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日人定时分,天色已暗。师羽涅正在偏房内准备休息,突然听得一阵敲门声。
是柏舟的声音,打开门柏舟手里提着一桶热水,吩咐她送去给陆少爷沐浴。
她应了声提着水便去了,内心有些惴惴不安,一连几日陆再煊对她冷眼相待,直觉告诉自己,没有单单送热水那么简单。
推开陆再煊卧房门,整个卧房湿气重重,那人坐在浴桶中,白色烟雾朦胧中显露出他赤·裸的背部,水气氤氲中那人的侧脸十分好看。
师羽涅道:“陆少爷,这热水现在给你加上吗?”
陆再煊闭目养神一般:“嗯。”
师羽涅走近浴桶,她不敢看陆再煊,小心翼翼盯着自己手里的水桶,往浴桶里加完水之后,正准备退下。
“谁让你现在就走的?”陆再煊脸色淡然,语气却强势“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走。”
师羽涅早有不好的预感,此前她早已感受到这个人藏得很深,并不像在众人面前表现地那样温和,她站在原地待命,不知道陆再煊要使出什么花样。
陆再煊道:“把衣服褪了。”
一刹那空气寂然!师羽涅惊诧地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
“我让你把衣服褪了,进来与我同浴,我说得不够清楚吗?”
陆再煊说这话语气不紧不慢,让一旁的婢女嗅到了浓烈的危险气息。
“不……这不行,陆少爷,奴婢身份卑微,万不可做这样的事!”她说这话时眼睛飘向门的位置。
“既然知道自己是奴仆,那么主子说什么就应该无条件听从。”
师羽涅还想拒绝,岂知那人一把攥住自己的手腕,手里的木桶没抓稳掉落在地上,砸到自己的脚,她一个吃痛倒吸一口凉气,强忍着没喊出声来。
这会儿她才敢看着陆再煊,一字一顿说道:“陆少爷,这是何意?”眼里满是坚定的拒绝。
只见那人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也不答话,眼神像是要吃了她,她又问道:“陆少爷,还缺什么尽管吩咐便是?”
“你觉得还缺点什么?”说着将师羽涅往水中拉拽,陆再煊毕竟是修炼之人,自己难以抵挡他的力量。
她被拽地弯下腰,但是仍然拼死抵抗,她另一只手死死抓住浴桶边缘。
较量中,她察觉到男人的手愈发用力,似乎是怒气上来了,她急地大喝道:“陆少爷,请自重!有什么不满意尽管提出来,你可以用家奴的刑罚惩罚奴婢,但现在你这究竟是何意?”
“我是何意,你当真看不出来?你是在装傻充愣吗?我说得很明白了,就是我看上你了,你的身体就不再是你的!”
师羽涅惊骇中心中窜起一团怒火,虽说是奴仆,可她也讨厌那种把她当个物件似的强势的语气。
“不!我不愿,绝对不行!”她拒绝得很坚定,没有半点犹豫。
“啪!”陆再煊一巴掌打在师羽涅脸上,她毫无保留的拒绝令陆再煊彻底失去耐心。
他终于暴露出真面目了,毫无隐藏。从凌烟阁那里就盯上自己了吧,将她视作猎物。再后来把她弄到清风苑,什么清风苑,他也配清风二字!
他面无表情说道:“作为一个奴仆,被权贵看上了,有了作为人的待遇,那么就应该感恩天地,感恩将你从阴沟里拉起来的人,明白吗?
三番五次拒绝,你以为你是什么,我的耐心不是浪费在你这种卑贱的东西身上的!”
他彻底改颜相向,仿佛与凌烟阁那人是两个人。
呵,本以为“奴”只是身份卑微,原来在这他眼里自己连人都不算了。
“陆少爷,既然我卑贱,我连人都不算了,那我也不配同你共浴,放手吧!”说着师羽涅毫不留情面的甩开陆再煊的手。
师羽涅从小干重活,力气比寻常女子大,陆再煊坐着单手钳制住她,这女子如发了疯一般张牙舞爪想甩开手。
陆再煊坐在浴桶里有些招架不住,大怒,干脆站起身来,拦腰将她拖入水中。她整个人跌落入水中,溅起一片水花,浑身湿透,发髻散乱,水滴随着屡屡发丝,又滴入浴桶之中。
“我道是奇了,从没遇到过你们这样的女人,如此卑贱的身份,到底哪来的心高气傲?”
听到这话,刹那之间,师羽涅瞳孔如同幽潭,死灰寂然,深不见底。
“你们?”“卑贱?”在这个人眼里和她同样卑贱的还有谁?她只能想到栖霞。
是了,栖霞每日在凌烟阁打扫,陆再煊来到裴府一个多月,第一个接触到的应该是栖霞,他这种好色之徒又怎么会放过她?
她死了,他居然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
师羽涅直勾勾地看着他的眼睛,“你们?是栖霞吗?你杀了她?”
