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随着鸡鸣遍洒大地。汴州驿馆之内,众人皆忙碌了起来。杨盈收拾妥当出了房门,便见着初月倚靠在廊下,不知在想些什么连她走近了也未发现。
“初月。”
杨盈温声叫她。初月的头微微动作回过神来看向身旁杨盈。杨盈见她看了过来随即后退了两步与她拉开距离,恭敬的与她弯腰行礼,诚意满满的道:
“对不住!安都的桩桩件件是我们对不起你!”
初月连忙上前扶住杨盈的手将她扶起:
“别这样……”
“可是初太后……”
杨盈提及初太后,眼中是歉意和悲伤。初月眸光有些暗淡下去,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不断摩挲着地面的一粒尘沙。
“是姑姑自己走不出来。自打遇见李同光或许她就把自己的心锁死了。”
杨盈低头默然。命运的事谁又说的准!情爱的事又有谁真的那般收放自如。
“无论如何,我都该替我们向你道歉!”
杨盈执意鞠躬。初月便也不再拒绝坦然受了。
“好啦,一大早的整这么严肃。”初月笑道。杨盈抬起头,看着初月脸上的释然之色也笑了。重新走回初月身旁贴着她,站在廊下看着众人忙碌的将东西往门外抬。
忽然,门外传来一阵嘈杂之声。杨盈和初月刚想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就见门外的申屠赤探了半个身子向里头看来,目光终在初月身上停留。他伸出手向着初月招手示意她过去。初月不解的望了望杨盈,杨盈亦是不明转而二人上前往门外走去。一出门便见两个穿着螺青色丝绸长袍举止得体的男子。二人腰间挂着一块白玉腰牌刻着一个白字,手中牵着两匹银白色赤金马。
初月疑惑问道:
“这是?”
二人上了前来恭敬的道:
“家主知道贵团今日起行,特意差遣我二人来给贵团送上赤金马两匹,愿能为姑娘前路助力,请姑娘收下。”
初月惊讶的望着他二人。
“是白濯让你们来的?”
二人微微一笑齐声道:
“吾等家主乃是白氏商号白絮语。”说罢拱手施礼便就离开了。
初月一动不动的愣原地。却听杨盈看着那两匹赤金马道:
“白公子人走了,心倒是还在!”
初月鼻尖轻哼,丢了个白眼给杨盈,杨盈很有眼力见的闭上了嘴,转身回了驿馆。
初月嘴角动了动,默默地自言自语道:
“你这是让我遇上危险跑的快点吗?”
晨时三刻,使团起行。李同光不知去了何处,直到杨盈上了马车,他才姗姗来迟。掀开车帘的瞬间,杨盈有些生气开口便要骂他却见李同光迅疾坐到杨盈跟前。杨盈瞬间被一股热气覆盖,只一个愣神,便见李同光从怀里拿出一大包东西丢给她。杨盈接过还有些发烫。她被烫的“啊”了一声。李同光急忙又将那袋东西拿走,转而拿起杨盈的手。
“烫到了?”
他细细的观察着。杨盈却也观察到了他的手。微微泛红的手掌,指尖还有些黑色的污渍。
“那是什么?”
李同光看了她一样,伸手进袋子里抓了一把出来摊开手掌。一颗颗饱满的松子映入眼帘,还散着热气。
杨盈看着这松子,联想起昨日在他披风上看见的松针,又见他指间的污渍不可置信的望着他。只听李同光道:
“我问了那干货店老板,他与我说新鲜松塔用火烧了取出来的松子最是好吃!你试试吧!”
杨盈沉默。拉过他另一只手低着头压着声音道:
“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傻!”
说罢快速的环过李同光的脖颈与他拥抱在一起。李同光只一只手回抱住他笑:
“以后的松子都不会苦了杨盈。不会了!”
自打不良人败退,使团便一路未遇到阻碍。自汴州起行又过半月便道了景城!期间安梧两都的消息每日由金沙楼传来未曾有断。安都内皇帝因着陈玄生对初旭起了疑心处处针对!梧都内,杨蘅仍旧不知所踪。但随着使团一路行进,梧国两派之争愈演愈烈,一方认为当以国礼待之,另一方却上书让梧帝直接拒绝安国的使团!两方僵持不下,梧帝无奈只得派遣已然辞官的章崧协同六道堂一众前来迎接杨盈一行。美其名曰故人相迎,宾至如归!
初月得知此消息时,气的直咬牙。申屠赤则是连连冷笑。反观李同光和杨盈却只有沉默。
“这就是你哥哥的态度吗杨盈?一国使团出使,他派个已然辞官的老头来迎?这是什么礼数?就算他之前是丞相与你又是旧识又如何?这简直就是下马威!他把我们安国当什么啊?”
杨盈端着茶杯正喝茶,动作稍有停滞。却听一旁申屠赤道:
“梧帝这些年励精图治,梧国国富民强,头就不由得翘得高了些,倒也正常!”
初月义愤填膺,椅柄都快被她掰断了:
“别的不说,杨盈好歹是他妹妹!就他这样就不怕寒了杨盈的心吗?”
“当”的一身轻响,李同光合上了茶碗盖道:
“好了。如今是我们有求于人,上位者姿态高些也算正常,不必再说了!”
初月闻言,斜眼剜李同光气呼呼的说道:
“李同光你这死人脸,怎么就变得这么怂了呢?”
说罢起身怒气冲冲的走了!留下李同光和杨盈面面相觑再无别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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