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绾一倒是不怕黑,只是这个地方实在是诡异至极,因为这种石砖的路上江绾一甚至听不到自己的脚步声,自己就好像踩在软绵绵的棉花上面,整个人都轻飘飘的。
江绾一就是循着味道一路往前走,这股味道就好像有魔力似的一直吸引着她。
走了有大半晌的功夫,似乎是来到了墓室的前殿,前殿偏向圆形,因为殿内长明灯较多,看着敞亮了不少,里面有五根巨大的盘龙青铜石柱,而在这些石柱的四周有三个青铜模样的人形生物正拿着一把扫帚在机械地扫着地。
江绾一走到其中一个青铜人面前,青铜人似乎没看见她,依旧机械地扫着地。
江绾一大着胆子走上前去,低头看向青铜人的脸,青铜人的脸也是青铜做的,看着冰冷且疏离,尤其是那个完全奇怪弧度的笑容,还有些莫名地诡异,可江绾一似乎并不害怕,她问:“你好,请问那股香味是从哪里来的?我好像认识这个味道。”
青铜人的脖子有些嘎吱作响,忽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它机械地抬起头来看向江绾一,沉默半晌冰冷且机械地回答:“那是主人的味道。我很忙,别烦我。”
青铜人说完又低下头继续扫地,江绾一不明白为什么它一直在一个地方不停地扫地,最后斟酌了一下夺过青铜人的扫把说道:“我知道你很忙,但是你先别忙,我怎么可以找到你的主人。”
青铜人似乎有些生气了,声音愠怒道:“陪葬品,不能离开陪葬坑!”
“那我现在回去还来得及吗?”江绾一又问道。
青铜人那面无表情的青铜面具里迸发出一股难闻的味道,它又道:“我很想杀了你,但我现在不行。我劝你别乱跑,被这里的厉鬼抓到的话,你会永远困在这里。”
江绾一默默地把扫帚还给了青铜人。
青铜人的话带给了江绾一一些有用的信息,首先青铜人并不是厉鬼,同时怪谈世界里不是所有的诡异东西都可以随便伤害别人的。
同时他们也不会保护参与怪谈的人,这是否也就意味青铜人也是陪葬品。
黑暗中,梨花惊恐地在墓道中摸行着,她双眼本就哭得红肿,此刻更是看不太清楚道路,本来就在自己前头走着的许肆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没了踪影,同时伴随而来的是彻骨的寒气从脚腕处一直往上蔓延着,梨花甚至感觉自己的脖子上有一双无形的大手正在伺机准备着进攻。
墓道很长,长的完全看不到尽头,梨花的双腿已经开始打颤了,她猛地蹲在了地上失声痛哭起来。
这里的一切她都太熟悉了,她本来就是一个贡品,在她的家乡,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一位少女被选为神灵的使者,为了让这些少女服从,村里人很早就给她们灌输来自神的思想,并且以花为他们命名,然后被当做贡品进行献祭,本来就要轮到她了,可是她不想就这样死掉。
于是她用尽了全力逃离了村庄,只是她没有想到的是,她走后她最好的朋友桃花代替了她成为了那一年的祭品。
她时常会在梦里面看到桃花那狰狞且满是鲜血的面孔。
是她害死了桃花。
正当梨花被惊恐所包围时,远处传来了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但这个脚步声很不一样,并不像是参与怪谈中的人发出声的声响,似乎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正在缓步靠近着梨花。
梨花微微抬起头,却被眼前诡异地一幕吓得瘫坐在了地上。
面前是一个带着诡异青铜面具的厉鬼,他浑身散发着腐臭味,而他手上拿着约莫一丈多高的青铜火仗,上面燃烧着的火焰将他那诡异地瞳孔照的透亮且清晰。
耳畔响起了青铜鬼狰狞地笑声:“找到你了,陪葬品。”
梨花猛地尖叫了一声昏了过去。
江绾一在前殿搜寻无果之后又在墓道里摸索了很久,可是这个墓很奇怪,无论江绾一怎么走最后都会回到前殿。
在经历了三四次的来回折腾之后,江绾一再一次停在了前殿门口,而此刻诡异地一幕发生了。
前殿里的青铜人忽然从之前的三个变成了四个。
“多了一个?”江绾一微微侧头打量着这四个青铜人。
江绾一走进前殿,只见东南角那里多出来了一个之前没见过的青铜人,这个青铜人的个子明显要比其他三个矮上一截,正拿着一把血红色的扫把扫着本就干净的地面。
江绾一凑近的时候赫然听见青铜人正低着头呢喃着:“扫不干净,扫不干净。”
扫把上的应该是血迹,而这个青铜人的声音像是梨花。
可梨花怎么会变成青铜人的?
