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们终于敞开心扉。
田蕊在床上伸了一个大懒腰,“明天是周日,真好。”
周芮眯着眼,慵懒地躺着:“你不用早起上班,我们可以睡个懒觉。”
田蕊忽然灵机一动,转头看向身旁的周芮,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这难得的闲暇时光,要不要看个电影陶冶一下情操?”
周芮伸手轻轻刮了刮田蕊的鼻尖,很干脆:“走!”于是,两人默契地起身,奔赴影音室。
“看什么?”
田蕊也没想好:“你有什么推荐的?”
“那就看个经典的青春片?”
“没问题”,田蕊正在思考更重要的问题,她手里划过外卖app的页面,“只看电影太单调了,要不我们点个外卖,再喝些什么?”
周芮看穿她就是找个借口吃夜宵:“好,吃个夜宵,顺便看个电影。”
外卖小哥千里奔袭,外卖送到小区门口,管家送入户。
田蕊躺的舒舒服服:“你去拿好不好。”
周芮也没脾气,甘之如饴:“好。”
周芮走到门口,管家已在等候,他接过外卖,会心一笑——是他漫画人物的情侣联名款奶茶。他差点忘了,今天是活动的第一天。
他拿起外卖单:“00:00;恭喜本期活动的第一位下单的幸运顾客,获得编织玫瑰一朵。”
周芮记起,当时合作方打来电话,问他有没有什么神秘的礼物可以送给粉丝,增加粉丝的粘合度。
周芮下意识就想回答没有,作品就是最好的粉丝回馈。何况,他并不需要靠流量营销。
田蕊在旁边听到,倒是饶有兴致:“前五位下单的客户,可以送我手工编织的玫瑰。”她最近刚好对手工编花感兴趣。
“为什么是前五位?”
“这个一个要做挺久的,五个都已经够呛。关键是你那个联名活动快要开始。”
“我是说,为什么要把你亲手做的东西给他们。”
“没事啦,没事啦!也要适当宠宠粉啦。”正主做得不好,家属帮帮忙很正常。
他当时还是有些不快:“我都没有。”
最后,她答应给他织一朵特殊的玫瑰。
于是——
周芮看着那一枝工艺繁复的两朵七彩玫瑰,玫瑰茎秆上还有Z&T,他拿出手机,发了个微博。
#春天的第一杯奶茶#,夫人说我不够宠粉,请前十万名下单的粉丝喝奶茶够不够?@云茉莉淳茶。
然后周芮带着奶茶和玫瑰回到影音室。
田蕊早已满心期待地等待他的反应。
是汹涌的轻吻,似蜻蜓飞快掠过湖面,荡漾了一池春水。
田蕊快要窒息,顶着一张红透的脸,摁下电影的开始键。
电影讲的是彼此有好感的恋人一次次错过,最后蹉跎了时光,再也无法同路。
田蕊看得后怕:“幸好,我们的缘分够强,兜兜转转老天爷也能把我们牵到一起。”她偷偷收回眼泪。
周芮唇角轻翘:“事在人为。”
“也有道理。如果当初你能用些通俗易懂的表白方式,或者我更勇敢一些。”
“你已经很勇敢了”,周芮的话不知是夸奖还是嘲笑,“虽然你不敢直白说出自己的心意,但你却敢跟一个十年不见的男人冒险去领证。”想来,他也有些后怕。
当时怕她不同意,她同意后又怕如果当时跟她相亲的对象不是他,换了别人,她会答应闪婚的提议吗?
“因为是你。”
周芮一愣。
田蕊继续道:“我本来就没有什么非结婚不可的念头,因为是你,我才有冲动。”
周芮的话轻轻落下,却似有千斤重:“年少时,我们都太克制了。”
那张迟迟得不到回应的纸条,分割了他们十年的人生。
“要像现在这么臭不要脸,厚脸皮的说出来,估计也就不会彼此陌路十年。”
周芮自嘲:“我也没想到,打哑谜的代价是十年。幸好。”
“幸好什么?”
