我,再未娶妾,家中一切交给我打理,无条件信任我,就算我要出门做什么也不会多问或是阻拦。
后来我才向府中年长一些的婢女打听。
原来相公当年在我们成婚之前和柳家女儿有过一段情,由于婆母和公公不同意他们的婚事便作罢了。后来相公与我成婚没多久他不知在哪听闻那女子去世了,直到现在我才知道相公这些年为何对我这般……”
师羽涅:“夫人是如何确定那只水莽鬼就是柳家女儿?”
叶夫人:“前些日子我听到老爷在睡梦中呼喊‘瑶儿’,当年与老爷相恋的女子名叫柳瑶。”
师羽涅道:“所以夫人是怀疑大概是柳瑶死后还有怨念,一直在等着薛老爷,想要报复他?”
叶夫人点头。
李遄道:“是个痴情女子,可也不该害人呀!不管她是误食水莽草还是被水莽鬼诱惑而死,这都怪不得薛老爷啊,而且听夫人一番描述,薛老爷当年对那柳姑娘也是一片情深呐,倒也叫人感动。”
叶夫人听得此言神情有些忧郁。
梁逸见状赶紧轻轻撞了一下李遄,示意他不要乱说,李遄自知鲁莽了,有些无地自容,无意识地伸手挡了下嘴,小声嘀咕“抱歉,我脑子还有点晕乎。”
慕容珏问道:“夫人,你可知柳姑娘的死是在你们成婚前还是之后?”
叶夫人:“具体时间不得而知,但是据府中嬷嬷所说,在我们成婚之后不久相公才听说这个消息。”
众人皆陷入缄默若有所思之态。
众人猜想莫不是柳姑娘死后变成鬼不久,发现薛忱早已另娶他人,于是因爱生恨,一直在伺机报复?这战线拉得也太大了些,二十多年来不曾谋害他人轮回,只等着薛忱。
当真是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
叶夫人见众人缄默无话,看看薛老爷还躺在床上气若游丝,焦心道:“各位可有法子救我相公?”
梁逸道:“不然我们再去一趟沧芜城柳家,把话当面说清楚,让他们再找出柳姑娘的衣物来。”
叶夫人踌躇道:“只怕柳家不愿意,我甚至觉得他们至今将女儿的死迁怒于相公,不然也不会用一个空匣子戏弄我们。”
梁逸有些着心急,叹气道:“哎,这不行那也不行,那夫人可知那鬼身在何处?我们这就去找她,绑了那鬼去柳家,他们还会不给?”
叶夫人抿了抿嘴唇,神情怆然。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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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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