陆再煊轻笑一声,“一句无关紧要的话,你居然从中提取出了这么重要的信息吗?”这个笑容原本是好看的,可此时师羽涅只觉得可怕。
他保持着他的笑容:“不,是她自己要死的,不怪我,如果她不犯傻也许我可以将她收做通房丫头,那么她一生可以衣食无忧,她可是个非常贤惠的女人,你要学学她。”
说着,陆再煊伸手扒拉她的衣服,师羽涅奋力的抵抗却好似激发了陆再煊更大的**和怒气,他将师羽涅门襟衣服撕烂,肩头的裂衣滑落,漏出白皙的脖颈和肩膀。陆再煊一只手便擒住了师羽涅的双手,另一只手搂住她的后腰,接着对着她的脖颈一通啃噬。
师羽涅感受到一股绝非寻常人的力量,那种虚无缥缈却又强大的爆发力,他一定是用了平日里修炼的力量。
她感到无比绝望,单靠自己的体力怎么可能反抗得过,难道就这样被他折辱?真的不甘心啊,一种强烈的无助感涌上心头。
陆再煊啃噬得越发暴戾,如禽兽般撕咬,他的唇齿渐渐往下游移……
这时陆再煊顿了顿,吸了吸鼻子,像是发觉到了什么异样,师羽涅趁机顺势推开他。
他低头看着水面,只见从浴桶底部晕染出鲜红色来,那是血的颜色。他皱了皱眉头,说道:“你来了葵水?”
师羽涅眼中噙着泪水,唇角微微抿起,憎恶地看他:“是”。
陆再煊一脸败兴,十分嫌恶,他迅速拿起一旁的衣服披上出了浴桶,疾首蹙额道:“你走吧。”
师羽涅也不知道何时来的葵水,没想到竟救了自己。刚刚那人如野兽般疯狂的行为,自己拼死抵抗的一场闹剧,竟然因为葵水结束了。她起身理了理破碎的衣服决然离去。
他刚刚那种嫌弃的眼神那样毫不遮掩。原来渴望占有女人身体的同时并不妨碍他本能地厌恶女人。这令师羽涅眼中又多了一丝对此人的不屑。
回到房中,一种强烈的不堪言状的情绪还笼罩着自己,恐惧,愤怒,憎恶……交织在一起。
她脱下被浸湿的衣裙,赤着身子走到铜盆旁,看到水中自己的脸,那双眼睛中饱含杀意。
这时她才感觉脖颈处生涩的疼痛,她抬手轻轻碰了碰,手指上沾了血,原来被他咬伤了。
她觉得无比恶心,双手捧了凉水往脖颈处浇去,来回搓着伤口处,那处的皮肤被搓烂刺痛,即使血越流越多……
她无力地瘫坐在床边,身体冰凉,同时因为葵水的缘故,下腹也开始痛了起来,可她却没有做什么,仿佛身体的疼痛能暂时转移刚刚的屈辱。
没有点蜡烛的卧房中十分昏暗,唯有窗户透进来的月光勾勒出她的身影轮廓。
这一次那人放过自己只是侥幸,他一定还会再次那样对待自己,何况是那个人直接导致了栖霞的死。可是要怎么样才能杀了他,她绞尽脑汁。只有他死自己才能活,才能为栖霞报仇!
有些累了,师羽涅双手抱膝,头枕双臂。安静地坐着。不知过了多久,她隐隐感觉到心口处有灼烧感,越来越强烈,浑身开始发烫。她低头看见自己心口那流着赤金色光华的闪电般的纹路……黑暗中那亮光更加明显。
那时候追杀自己的那几人是被突然出现的魔物杀死的,那些魔物究竟是何时出现的呢?是她闯进了祂们的巢穴?
此时她心口痛感如锥心像极了那日,一箭锥心。她摸着心头疼痛处,凹凸不平的疤痕还在,那无数条赤金流纹闪电汇集之处!
她突然想起什么,自己心口中了那一箭之后,鲜血涌出,她听到一阵绰绰风声,以及野兽般的低鸣…是自己的心头血引来了那些魔物?
如果必须被那人折辱致死,她为何不试一试?师羽涅起身翻找出枕头下的一个小木匣子,那是阿婆给自己的发簪。
那根簪子末端极细,用这个刺入心头,流出鲜血也许可以再次看到那些魔物,且伤口不至于太大,不会伤到性命。
可是那次那些魔物为什么没有撕碎自己?血是从自己身上流出来,自己才是危险的中心才对。那次被射中一剑她便开始意识涣散,恍惚中见到那些东西瞬间撕碎了那几人,然后自己便昏睡了过去,后面发生了什么她也不知道了。
不管了,总之自己那次没有被魔物杀死,那就说明那些魔物并不会威胁到自己性命。
好似感受了希望的存在,她不禁唇角微微上扬,眼中的湿润化作泪滴滑落下来。
她将簪子放入小木匣中收好。擦洗过身体以后,又找了干净中衣穿上,爬上床躺着,灼烧感渐渐消退,而且小腹……没想到从心口蔓延至全身的灼烧,令身体发烫后,小腹居然不痛了。
闭目思索接下来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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