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同光心急火燎的赶到杏林苑门前时,就见杨盈闭着眼倒在申屠赤怀中,脖颈间有一道细细的血痕,申屠赤正拿着一刻丸药给她服下。
李同光瞬间觉得眼前一暗,脚上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却又即刻醒神跑到了申屠赤身边直接夺过杨盈抱在怀里。
“喂,杨盈!喂!”
申屠赤见他到来,吃了一惊低声道:
“你怎么来了?”
申屠赤先前明明嘱咐他要藏好,因为不愿意冒着李同光被发现的风险,所以答应了白濯略显无理的要求!但现在这算是怎么回事?
李同光却是不理他,眼中只有杨盈,伸手摩挲这杨盈的脸颊不住的叫她:
“杨盈,喂你醒醒啊!”
申屠赤伸手拉他,李同光却是置若罔闻,良久申屠赤实在是生气了于是怒道:
“好了!她是中了黑羽傩的毒,好在伤口尚浅,我刚刚给她服了白濯给的药。应该会没事的。你先带她进屋吧!”
李同光听到申屠赤这般说,这才放下心来一把抱起杨盈回了屋。李同光刚一走,申屠赤才反应过来,按照约定这个时候白濯应当出现了,可他人呢?这黑羽傩若不是白濯,他也不敢轻易处置!何况杨盈还中了毒!
就在申屠赤准备让骑奴去寻那二人时,暗夜中一辆马车奔驰而来。初月浑身血污的驾着马车赶了回来。
临近杏林苑时初月一眼便认出了远处的骑奴,她先是一惊,但见他们围着的那矮个子男人,她一下便了然了。马车于门前勒停对着申屠赤道:
“申屠将军,池吉!过来帮忙!”
说话间,申屠赤便上了马车将一身是血的白濯拎了下来。而池吉则是背下了王守备。和已死的林撼。
黑羽傩眼见这一切,倒是一脸的淡然冲着闭着眼睛的白濯道:
“不愧是不良人最冷心冷情的白羽傩,连最好的朋友都下得去手!”
初月闻言厉声喝止道:
“你给我闭嘴!”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黑羽傩大笑不止,却听白濯幽幽道:
“老黑,你今天一定吃屎了,嘴巴这么臭!”
说着白濯慢慢抬起头,不知是不是因着这个动作,白濯喉头一痒:
“唔哇~~”
一滩发黑的血吐出。
初月见此一幕顿时惊出一声冷汗,这家伙中毒了?她快步走向白濯:
“喂,白濯……”
却听对面黑羽傩讥笑道:
“很努力了吧,我的毒你压不住!”
初月忙道:
“既是你的毒,快把解药交出来!”
黑羽傩闻声不答却是一脸嘲笑的看着初月:
“呵,杀人的毒药怎么能有解药?他也是,你们的王妃也是。给我陪葬正正好!”
“咳咳咳,”
白濯一声轻咳,手中不知何事拿了块石头,直接朝着黑羽傩的后脑勺扔了过去。黑羽傩立时被砸中晕了过去。
“先命人把他关起来。挑了手筋脚筋,再用长铁链锁住手脚!带手套将他身上的东西都摸出来!”
初月关切的问道:
“可阿盈和你的毒没事么?”
白濯眼看她眼底的焦急,心中却是暖暖的,本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只道:
“没事,我有办法!”
说完白濯便倒了下去。虽然白濯如是说,但一夜过去。杨盈和白濯便再未醒转,喊了全城的大夫来,将黑羽傩身上的丸药全都检查了遍!直至第二天正午,送走了昱州城中最后一位大夫。
李同光自杨盈昏迷开始便一直寸步不离的守着杨盈,他心中的惧怕愈演愈烈,就如同多年前看着任如意被自己刺中倒在自己面前时一般无二。无人时,他的眼角噙着泪,将杨盈的手包裹进自己的手掌中,低着头一遍遍的呼唤她的名字。
初月推开门时,便见着李同光因为身体未好齐全又对上林撼,加之回了杏林苑来后不吃不喝的守着杨盈,此时早已支持不住握着杨盈的手睡了过去。初月不忍心叫醒他,只是为他披了件袍子转身离开。
出的门来,她便遇见了脸色不佳的申屠赤。申屠赤一脸的愁容,还带了些愧疚之色。初月走了过去道:
“申屠将军。”
申屠赤见了初月,破天荒的行了一礼道:
“王妃如何了?”
初月摇了摇头道:
“白濯也是一样。我怕在这么拖下去他们……黑羽傩那边还没松口吗?”
申屠赤道:
“该用的刑我都用了,可无论如何他一口咬定这毒没有解药!”
初月颇感无奈却也一时无法,又与申屠赤一道来看白濯。眼见白濯脸色青白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以往的笑容不再,初月只觉得胸口闷闷的,轻声自言自语道:
“骗人的家伙!你若现在死了,倒是省的我找你报仇了!”
申屠赤亦是顾自道:
“呵呵,任如意还说他是来帮我的,就现在这样子~~还谈何相帮啊!”
初月忽地听到‘任如意’三字,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伸手从怀中拿出一个瓷瓶,从瓶中倒出一粒丸药。抬手撬开了白濯的嘴,将那粒丸药给他服下!
“这是什么?”
申屠赤问她。
她也不看申屠赤,一双眼紧紧的盯着白濯解释道:
“来之前宁远舟给的!说危机的时候用!”
说罢‘腾’的起身,便要去找杨盈。临出门前,她回转过身对申屠赤道:
“这是金沙楼送来的灵药!别说漏了!”
“会有用吗?”
初月看了眼白濯:
“不知道,死马当活马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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