田蕊听出他的弦外之音:“幸好上天把我们安排为彼此的相亲对象,幸好我们成年后的有足够厚的脸皮和足够的冲动,幸好一切巧合都刚刚好。”
她说很巧,她第一次相亲就遇到他。
他想说,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月老的线何尝不是他的强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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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婚前不远的某天,周芮正在进行跨洋电话会议,与海外公司的高管们商讨着海外业务拓展细节。办公室内灯光柔和,但气氛却异常凝重,有些关节迟迟僵持不下。
然而,徐秘书急促的脚步声将他的注意力分散,周芮有些不悦,他当时就是看中了秘书足够的冷静、遇事沉着,才将他招进来。
徐秘书耳语一句。周芮倏然站起,对向会议中的各位高管表达了歉意,并简短地说明有紧急情况后,果断地结束了会议,拔腿离开。
匆匆赶往宠物医院的路上,周芮的心里五味杂陈。他其实并不喜欢宠物。他对野草很好,以至于很多客户以为他喜欢养宠,一段时间里,各种稀奇品种的猫种纷纷被送上门,都被他一一谢绝。野草在品种上,相比客户送的那些,并无优势,可它是他们一起领养的。只有看到它,他才会觉得,她真实存在过他的生命里,不是幻梦一场。
“再开快点?”车上,他抬眼看表,怎么时间走得那么快。
司机在安全范围内将油门踩下。
到宠物医院后——
“周先生,小猫已经走了。”这句话像一把锋利的刀,深深刺痛了他的心。他颤抖着双手接过野草冰冷的身体,将它小心翼翼地放入宠物箱中,仿佛害怕任何一点颠簸都会惊扰到它沉睡的灵魂。
回家的路上,空气仿佛凝固。他紧紧抱着宠物箱。
“连你都走了,我是不是一个也留不住?”周芮低声自语,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哀伤与绝望。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和无助。
回到家中,他坐在沙发上,呆呆地望着前方,眼中失去了往日的神采。
那一晚,周芮就这样静静地坐着,时间仿佛凝固了;那一晚,记忆又仿佛潮水,泥沙俱下。
后来,他将野草埋在了他们第一次遇见它的那个地方,也算是,落叶归根吧。
与野草彻底告别的那天中午,徐秘书告诉他,“田小姐又住院了。”
那一刻,周芮感到自己内心有一根长久紧绷的弦忽然绷断,他再也止不住自己的冲动。
去他的克己和含蓄!
后来,他筹谋了那场看似巧合的相亲......
不过,周芮看着怀里已睡着的某人,他不打算跟她说。
巧合的缘分,总是比处心积虑的强求,更让人心动。
第二天将近中午时分,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打破了房间的宁静。
田蕊还沉浸在梦乡中,被这突如其来的铃声搅得有些迷糊。她哼哼唧唧地翻了个身,试图继续沉睡。但周芮却被这铃声惊醒了,他皱起眉头,不满地看向手机的方向。他本想任由铃声继续响下去,但最终还是无奈地接起了电话。
“喂?”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耐烦和未醒的困意。
电话那头的人显然被他的语气吓了一跳,随后才试探性地问道:“您是周芮先生吗?”
“是,请问有什么事?”虽然用词礼貌,语气却让人冰封三尺。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周芮听到对方抽气的声音,似乎有些手足无措,又有些小心翼翼:“我是找田律师的……可以麻烦您把电话转交给田律师......”
周芮把电话附到她耳旁,这只小懒猪还在呼呼大睡:“找你的。”
田蕊还睡得迷迷瞪瞪:“喂。”
“田律师,……有一份紧急的合同需要您过目并给出法律意见,李律师让您尽快改好送他办公室……”
田蕊听到对方的声音,怎么这么熟悉......是乌悠!她立刻像被泼了一盆冰水,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清醒十分。
田蕊只听乌悠挂断电话前最后说道:“放心吧,田律师,您和周先生得事情我不会告诉三个人。”
虽然乌悠信誓旦旦,但很显然,田蕊心里泛起不详,乌悠同志知道了,那就意味着,可能办公室已无人不知她和周芮的关系。
挂断乌悠的电话后,李明又来电,语气很是客气:“诶嘿嘿,小田啊,还在休息吧......不用不用,你不用那么快送来.......你好好休息啊,这么简单的合同我自己改改就得了,难得休息日你就不用再跑一趟律所了。”
得了,田蕊没想到自己的猜想如此快的被验证。
接下来,她获得了迄今为止没有遇到过的巨量问候,田蕊挠头!
其实,乌悠真是履行了保密义务了的,只不过当时她打电话给田蕊时李明恰好在她身边,又恰好,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激动,兼之李明听到了七八成的对话,于是才造成真相满天飞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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