难道是因为她也跟着自己出来然后被守卫者发现了?
江绾一开口问道:“你在扫什么?”
那青铜人回答:“我的罪孽,扫不掉了,扫不掉了。我会被困死在这里,我会被困死在这里。”
江绾一又问道:“你犯了什么罪?”
青铜人并没有继续回答而是依旧呢喃重复着那句话:“扫不干净。”
看来这个地方的确很危险,但不知为什么江绾一的大脑似乎还不懂得什么是恐惧,她只是回过头看向其他三个青铜人,他们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
看来这里藏着很厉害的鬼呢。
想到这里,江绾一竟然莫名的有些兴奋起来。
江绾一再次向墓道走去。
闫叔和罗肖本来是不想离开陪葬坑的,可是他们很清楚想要顺利通关副本的条件要么就是杀死这里的厉鬼,要么就是逃出地宫。
可现在大家都还在探索的阶段,太多的未知萦绕在他们脑子里了。
最后闫叔和罗肖还是离开了陪葬坑。
只是他们没有注意到,在他们踏出陪葬坑的那一刻,一道犀利且带有杀意的目光正冷冷地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
闫叔和罗肖互相搀扶着对方,墓道漆黑且没有尽头,他们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更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
最后罗肖出声道:“师父我们就这样漫无目的的走吗?我总觉得越走越冷了。”
闫叔低声道:“墓道里自然是冷的,别自己吓自己。我总觉得跟我们一起的人都很奇怪,你不觉得她们的身份都很怪异吗?有的连具体的职业都没有。”
罗肖也思考了一会儿回答说:“的确很奇怪,尤其是那个叫江绾一的女人,这力气太夸张了。简直跟厉鬼一样。按理来说我们现在的身体素质跟我们在人界时候是一样的,她不应该有那样强大的臂力。”
闫叔忽然严肃且冷声说道:“不止是她,那一屋子的人都很奇怪。那个叫梨花的女人一直低着头,可我却隐约觉得眼熟。还有那个说自己是杀手的南圩,我总觉他看我们的眼神里有着很重的杀气。包括那个叫周黎黎的女人,也很奇怪,她似乎并不希望我们离开陪葬坑。总之我觉得跟他们待在一起也很危险。”
罗肖微微点头,又说道:“师父,这么说起来,那个叫许肆年的男人看着倒是亲和。”
闫叔忽然停了下来敲了一下罗肖的脑袋,说道:“笨徒弟,越是看着人畜无害的人越是危险。你想想什么样的鬼会进入鬼差试炼场。”
二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也不知走了多久,罗肖忽然感觉自己脚底下似乎踩到了什么东西。
罗肖心中暗骂一声不好。
随之二人就被上方忽然掉落了的一个巨大的笼子罩在了其中,而同一时刻本来漆黑的墓道,忽然间亮了起来,墓道周围本来熄灭的长明灯忽然间都亮了起来,二人此刻才将这墓道尽收眼底。
二人此刻就像是笼中鸟一样被一个巨大的铁笼子关在其中,闫叔对着罗肖骂道:“小兔崽子你怎么回事,直到地宫里会有机关还乱踩。”
罗肖此刻也快要哭出来了,他怎么也没想到机关会在脚下。
更没有想到自己刚刚好就是踩到了那块地砖。
闫叔试图想要掰弯困住二人的铁笼,但很明显他们的力气根本不足以这么做。
绝望和恐惧瞬间笼罩在二人的心头。
而更让二人觉得头皮发麻的是一个带着青铜面具的厉鬼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铁笼之外正阴森森的打量着二人。
二人都下意识地往后躲着,可他们很清楚自己此刻的遭遇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
“别杀我们,求求了……”罗肖已经吓得跪在地上尿出来了。
空气中弥漫着青铜鬼青铜火仗上的血腥味以及罗肖身上的尿骚味,两股味道充斥在一起,倒是引起了在墓道中摸索的江绾一的注意。
江绾一一直觉得很奇怪,自己在墓道里溜达了这么久为什么会见不到厉鬼呢?
这厉鬼难道还在躲着自己?
当墓道里的灯光忽然间亮堂起来时,江绾一看到了地上有很长的尸体被拖拽之后流下的血迹。
跟随着血迹加之空气上面弥漫的难闻气味,江绾一终于看到了那个青铜鬼,那家伙浑身散发着绿光,个子很高,周身都是冷气,长得十分怪异。
此刻青铜鬼正举起自己的火杖露出自己的獠牙要攻击笼子里的二人。
就在此刻,青铜鬼的耳朵里传进了江绾一的淡淡的声音:“你好,青铜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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